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吊兔节,月亮半满,高高地挂在空中,而且比平时还显得更大,托这的福,再加上冥渊高处(虽然是“高处”,但还是比地面要低得多)斑驳雪迹的反射,周围环境看得还算真切。
“哎……跟踪者吗……”
一边为明天应付更多的魔物操心,一边还要因为人祸发愁,这还真是两头堵。
不过就事实而言,反而正是因为有追踪这回事,所以木左钥才会来冥渊遭罪。
(……)
事后这么一琢磨,这到底是什么和什么鬼逻辑。
寄宿的山洞处在一个回旋下行的诡异地形之中,道路逆时针旋转着,从自己的下方穿过,钻出一道奇特的石桥,而众人寄宿的山洞,正在这道石桥下方。
木左钥稍微绕了个圈,来到上方的石桥上,占据了制高点,然后附下身子,一来是避免过分暴露自己,二来是温度太低,减少热量损失。
(三百米……一里……六百、六百五?)
木左钥极力向远处分辨着。
(哦哦……月亮和太阳还是没法比啊……这能见度,就算是我也判断不清啊。)
视线所及之处,看不到任何其他属于人的,安营扎寨的痕迹,但这仅限于木左钥能看到的距离。对于比较强的跟踪者来说,定位了木左钥他们的夜宿地点,然后在这个半径之外休息,这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吧。
这是即使把戴文鸢叫来也无法突破的界限。
木左钥就这么百无聊赖地守着,看月亮一点一点下落,心里估摸着火堆快要熄灭了,便又回到了山洞,稍微挑一些木材送进去。
冥渊的树木虽然比不上枳木,但大多也挺耐烧的。
毕竟是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变成树精这种魔物的玩意儿,魔力当然不少。
添完了柴火,木左钥离开洞口,重新开始百无聊赖的守夜。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丝轻微的脚步声。
回过头去,那是一身内衣披着降华颂的大衣的戴文鸢。
见木左钥发现了她,戴文鸢俏皮地一吐舌头。
“哎呀,起夜,起夜而已啦~”
木左钥心说你没必要汇报得这么清楚吧。
半夜起来能干的事情除了这个难道还有别的吗。
木左钥朝与戴文鸢相反的方向扭头,身后脚步声在没几米远处停下,立刻转变成“嗒嗒”的流水声。
木左钥集中精神,尽量不去在意后边的动静。
“木左大人,这样不可以啦。”戴文鸢和着水声嗔怨道。
“啊……?”
“你得转身来盯着咱家啦,咱家现在这样完全没有反抗能力,万一被好色的强盗掳走**了怎么办?”
“……”
尽管私下腹诽着你这种欲求不满的家伙哪有怕别人**,只有别人怕被你榨干的份,再说这种鬼地方哪里会有强盗等等槽点,木左钥还是只好应付着转身,将目光控制在戴文鸢的身后和周围,努力不去看正对着自己蹲下的戴文鸢本人。
其实月色朦胧,真想盯着看的话也看不出什么。
“嘿咻~”
“嘀嗒”的声音消散殆尽,戴文鸢毫无征兆地,“哗”地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以和起身完全不符的,展示一般的轻缓动作穿上底裤,紧接着又突然变速,兔子似的蹿到木左钥面前,将他一把抱住。
木左钥条件反射地死死抓住自己的盾柄。
“平安无事,多亏木左大人的保护,咱家没有被可怕的家伙抓走,都要感谢木左大人,谢礼是豪华文鸢夜宵,想吃哪儿都可以呢!”
“……”
“木左大人今天这么辛苦还守夜,这样真的超不好诶~睡眠质量不好的话第二天精神会很糟糕的,一定一定要趁阿玉起来之前好好嘿咻一套哦,舒舒服服的嘿咻能让人睡得超香,这可是为明天的狩猎着想哟。”
“……哪有这种道理啊。”
“所谓的采阴补阳哦。”
“你也知道按这个道理来我这种处男到底是正着来还是反过来吧…不对我非要说这个干嘛……”
木左钥一边吐着自己都觉得不太对劲的槽,一边用被包裹在戴文鸢**间的右手小心把戴文鸢推开。
一边不留余力地扑向自己,一边还能完美避开左手边圆盾的钉刺,这个戴文鸢还真是从各种意义上都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