说归说，掏刀子归掏刀子，真要让钟聿现场把那个比网文作者还没道德的家伙插成刺猬，那也是不太可能的。
钟聿脾气再怎么差，也不至于当众行凶嘛。
更何况……
钟聿把那几把短刀在双手间抛着玩了几下，然后又收拢起来，握在掌心，变戏法似的往袖子里一缩便消失不见了。
“嘁。”
做完这些，钟聿把好奇宝宝牧姗的惊叹声敷衍过去，看了眼依然紧盯自己的剑疯，撇撇嘴。
她刚把短刀拿出来的时候，剑疯就唰的一下站起身，视线就跨越了他们之间的男男女女，将她牢牢锁住，一手虚按剑柄，像是只要钟聿做出什么动作，剑疯就会立马抽出剑，兑现先前“收妖女”的承诺。
先前要不是被打断，钟聿跟剑疯肯定不会轻易收场。
这些事暂且不提，钟聿瞥了瞥站在剑疯旁边的人，眼睛眯了起来。
是月莹。
月莹腰半躬着，侧脸对着钟聿，目光也在钟聿身上，发现被钟聿注意到了之后，月莹的脸上微微有点尴尬，眼中也有几丝慌乱，但还是站直身子，僵着脸，冲钟聿笑了笑，然后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明显的装作镇定。
“有问题。”
这个模样，刚才是在跟剑疯说悄悄话吧。
十有八九还是关于她的。
心里有了个大概，钟聿双眼眯得更甚了。
她可没忘记每次遇到月莹，基本上都不会有好事。
“前辈前辈，这不是你炼化的法器，那是什么？”
“？？”
等剑疯重新坐回去，不再看她的时候，钟聿也被牧姗叽叽喳喳的声音拉回心神。
大厅里大部人的注意力都在正吧啦吧啦说个不停的那个男人身上，没人注意到她跟这两人间的对峙，包括牧姗。
“法器？”
她刚刚说啥了？哦对，牧姗看到自己空手掏白刃，震惊之下也在好奇追问来着，然后她三敷衍两敷衍，就变成了牧姗在追问她短剑是不是法器来着。
看看自己的掌心，又看看脸上满是好奇的牧姗，钟聿歪着脑袋想了片刻，然后对牧姗说：“你猜。”
“猜……”
牧姗呼吸一窒。
虽然明白钟聿是在耍她玩，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难道……是前辈的随葬品？我听说有些阴灵可以把自己入敛时的随葬品当法器一样用来着。”
“……”
随你妹的葬！
饶是钟聿，也被牧姗的这个答案气得不轻。
很想吼一句“本姑娘还没死呢！”，可是很无奈，钟聿给牧姗树的人设就是阴灵一只，也怨不得人家这么想。
退一万步想想，她虽说还没死，但也不算是活生生的人类了。
所以人家说的也没错。
忍一时风平浪静，风平浪静。
退一步……
但退一步她越想越气啊！
要不是那天救了那个叫牧姗的，她至于变成现在这样吗！开开心心的做着兼职吃着瓜，看她的那些同学在太阳底下站军姿踢正步，然后毕业、就业，浑浑噩噩的走完一生不是很好吗！
“嘁！”
啐了一口，钟聿深呼吸一口气，把胸中的郁闷全部化作浊气一吐而出，决定尽快结束这个话题，免得牧姗把她的肝火气出来。
于是，钟聿板起脸，一本正经的看着牧姗。
“如果我说，这东西是我捡的，你信吗。”
啪。
“唔！”
牧姗正要摇头，却被钟聿的两只小手按住了两侧脸颊，怎么都摇不动。
并且，这双柔若无骨的小手，力气竟出奇的大，不但按着牧姗的头不让左右摇动，还在上下使劲，没等牧姗享受这双小手的美妙触感，短发妹子就已经感受到颈椎开始因为承受不住钟聿的巨力，在隐隐发出悲鸣了。
钟聿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今天，你牧姗就是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
就算以牧姗的实力，在大厅里已经是排名靠前的存在了，但是在钟聿眼里依然不够看！
“前前前辈饶命！！”忙不迭的点了好几个头，钟聿才把牧姗的脸颊放开，“呼……差点以为要死了……”
牧姗看着钟聿，一脸惊恐，后退了小半步，后怕的拍拍胸口。
