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来到镇衙门口,女子一挥手,示意护卫散开,然后叫衙役传镇总司出来迎接,亲自打开车门,接车内体型魁梧的省判走进镇衙大门,消失在了视野内。
“哎,不过应该是红官吧。”
“你说什么?”
“我说,那应该是居于紫官之下的红官。那个女人,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西廊省省判的秘书。”
“哦哦……这样啊……我倒是不清楚帝国的那些个颜色。”
“五彩、反五彩、黄紫红蓝绿,以及黑绿、杂绿,这是从上到下的顺序。”降华颂背书似的随口说道,同时直起身来,拍了拍裤腿,“记与不记都没什么关系,只是一些礼仪上的讲究而已,我们这些平民不用在意——调查得差不多了,走吧。”
“呃……你说走就走咯。”
木左钥鼓了鼓眼睛,虽说这次又是降华颂擅自做主说走就走,不过早离开这里也没什么不好,他当然也没理由提意见。
不过木左钥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
(那个女人……)
那头华丽的红色长发在木左钥脑海中一闪而过。
戴文鸢说,要木左钥特别注意“红色头发的官员”。
(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说,降华颂?”木左钥不由得开口。
“什么?”
“……不,没什么。”
然而却欲言又止。
那毕竟是戴文鸢违背降华颂的主张,擅自透露给自己的内容,自己又反过头来询问降华颂,未免对戴文鸢不太负责。
“没什么就走吧。”
降华颂耸了耸肩,没有追问。
“对了,晚上注意看着点锁之伊,别让那个秘书见到她。嘛,估计她也会主动躲着吧。”
“啊……?”
木左钥没料到降华颂会主动提醒自己,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主动问出口。
“要说为什么?因为红头发的性格不好,一山不容二红(虎),何况不是公和母嘛。”
“……”
看来,即使木左钥主动询问,也无法得到真实的回答吧。
“哎……”
木左钥暗暗叹了口气。
也许自己和锁之伊之间的距离感,正是来自于这些得不到答案的谜团吧。
不过就算得到了答案,对完成任务和赚钱也没有帮助。
木左钥摇了摇头,决定先把工作重心放在别让今晚出太大的乱子上。
今天白天既没有什么任务,也没有啥乱七八糟的事故,夜晚当然也就毫无意外地平稳降临了。
锁之伊听见木左钥的请求,满脸不解地挑起了眼角。
“为什么啊?所以说余等为何要陪着降华君过去?晚上如此寒冷,兹允余拒绝哟。”
“喂喂,我可是已经答应那家伙了啊……再说他陪我们远征冥渊,赚了那么多东西,稍微给点面子也是情理之中嘛……”
木左钥双手合十,做出一副拜托状,不过锁之伊并不为所动。
“哎哟木左,你也是个死脑筋,也没有要去就非要全队一起的道理吧。人家怕冷不去就不去呗……”
“哦哦有没有搞错啊你,这丫头怕冷就是个逞性子的借口罢了,明明一整套附魔从裙子、礼服到衬裙袜子,连胸罩和内裤都……哦哦痛!”
早上刚被踩到右脚,现在左脚也对称地挨了一下。
王终南露出一副“谁叫你作死”的表情。
“人家找借口,那是给你个台阶下,有本事你就把她硬拽出去嘛。明明是个妻管严还一副不得了的样子,啧啧啧噗!!”
王终南遭到锁之伊和木左钥左右合击,立扑。
“哎……”
木左钥无奈地摇了摇头,想到了那个红发红瞳的省判秘书,觉得锁之伊不去或许也是个好主意。
“我记得你上个月今天也是莫名其妙地耍性子不去打翠颙,该不会正好又是那啥到了吧……哦啊停停停重点不是这个!你不去就算了,这里不是还有卡耐基和谷田梁陪着吗?你要是真无聊了别出去乱晃,找他们打牌就行了,可以吗?”
“诶……”
“怎么?”
木左钥见锁之伊愣了一下,便顺着她的视线,回过头扫视房间,发现谷田梁并不在现场。
“对啊……谷田梁这小子跑哪儿去了?卡耐基,你知道吗?”
“啊,我记得,他是刚吃完晚饭的时候,说有点积食,趁你们不注意,跑出去找药店了。”卡耐基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