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左钥终于承受不住这种说法的冲击,向后踉跄退出一步。
“你……怎么会有这种……”
木左钥没有听说过这种方面的现实,他小时是独子,没有姐妹,少年时也混在由贫穷的混混堆里,顶多听一些年纪大一点的家伙们在这方面的凭空吹嘘、只言片语……
木左钥无法想象,在那种环境下生存的女孩子,要如何才能成长成面前这个伶俐欢脱的少女……
“嘛……其实这些也不能作为咱家这样子的借口啦。”
讲完这样一系列的事情,戴文鸢反倒先从死水般的气氛中跳脱出来,大幅度地拍了两下掌,被大衣遮住的胴体也重新解放。
“虽然有那种毒,不过并不需要那么高的频率,也不需要总是吃正餐啦。之所以要这样,嘛~主要还是怪咱家是个**的女孩子吧,而且呢?嗯……
“这也可以算作是,对那群当初苦心维护咱家‘完整’的,混蛋们的报复吧。”
“这样……吗?”
“哎呀,好冷好冷!”
寒风吹过,戴文鸢一下子搓起了手,蹦蹦跳跳地往洞口逃去,全然不见方才坦白时的沉重。
其实,单论坦白时的语气,也没有多沉重,反倒更像是随意地追忆往昔轶事。
比起追忆往事,甚至更像随心所欲天马行空的编纂。
木左钥久久停滞在被这种故事骇到的震惊中,无法判断那到底有多么可信。
木左钥决定把这种和自己无关的事情埋在记忆里,尽量不在任何时候想起或提起。
然而,正在这时——
“对了。”
站在洞口,正准备弯腰从里水月绸帘下钻过去的戴文鸢,忽然转过身来。
月光照在不甚干净,却非常明亮的瞳孔中,映照出一丝神秘的银色。
“虽然降华大人不主张跟太多人说,不过咱家也不是听话的类型嘛,总觉得这个还是跟木左大人说一下比较好。”
“什……么?”
“其实呢,咱家过去的事情,根本不是咱家的专利哟。其他的女孩子,一般来说,虽然很少会像咱家综合好几种情况,但也不会差太多啦。”
“哦哦……说、说起来倒是有这么点道理……”
“阿月暂且不说,但是伊伊的话,背后到底是什么情况呢?”
“什、什么……”
木左钥这才想起来锁之伊直到现在还有着完全扑朔迷离的来历。
“……你说情况?”
“其实咱家也知道得很不清楚啦,但是,降华大人给咱安排散布情报的任务时,曾经提醒过咱家,要特别关注那些红头发的贵族和官员。”
“……”
“要是让伊伊见到那些人,或者让那些人见到伊伊,一定不会是特别好的事吧?”
“不好……的事?”
“嘿嘿~”
不知不觉间,戴文鸢居然擅自又凑到了木左钥面前。
“这么看来,木左大人和降华大人,还是有点不一样的嘛。”
“啊?”
戴文鸢伸出手指,轻轻弹了一下木左钥的额头。
“虽然没降华大人那么机灵,不过慌慌哒样子很可爱哦。”
戴文鸢说完这句不知想掩饰什么似的调侃,就一边搓着小手,一边抱怨着好冷,裹紧大衣钻进了山洞,没给木左钥留任何追问的机会。
木左钥长久无言。
当然,就算有什么想说的,周围也没人可以再和他说话了,然而木左钥现在是真的无话可说。
(女孩子——“用”法?)
这样的关联实在是比起正经定义更像是笑话,可是又不怎么让人笑得出来。
戴文鸢自己的“黑历史”似乎已经过去,东居之若月也幸运地被王终南一家拯救,可锁之伊却无法确定。那也许压根就是子虚乌有,但某件不好的事正处在完美的进行状态——这样的可能性也完全存在。
而且直接质问锁之伊也绝对无法得到答案。
这么一来,戴文鸢的故事,比起真心讲述,反而更像为后者所做的铺垫了。
木左钥想不出结果,最后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把相关的可能性,与戴文鸢的其他话一起,埋在了记忆深处。
毕竟佣兵要吃饭,现在的当务之急则是拿到坤玉,并从冥渊安全撤退,以及查明自己和降华颂背后的跟踪者的真身(这当然也有可能和锁之伊有联系,但可能性不大)。
不知不觉间,木左钥自己的守夜时间也快到了。
木左钥进洞叫醒何珖,临睡前,看了一眼洞中的篝火,以及和火焰有着几乎相同颜色的,锁之伊的秀发。
木材还够,短时间内,应该绝不至于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