该说不愧是狗皮膏药吗，都这样了还只是后退小半步。
钟聿注意到了这个小细节，眼角微微一抽。
“前辈你不想说就不想说嘛……非要编个小孩子都不信的理由来骗我干嘛呀……”
等牧姗再定睛看向钟聿时，钟聿此时已聚精会神的听着大厅正中央那男人抑扬顿挫的演讲了，理都没理牧姗。
“……这有什么好听的，不就是说灵境甄选是难得机遇，然后夸夸我们都是精英之类的吗，该说的一句不说，废话一大堆……”
依然没有回话。
自讨了个没趣，牧姗撅撅嘴巴，默默挪到钟聿侧后方。
“你是不是有个姐姐。”
“哎？”
冷不丁的，钟聿冒出来的这句话，让牧姗不再到处乱看，瞪大眼睛瞪着钟聿。
“前辈！你是不是见到过我姐姐！！她还好吗！她在哪！！！”
提到自己姐姐，牧姗像是变了一个人，完全忘记了刚才被钟聿支配的恐惧，情急之下，甚至还按住了钟聿双肩。
钟聿皱皱眉。
不光是因为牧姗手上的力道相当大。
疼倒的确有点疼，更多的其实是疑惑。
她不知道她是从哪里进到这个奇怪空间的，也不知道先前那个院墙是怎么回事，不过，她现在所在的这些建筑，应该也是在那道墙里的吧？既然如此，先前她遇到的牧澜，应该也是这里的相关人员吧？
林雨一副主人翁派头，说明这里是第九队的地盘，那牧澜也十有八九是第九队的，既然如此，牧姗为什么没能遇到牧澜？
就算是错开了，但连她都能一眼看出这两个人是亲姐妹，同样属于第九队的其他人也该疑惑一下吧？再怎么说，也不可能是这副丝毫不知情的样子？
而且……
“失踪？”
钟聿隐隐嗅出了一丝不寻常。
“你还真有姐姐啊，见倒是没有见到，只是看着你有种感觉，随口一提而已，以前我也有个姐姐……失踪了可不好，需要我帮忙找吗。”
睁着眼把瞎话说完，钟聿拨开牧姗的手，脸上虽然还是冷漠居多，但还是多了点关切。
“不……没关系……谢谢前辈好意，前辈愿意帮忙真是太好了……”
牧姗情绪低落，垂着脑袋在一边不知道想什么。
钟聿抿抿嘴，看向她之前进入的地方。
如果牧澜真是第九队的，那么林雨应该知道什么吧。
“既然你在找你姐姐，那你为什么还要来这里？灵境甄选是什么我不知道，不过肯定不是上街买菜吧，你就不怕你自己出意外？。”
“这个啊……实话不瞒前辈，是我的上司跟我说，阳间界找不到姐姐的话，或许不小心进入了其他空间，阴灵界我也托人找了，还没有消息，最近灵境有不稳定的入口，说不定姐姐会误闯了这里也不一定，正好我符合灵境甄选的条件，然后就跟着第五队来这里了。”
“喔。”
所以才想要借助她的力量吗。
钟聿看了看牧姗，没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不仅是牧姗吧。
这个大厅里面所有的人，都有着这样或者那样的理由要进入灵境，要么是为了寻个宝，要么是为了出个名，要么是上级的要求，要么是找刺激。
归根到底，逃不脱名利二字。
顶多里面再掺个牧姗这样寻亲的。
那么，她呢。
林雨为什么要让她来这里呢。
她已是不死不灭的存在，对凡人所追求的实力啊地位啊钱财啊都没了兴趣，四舍五入约等于参破红尘了。
难道，是要让她来给这群俗人解决烦恼的吗。
比如，把他们都鲨了。
“噗。”
明明是很严肃的场合，钟聿却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奇怪想法逗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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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祝所有参加高考的书友都有好成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