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是‘闹够了没有混蛋! 如果是别的流氓来我家撒野,现在已经尸首两处了!’...这样呢?”女仆插着腰,装模作样地学着我刚刚的语气。
可恶...我的女仆应该文静礼貌才对....什么时候变成这副样子的。
“啊?难道区区流氓来家里闹事,本小姐还要逃去邻居家敲门,两只手捂着嘴,可怜楚楚地求男主人‘拜托了!请您救救我!’.........嘛?!!!怎么可...啊!疼疼疼....轻点...”
女仆正用酒精润湿过的脱脂棉球擦拭着我脸上的伤口。而我只管闭上眼睛静静待着就好了。
“入室抢劫这种犯罪行为直接出门找皇家“警卫”不就好了嘛。贵宾街的警卫比垃圾桶还要多。还有——不疼可没法彻底消毒哦~”说着,女仆又加大了力道。
“啊....呜呜呜好痛...谁知道那个废人居然会边逃边用碗砸人,这样也算男人嘛?!”虽然很痛,但我知道主要是医用酒精的刺痛。棉球温柔地盖住了伤口,脱脂棉柔软的纤维摩擦着破损的皮肤。虽然脸上的疼痛让人难以忍受,但是心里的痛却减弱了。
睁开眼,桌子上是一堆带血的棉球。
轻轻转动头,看向另一边。旁边放的是酒精、纱布、绷带、胶布和剪刀等家庭医箱里常见的物品。
用得着这么大张旗鼓吗,比这严重得多伤我都不知道受过多少次,随便擦擦止住血就好了。
“真是的,小姐你再乱动就别躺在我膝盖上了!”
“啊啊。我不乱动了!请让我多躺一会。”
女仆的膝枕,无论躺多少次都不会腻。
“被砸到额头也就算了,手上也打得全是伤是怎回事...”
她垂着眼,语气里略带着责怪,认真地把碘伏涂在我的关节上。原本遮眼的额前红色刘海整齐地悬在空中,让我更能看得清她哀伤的眼神。
“没事啦。反正只是破了点皮而已。也包好了,只要戴着手套就看不出来了。”
撇过眼睛,客厅高处悬挂的闹钟显示:6:50。
“抱歉啊,难得你准备了那么久。早餐居然被糟蹋掉了,完全没吃到。”
“如果小姐想吃的话,明天再做给小姐。但是...嗯...没事。”她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却突然转移了话题。
“不过真的没想到,小姐居然如此地强势...”
“那是你没有看过我去收税金的模样。对这种人客气就只有受欺负的份。”
“可是一下子突然就冲了上去...”这家伙居然在抿嘴笑。
“真是的! 不准取笑雇主! 本大爷是没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好了吧!”
“毕竟是我的父亲是那种...啊!!疼疼疼... 不要突然用力啊!”做什么啊,真是的。
“啊? 有嘛?”这种时候居然开始装傻了。
女仆熟练地将绷带剪成一条一条,似乎是想帮我包扎头上的伤。
趁她专心致志丈量要裁剪的胶布时,我顺着女仆的腿一下子滚了下去。
“小姐,不准调皮了! 头上的伤还没包扎好。”
“本小姐不想包扎了。”我一蹦一跳地跑出了客厅,走上楼梯。
手上的伤口包扎也就算了,毕竟有手套遮得住。万一头上再包点什么我还怎么出去“工作”啊...
“小姐——!”
“时间来不及了!”我喊道。脚下木质楼梯的台阶已经有些破旧了,修的话又需要钱。哎,真是做什么都需要钱啊。昨天干了一笔大的好不容易搞到买“益子烧”的钱和学费,现在又要修缮房屋。真是无底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