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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清澈的呼喊将木左钥惊醒。
“木左,斩断它!”
“……”
声音在脑海中汇聚成一个红色的,长发飘飘的可爱身影,激烈的战斗让木左钥的意识不太清醒,难以分清那具体是谁,但光是听到这个声音,木左钥就已经充满了信心。
(对,“火克金”的法则已经重建了,刚才的变故,不过是个例而已!)
“木左——可以做到啊!!”
木左钥选择了相信。
于是,锁之伊虽来不及用战斗扭转危机,念头和心意却成功结出了果实。
剑刃碎片从木左钥、五金阗喧各自的脸侧划过,巨大的轰鸣声则响彻山谷。
已经折断的短剑付出了豁口的代价,五金阗喧的武器则整个破碎。
“你怎么能……”
五金阗喧在错愕中被木左钥发力推开,勉强稳住了阵脚,从衣内取出一把比先前的小刀更不像话的剥皮尖刀,尚不至于连武器都没有。
“我怎么能怎么?”木左钥不解。
“你……”
“……”
“切。”
五金阗喧放弃了无用的口舌,刀刃再起。
木左钥则是看向方才声音的来源,只见锁之伊因后悔既没有维持矜持,又没有切实地帮上忙,正满脸通红地扭向一边,不时羞愤地瞪木左钥一眼。
木左钥只回以一个安心的微笑。
然后,短剑轻舞。
漫天刀刃顷刻间化作熔渣,灰飞烟灭。
“哦哦……太久没做混事了,打架都忘记怎么打了啊。”
木左钥懊恼一般自言自语道,与此同时,身体微微转动,躲开了近在咫尺的挥斩,随即右脚别住五金阗喧的下盘,右肘向后不轻不重地一推。
五金阗喧被这一绊一推搞得踉跄连连,却又迅速把踉跄的不稳定化为速度,转过一个弧圈奇袭木左钥侧面。木左钥仍是轻描淡写般挥剑,不仅挡下了五金阗喧的攻击,而且不知不觉中倒逼三步。最后一击则稍稍后倾缓冲其力量,双手在前方合拢,猛击五金阗喧双耳,将他一脚踢飞。
五金阗喧以远超常人的速度恢复了平衡与知觉,在后方大树的枝桠上停下,稍事蓄力,旋即高高跃起。
密密麻麻,平行着的剑刃,在五金阗喧面前浮现。
木左钥前踏半步,躲开剑刃的小半,挥剑劈碎剑刃的大半,然后才是架住五金阗喧的劈砍,五金阗喧左手召出刀刃,木左钥却压根没有管它。
只见木左钥肩膀顶住五金阗喧的双腿,力量自下盘牵引至上身,顷刻爆发。
“轰……”
身后的枝桠并承受不住这一靠的速度,五金阗喧伴随着巨大的轰隆声,在雪地间溅起浪花。
“呵……”
木左钥轻轻地摇了摇头,缓缓走向五金阗喧。
“你这家伙……”
五金阗喧摇晃着站起,指间再次汇聚起利刃。
木左钥只是挥剑,山谷间也只不过绽开一道礼花。
五金阗喧连续甩出飞刀,木左钥也只是连续地挥剑,这次甚至连周围的树木也没有被波及。
不知不觉间,木左钥已经走到了五金阗喧面前。
“你……只是在用火而已?”五金阗喧带着不甘问道。
“嗯,除了格斗术以外,就只有火曜了。我本来是水木的来着。”
“这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金本来就受火克制,就像我的木受金克制一样。”
“这不可能!”
五金阗喧歇斯底里了起来,猛地抓住了木左钥的衣领。
“我、我原本可是无坚不摧的!原本可是最强的哩……”
“但是你本来就很废啊。”
“……没有可能被你这点小火苗打败!这一定、一定是!一定是你夺走了我的力量!
“不——既然不是你,那就是!”
五金阗喧嘶吼间看见了远远观望着的锁之伊。
“对,一定是这样的!她是用火的,不管是你还是她,全都是和火有关系的把戏。你在这里假装拖住我,她在那里摧毁我的力量!”
转眼间,五金阗喧已经向锁之伊狂奔而去。
“我要杀了你,杀了她,把你们全部全部撕碎啊!!”
锁之伊愣了半秒。
她想起来木左钥说自己出手只会帮倒忙,因而看向木左钥征求同意。
锁之伊看见木左钥笃定地点头。
(可以吗……?)
锁之伊欣喜间看向五金阗喧,此时对方已近在咫尺。
——既然木左钥的火能击破五金阗喧,那自己的当然更能。
锁之伊张开架势,烈焰与长发一同飘舞。
“炎阳索·破!”
于是这句宣言和木左钥的结语成了五金阗喧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两句话。
“我——只是让你见识下这个世界的真实而已。”
木左钥目送五金阗喧被炮击般轰飞,重重地砸在远方的树干下,既是感到惋惜,亦是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
差点令“华章”几乎全员命丧雪谷的杀人鬼五金阗喧,正式宣告落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