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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稍迟于木左钥等人离开佣兵会的“悼歌”一行。
“嘿咻~”
一直藏在角落悄悄观察谈判,娇小的马尾少女拍拍裙摆,小跑着跟了上来。
“啊,文鸢,辛苦了,边听那么多对话边摘取情报很辛苦吧。”降华颂轻轻颔首示意。
“嘛,嘛,不辛苦不辛苦,这几个家伙光是看着就很有趣,有兴趣什么都不愁哦,特别有干劲的!”戴文鸢爽朗地笑道。
“话说回来,降华大人,您好像对那个锁之伊情有独钟呢,难道说对她……嗯哼?”
“我对她确实很有兴趣没错,不过人家已经名花有主了——各种意义上的名花有主,我不可能强抢的。”
降华颂半是无谓地笑了笑。
“况且,我对她的兴趣,与其说是兴趣,不如说同情更多一些。”
“同情?”何珖奇怪道。
“嘛,这个应该没跟你们讲过吧——我跟你们讲个故事。”
“诶……又是从《四方弈术》之类的禁书上面抄来的段子吗?”戴文鸢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
“不是,是我自己的故事。”降华颂否认。
“唔……”戴文鸢闻言点了点头,选择静心聆听。
“我家里有一个大哥,还有一个姐姐,姐姐比我大一岁。”
降华颂简单地陈述着,脸上没有怀念,也没有幸福或不幸,看上去并无任何特殊的情感。
“那是我们家道中兴三年前的事情,那个时候我家里非常窘迫,我的姐姐恰好到了出嫁的年纪,她是完美继承了降华之家优秀血脉的类型,非常漂亮,一头及腰的长发,性格好,日曜的天赋也比我高。一切时机都刚好,提亲的人是大富商,她嫁了出去。”
“哦?”
“两年之后,她自杀了。”
“哦……”“嗯……”“……”
“诶诶……?这就完了!?”
故事既没有发展也没有高潮,戴文鸢还在满心期待着详情内幕或者后续,及至降华颂沉默了半天才意识到故事已经戛然而止,不由得出声抱怨道。
“是啊,这就完了吗?”“降华大人,和您平常的故事不一样。”何珖满是牢骚,就连弋子鱼也表示附和。
降华颂却只是不以为意地耸肩。
“呵,你们不懂就算了。对了,文鸢,再给你个散布情报的任务……”
正好,在客栈订的房间到傍晚才到期,战斗型佣兵队也向来不惧怕夜晚行路,这一个下午拿来在千店镇逛街是再合适不过了。
恰逢月阁换届,三国地区有点想法的人物都会在大镇之间来回宣传,以图争取到月阁的一席之地。集会也随之扩大,人来人往,三、四条街全都是商铺,简直不像是一个镇子。木左钥等人在城市呆过,不过是个卫星城的外围,商业氛围甚至比不上千店镇这个商业重镇的一半。这次经过千店镇,说是大开眼界也不过分。
“嗯,大哥,想要尝一尝这里的小吃在哪儿?哦,北边……啊不,西边那条街,北边一半的最推荐,南边横穿的那条道上的也还行?哦哦,我记一记,谢谢。”木左钥向道旁的路人问道。
就连问个吃的也这么复杂,千店镇的繁荣可见一斑。
总之因为午餐还没吃的缘故,先把镇子里的食物逛一圈再说,攒足了力气再去逛其他的。
首先让众人产生第一笔消费的,是抵达西街之前,道旁“嘶嘶”转着的棉花糖机。
提出要求的是谷田粱小朋友,木左钥问锁之伊要不要也来一份,却引起锁之伊勃然大怒,叫木左钥不要把自己当小孩,这种甜得发腻的玩意儿只有“乳臭未干之幼童”才会喜欢,还顺带踹了木左钥两脚。反倒是王终南甘愿当小孩,从木左钥那儿要来两文钱,和东居之若月分享了一份。
嗯,没错,分享。
情侣气味之浓烈,棉花糖吃完前,其他几位无不退避三分。
接下来动嘴的,是被道旁号称纯正瓦兰风味的烟熏豆腐摊吸引的哈维·勃朗特。
然而事实上,刚吃一口就是中南省特有的卤香味,瓦兰风味的两个必备要素,胡椒和饱和碳烟熏染出的那种浓烈的辛辣感,想也知道没有。
一股上当受骗的感觉,虽然中南熏豆腐味道也不错就是了。
锁之伊嘴里嚼着从哈维手里讨来的豆腐,左顾右盼,像是只寻找猎物的小狮子。
视线扫过一排排的小摊或店铺,猎物眨眼间映入眼帘。
“木左,木左君,这个!”
锁之伊兴奋地指向路旁的店牌,拽着木左钥的衣角。
“哦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