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君!”
“站好阵型!”
木左钥左手捂住伤口,咆哮着制止了身后的黑发少女。
“王终南保护好全队,我回去再找你算账!!”
针叶颤动,一个人影在上空飞跃,落在了众人面前的枝干上。
“又一个猎物哩……啊不是五个咯?啊五个就太好了咯,我记得那个混账总是吹牛自己能以一敌五什么的哟……”
那个身影蹲在视力分辨能力的边界处,以狂躁却富有穿透力的声音说道。
来人长发凌乱,皮衣不整——那与其说是皮衣还不如说是随意拼凑起来的几张生毛皮。身形荒唐得没有人样,将其比作猴子也有可能被误认为褒奖,说“骨瘦如柴”也有不贴切的嫌疑,无法想象这个“人”是如何存活到现在的。
“因为你们已经死了,而且你们是有意义的尸体,所以我会说我叫什么,反正你们已经死了。”
人影从枝干上跳下,落在雪地中,发出一声“噗嗤”声。
——仿佛匕首插入血肉的声音。
“我叫五金阗喧,我的存在意义是报仇,”
人影向众人所在的方向奔跑,双手除大拇指以外八指并拢,仿佛正夹着无数暗器。
“你们哟,似乎把我叫‘杀人鬼’。”
“王终南!”木左钥大吼。
“我没迟钝到这种程度!”
王终南重踏雪地,连续升起两层土障,将队友全掩护在自己的防御之下。
但这只持续了不到两秒。
寒光闪耀。
坦白来说,王终南又忘记了土生金,竟去用大量的土来抵御金曜攻击,但那和现在发生在眼前的完全没有关系——飞刀只是单纯地穿过土障。
仿佛从未被阻拦,飞刀速度不增不减地,径直将土障击穿,只留下六道扩张性的创口。
紧接着又是一轮刀扇,土障直接化作碎片土崩瓦解。垮塌的壁障之后,自称五金阗喧的杀人鬼已近在咫尺。
“驰援。”
木左钥的伤口太深,短时间内无法治愈,正拜托东居之若月包扎和压制伤势,只能由哈维拦截敌人。哈维不多言语,浅浅低吟一声,长刀阔剑已然出鞘在手,长刀一道月牙拦住五金阗喧的去路,阔剑随手一横护住自身侧面,接下了五金阗喧停脚后的反身一刀。
“铮!——滋。”
五金阗喧手中不知称不称得上武器的小刀在阔剑的格挡下发生偏斜,交锋处诡异的声响和手感告诉哈维,敌人很不妙。
但这个仅仅提前了五秒的预感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五金阗喧步法诡谲,试图绕开哈维攻击看似脆弱的东居之若月和锁之伊,哈维乘着风步死死黏住,阔剑挥砍,五金阗喧竟毫不示弱地垂直对劈。
“咔。”
哈维还没能将这一反常的声音和现实联系起来,五金阗喧已经又是一刀,哈维下意识地用同一把武器招架,事实终于以反常的景象,而不是声音的形式表现了出来。
阔剑断了。
哈维从来不觉得自己的阔剑比木左钥的刀质量差!
五金阗喧左右摇晃,眨眼间出现在哈维左下方的主手盲区,哈维只得用风舞带动自己强行转身,用绝对不适合防御的长刀偏斜之。清脆的碰撞声响起,所幸小刀顺着刀刃滑了下去,并没有再断一刃。
“铮!铮!铮!铮!”
哈维从皮衣内取出短刀,没敢再用进攻性的风裂,而是附以保护性的气流,招架五金阗喧的连续猛攻。哈维找到空隙,回身甩出一道风刃,想要偷袭五金阗喧的侧面,却被以不输魔物白三爪的弹跳力躲开。距离拉开,锁之伊终于找到了轰杀五金阗喧的机会,可五金阗喧的速度却比她还快,眨眼间撒出刃雨,锁之伊再次尝试着用火焰杀灭飞刀——结果是徒劳无功,王终南用土障兼大地花环帮忙掩护,也只能挡下前面八成,锁之伊侧身躲避,最后一把飞刀从束腰边堪堪擦过。
(此等攻击力是骗人的吧!?)
即使是锁之伊也被这种反常的破坏力吓得毛发倒立,在侧身之时同时咏唱起两把炎枪,朝五金阗喧的方向猛掷,只溅起漫天雪花。
五金阗喧弹簧般出现在半空,向哈维·勃朗特猛扑。
(……没有气流!)
认出了这一点的哈维意识到五金阗喧无力在空中改变方向,这一击是一次巨大的破绽,立刻毫无犹豫地将气流压缩到刀刃上——林中回响起编钟一般的沉闷碰撞声——哈维用短刀和风压,硬生生挡住了这记坠击!
被压缩起来的气体化作狂风吹散,掀起了五金阗喧凌乱刘海下深陷的眼窝,以及他稚嫩却狂乱的脸庞。
——至今为止,还没有活人见过“杀人鬼”的相貌。
见到杀人鬼相貌的人中,还没有过活着回来的——
五金阗喧的左手中闪起曜光。
“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