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非常抱歉,不过他动作很快,我拦不住他——”
富有卡耐基特色的,简短,并且将责任甩得干干净净的回应。
“啊,不过没必要太担心,镇里唯一的药房应该在西南边,很好找。而且谷田梁比我们想象中都要机灵,应该很快就能回来,应该没事的。”
木左钥不由得心说鬼才不担心啊,才把这家伙带出来一个多月就没了,以后岂不是得避着四河谷镇走。
“呃,锁之伊,你不去也行,要不要顺着去药房的路接一趟谷田梁?”
“木左大哥,你要接我?”
正说着,谷田梁已经拎着两个小包裹出现在了门口。
“……”
“诶嘿嘿……肚子有点不舒服,去买了点山楂片。”谷田梁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话说回来,木左大哥,这个客栈是不是有冰牛奶卖?”
“呃,回来就好,”
虽然有点搞不懂明明肚子不舒服为什么还要喝性凉的冰牛奶,不过木左钥首先想到的还是麻烦终于解决了。
“那就这样吧,锁之伊?我们去找降华颂,你们两个小孩子正好呆客栈里玩?”
“噫——”
锁之伊一下子像硝石被抡了一锤子似的,整个人爆炸般鼓了起来。
“小、小小的,玲珑啥的,光光的啥的,贵、贵……贵君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呃啊……”
“兹允余拒绝!把余带出去!余才不要和小孩子玩,余才不是小孩子!!”
“知知知知道了!不要整个人骑我脸上啊!”
半小时后,客栈后山上,两支队伍,十个人陆陆续续集合到了一起。
“都小声一点,现在前面的岗哨很可能就有人看守了。
降华颂右手做出下压状,示意众人噤声,同时领着队伍小心前进。
不出所料,前方,将耀眼灯火分割得斑驳陆离的乱木之间,果然不远不近地伫立着三个人影。
“所以?”
木左钥正想问降华颂打算怎么办,却看见戴文鸢和弋子鱼已经擅自行动了起来。
戴文鸢从腿环上取下一个小药瓶,又从衣服内衬里掏出一沓布片,将药水倒在布片上,递给了弋子鱼。
然后弋子鱼把布裹在箭头上,弯弓搭箭。
“噗唧。”
箭携带着药水,径直糊到最左边的守卫脸上,守卫应声倒地。
“……”
弋子鱼不慌不忙,又精准地射出两箭。
两声如出一辙的闷响之后,前方再也没有站着的人影。
“嗯,顺利。”降华颂满意地点了点头。
对于降华颂倒是挺满意的,木左钥这边则是满脸黑线。
“顺利你个鬼啊,别若无其事地袭击政府衙役!”
木左钥抓狂道。
“说好的不惹事儿呢!一来就把咱拉成共犯下水,真有你的啊降华颂!”
“但是,并没有被发现。”
“被发现就已经完蛋啦!”
“没被发现就不算犯罪哟,木左大人~”戴文鸢咧嘴笑道。
“……”
木左钥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
向前走去,翻过路障,被弋子鱼射倒的三名哨兵正发出有节奏的呼噜声,睡得香甜。
戴文鸢小心地把布片和短箭都回收了回来,然后蹦蹦跳跳地跟上大部队。
“喏~这样一来就彻彻底底地发现不了啦。”
“……够了。”
木左钥心里说着你们这群无法无天的暴徒。
伏在山坡边缘,向下望去,高耸的祭坛状的舞台已经正式搭了起来。木制的结构一层又一层,层与层之间用阶梯相连,相互错开,使得每上一层之后都要绕过半圈才能踏上更高层(当然,强行爬上去也是可以的,但那显然不是设计本身的意图)——如是累起近四米才封顶,再高一倍就可以和这边的山坡等高了。
而在舞台的另一边,是比舞台还要稍高一点的观礼台,由一道铺着红毯的倾斜华道与舞台的倒数第二层相连。其上空无一人,省判本人应该是还没到场吧。
舞台的层与层之间,各种不同的道具乱糟糟地堆放着,各种不同职责的人,或演员,或衙役,或监工,忙忙碌碌地跑来跑去,尽力以最快速度把现场整理清楚。呼喊声、斥责声、求援声此起彼伏。
而在这之中,最引人注意的,是那位红发秘书清澈而冰冷的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