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意思!?”
感觉正处于脆弱状态的锁之伊被降华颂毫无依据地骚扰,木左钥不由得有些发火,冲降华颂反问道。
“好吧,那我把话说得更明白一点。”
降华颂没有反过来被木左钥激怒,非但如此,还浅吸一口气,重新拾回了高傲的情绪。
“锁之伊突然使用的那种战斗方式,和我听说过的,兵原之家的某个派系非常相似。”
“……”
木左钥尽力沿着降华颂的线索思考,忽然捕捉到了一个微弱的可能性。
木左钥松开搂着锁之伊的手,轻拍她的肩头。
“呀……啊?”
“锁之伊,把你的武器给降华颂看看?”
锁之伊带着茫然若失的表情,乖乖地把半月形的法杖递给了——不是降华颂,而是木左钥。
木左钥摊开手,任降华颂将法杖拿起端详。
降华颂的眼神顺着苍蓝色的杖身移动,嘴角透出一声轻笑。
“嚯,竟然是苍银,没想到你们还真有一手啊。”
“……”
而当降华颂的视线落在那颗橙红色的宝珠上时,他的眼神变了。
“原来如此……脰子玉啊……”
恍然大悟的表情在降华颂脸上转瞬即逝,并转化成招牌的傲笑。
“……”
“好了,我知道怎么回事了,拿回去吧。”
“什么怎么回事?”木左钥皱眉。
“你们知道脰子玉为什么那么珍贵吗?”
“不知道,”木左钥摇头,“只知道是颈骨,熔炼啥的……”
“所以它里面刻印着原主人常用的法术的碎片!”
“什……”
“哼。”
降华颂发出一声嗤笑,站起身来,将法杖轻轻地抛回锁之伊怀里。
“原因就是这个,突然读到不属于自己的法术,会变成那样是正常情况,慢慢适应就好,别困扰了。”
降华颂舒展了一下手臂,转过身去,示意他已经对这个话题失去了兴趣。
“兵原之家的脰子玉,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怎么弄到的,我可是想要都没门路啊。这方面是你领先了,锁之伊,好好利用吧!别这种程度都适应不了啊!”
“适…………应?”
锁之伊努力克服强烈的困惑,极其吃力地理解着降华颂的语意,在木左钥的搀扶下,晃晃悠悠地起身,这样喃喃自语着。
“余要……适应……”
来自石阳花药剂的过量的魔力,从脰子玉中滤出了远远超出了单个法术的信息,那是锁之伊虽然天才,却依然稚嫩的心智所难以轻易处理的。
那种烈焰大剑的术式的战法,混合着各种各样杂乱无章的片段,在锁之伊眼前来回闪现着。
锁之伊拼命处理着混乱不堪的意识流,差点失去平衡摔倒,下意识扯住木左钥的袖子,终于勉勉强强地站稳。
“锁之伊?别勉强自己!”
“没事…………还差……一点!”
木左钥小心护住锁之伊的身体,锁之伊却逞强似的将其挣脱,踉跄地倒退好几步,最终再次站定。
眼神时而清澈,时而再陷迷惘,但迷惘的部分终究越来越少。
无意义的碎片被逐渐压制,在记忆的角落一点一点地沉淀下来。
“余,不会被那种噩运抓住,所以——也不会被这种困难打倒!”
锁之伊昂起头颅,秀发飘扬,赤红的双眸刹那间重燃!
“走吧!”
锁之伊拉起木左钥的手,仿佛一直愣着的不是她而是木左钥一般,将后者飞快地拽向前方已经准备出发,呼唤着她俩的众人。
“要尽量在落日前离开这里呢,走吧,木左!”
“啊……呃……啊啊?”
“走吧,木左君!”
“哦哦哦……别这样拽我,太快了,悠着点!!”
穿过魔物非但不密集,甚至寥寥无几的灰之谷,用攀索的方式跨过一条不知有没有猫腻的小河,从狭长的山洞穿过,来到冥渊的中心地带,众人才发现,坤玉的藏地竟在那道河水流入的,一个极暗极深的岩洞中。
洞的大小不适合整队进入,然而如果发生意外,似乎也不是一个人应付得了的,稍加考虑的结果,是木左钥和降华颂先后深入洞穴。
洞内一开始是约苍华制七十五度倾斜的,非常陡峭的下行道,前进百余米后,通道忽然垂直坠落,变成根本无法直立通过的情况。
“我可跟你说,你要敢擅自切断绳子你就完蛋了哦。”木左钥一边警告着,一边抓紧绳索下降。
“对,你只需要大喊,洞外的你们队员就会切断绳子,让我和你陪葬。别啰嗦了,快下去吧。”降华颂若无其事地催促道。
“你某种意义上还真是不怕死……”
木左钥嘟囔着,小心地踩着洞壁,向下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