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由即将造访的省判发布的,诸多高薪任务之一。
“啧……之前还没注意,‘名居之式’吗?”
以月之贵族中的主氏,名居之氏命名的仪杖,当然是用来响应月曜之力,在吊兔节上表演、祈唤的道具。
“怪,这么一想是有点怪怪的……”
这种制作方法主要在贵族中流传的道具,为什么不事先准备好,非要来远离帝都的霜降谷再发任务要?
想也知道,这两件仪杖是为省判大人撑排场,在霜降谷办大型祭典用的,那么问题就来了,万一霜降谷没有掌握这门技艺的人怎么办?
木左钥想不清问题所在,只能无谓地耸了耸肩。
(管它呢。)
反正运气够好,昨天正好找到了会制作这种仪杖的工匠,一件一百八的赏金,扣去六十的工费,六十五的材料钱,还有五十五元赚,这就够了。
木左钥踱步来到镇子东南角,挂着“冬菊锻屋”的小屋门口,轻轻敲门。
“谁啊?您稍等叻,来了来了……哦呀,是小伙子啊,你来得真准时啊!”
头发还剩一半黑色,只穿一件单衣的大爷笑吟吟地把木左钥引进了屋。
“哦哦……倒也没什么准时,顺路而已。”木左钥不好意思地耸肩,把手里的纸条递给了大爷,“怎么样?两件都完成了吧?”
“那是,当然完成咯!”
锻屋大爷爽朗地笑道,顺手就把屋角两根一人多高的杖子甩给了木左钥。
木左钥接过一看,仪杖的杖身木制,内芯以枳木髓替换,与手接触的地方则用特别的工艺变成了既像是镀又像是熔铸成的,更容易传导魔力的白银。仪杖前端则以银白色的透明晶簇制成,在与仪杖主体平行的平面内,不断向反方向倒分出两支,呈现出一种奇特的分型图案,最后变成一屏密布的圆形晶网,用铁质辐条裹住边缘。
木左钥不由得盯着石英织成的魔网出神。
“这还真是不得了的手艺啊……”
“哈哈!很厉害吧!”
大爷得意地大笑两声。
“来,随便咏唱一种魔力试试?”
“魔力?”
木左钥低头看了看杖身,握住镀银的部分,试着注入纯粹的木曜魔力。
石英染上绿色,生长出枝叶,仿佛变成了有生命的树木。
如果仅仅是这种程度,稍微优良一点的法杖也能做到。
木左钥再定睛一看。
“哇……这……月亮?”
晶网上颜色深浅不一,呈现出月亮表面的形貌。
那是在结晶的过程中,改变不同位置的晶簇对魔力的敏感程度,完全依靠精致手工雕绘出的杰作。
无视实用,单论观赏而言,绝对是一等一的作品。
“只两天时间就能做到这种程度,真有点厉害啊……”
“嘿嘿,厉害吧,如果在满月之夜用的话还会更厉害哟。”
大爷笑道。
“太久没做这个了,如果手不生的话还可以更精细的,不过应付日厅之外的吊兔节已经够用了,尽管拿去吧!”
“原来如此……”
木左钥深以为然地练了点头,过了半秒,却忽然意识到有一点儿细节不对。
“……话又说回来,说到‘日厅’什么的,师傅你为什么会有名居之家的手艺啊?”
“哎呀,这个嘛,你看看我的姓是什么?”
“啊……”木左钥回忆了一下屋前的牌匾,“冬菊?”
“再念一遍?”
“呃?冬……菊?”
“诶~”
“冬菊,呃等等,东居之!?”
“啊呀……没有‘之’,只是家臣。”
大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现在没有本家,我还挂着‘东居’这姓太丢人啦,所以改了个姓,小伙子也该懂嘛。”
(随着贵族没落,失去依靠的漂泊工匠吗……)
木左钥心里大概有了个概念。
“懂倒是懂。多嘴问一句,您本来是不是潮南人?”
“啊,是潮南的,是潮南的,小伙子耳力可以啊,这二十多年了,我以为口音都改得差不多了,没想到你还是能听出来啊!”
“哦哦……碰巧认识几个潮南的朋友罢了。”
木左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都是东居之家的,都是因为没落而漂泊,还同样来自潮南,说不定东居之若月和眼前这位锻屋大爷有不浅的渊源。
有机会的话,两人会出乎意料地聊得开也不是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