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和谷田梁共处的时间只比锁之伊短那么几天,但是木左钥和他的互动却要少得多,说实在的,木左钥只感觉得到谷田梁另有所指,却搞不清他的潜台词到底是什么。
谷田梁是在那几天的活动中得到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情报吗?
如果能确定的话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还是说他自己也不能确定,所以只是把这交代给木左钥,当做一种保险?
“咳。”
不管按什么思路去揣测,最后唯一能达成的共识就只有“谷田梁心机真深”这一点,除此之外能明确的还真不多。
也许在必要的时候可以把这药膏当武器,糊某些神秘大魔兽一脸。
木左钥把药包收到更适合及时拿出来的上衣内衬中,继续无所事事地等待东居之若月把米饭熬好。
与此同时,同样无所事事地等待着的哈维·勃朗特,看着缓缓解冻中的肉块,忽然想到些什么,拿出了自己的水壶。
轻轻摇晃,水壶中如期发出阵阵气体与水震荡的声音。考虑到水壶几乎一直贴身,而且还是用比较保温的材质制成的,这个结果相当正常。
紧接着,哈维缓缓倾斜水壶,从中倒出一小捧水,盛在阔剑的剑身上。
双手平举,一动不动地静静等候。
近二十分钟过去,身后传来了米饭就绪,东居之若月亲切的招呼声,哈维立刻收剑入鞘,转身去要属于他的那份晚餐(的米饭)。
水滴立刻向下坠落,在草丛中发出一阵窸窣的振动声。
剑上的水,丝毫没有结冰。
野外的晚餐总没有镇里的正餐方便,没法为了配白饭专门炒一大堆配菜——烤了一些马铃薯,和着或者糖,或者盐,或者酱油,这些调味料,解决掉晚餐之后,轻轻碰了一下解冻中的肉,竟然还有一点点发硬。
再拖下去时间就太晚了,大部分人非得睡着不可,也许只能现在凑合着烤掉了吧。
事实上,锁之伊一口闷掉自己那份米饭之后,就已经一头迷糊下去了。估计没有肉香绝对没法把她叫起来。
“哎哎……”
木左钥一边这样想着,一边走上前去,开始给东居之若月搭手,洒料、切块、插签,降华颂、王终南和哈维也很快过来帮忙。
不多时后,肉串制作完成,期待已久的“滋滋”声终于从火堆中传了出来。
侧身看去,柰七祠辞谦正安逸地坐在一旁,根本没有参与烤肉活动,手里拿着一本小册子,似乎在温习自己的法术。
“诶……柰七祠,你不来一起烤吗?”木左钥问道。
“不好意思,我不太喜欢吃的来着……刚才已经吃过足够的米饭了。”柰七祠辞谦轻轻地笑了一下。
“啊?”
“呵,他是柰七祠木宗出身的,从小就很少碰肉,尤其不习惯吃这种红肉。”降华颂解释道,“前几天一起吃饭的时候你一定也没注意到吧,木左钥?”
“哦哦少找角度损我,谁会特地去管这个啊!”
“不过话说回来啊……”王终南接过话茬,“既然你提到了,我倒是从很早之前就挺奇怪了,你明明姓柰七祠不是吗,指的就是南池省西北角那块避世的七曜圣地,柰七祠吧?”
“嗯,没错。”柰七祠辞谦点头。
“那就怪了……木火土金水宗也好,正中的日月峰也好,都是在七曜方面各自登峰造极,关系紧密的宗族啊,你明明是从那边出来的,怎么用的是四要素?”
“正是。所以我当初才自称‘不成器的逆子’呢。”柰七祠辞谦合上笔记,礼貌地点头。
“逆子啊。”
“正是,下山时正好入手了一些四要素的魔导书,出于对这种体系与七曜完全不同的思路的兴趣,私下钻研了很久。没想到不小心败露,被认为是对先族的亵渎,因此被驱逐了。”
“哇啊,这样啊……简直是标准的‘离经叛道’啊。”
王终南连连点头。
“这么说来,降华颂你这家伙连这种叛逆的家伙都能收进自己队里,还真是心大啊。”
“那是,我无论理想还是度量都很大。”降华颂当然毫不推让地收下了这句赞赏。
紧接着,拿起手中的肉串,充当晚餐烧烤的急先锋,一口吃了下去。
其他人这才发现听柰七祠辞谦的讲述有些分神,看向自己的肉串,也赶忙先后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