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些后日谈性质的事项以外,还有一些类似于“虽然没有再碰到‘银’,不过从林孝立的随身物件里找到了他家乡的位置,最终拜托运尸官把他的尸体送回去,虽然不知道从廊岭到南池省西南,一路上的驿站是不是都能足够敬业就是了”之类的,后日谈性质的事实需要交代一下。
在木左钥他们也离开霜降谷的约莫两天之后,快抵达下一个村子的时候。
“哦哦,对了,我好像有事儿忘了。”木左钥一拍脑袋。
“哎呀,难得木左你也会发神经,忘了什么了?”王终南打趣道。
“我是想说,那个谁……谷田梁?”
“诶诶,木左大哥,怎么了?”
“那个……是这样的,你还记得霜降谷的事儿嘛,在我们第二次远征之前?”
“嗯,记得记得,完全记得,我还以为木左大哥都忘记了呢,果然派上用场了吧?木左大哥记得要谢我哦!”谷田梁干脆地回答,并且得意地点头。
“呃……”
木左钥被谷田梁这么理所当然似的表情噎得有两秒说不上话来。
“谢……谢倒是要谢啦,不过我不是说这个啊……我是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嘛……”
谷田梁故弄玄虚,砸了咂嘴,眼神望向车角落正在吃烧麦的锁之伊。
木左钥心领神会,马上把锁之伊那边烧麦总量的一半——以及因为遭到侵犯而愤怒地咬住木左钥手腕的锁之伊本人——拽到谷田梁面前,然后从包裹里拿出两个包子,让锁之伊松开了虎口。
谷田梁嚼着非法所得的烧麦,满意地点了点头。
“总而言之,主要是人家的运气比较好啦。”
“运气好?”木左钥不解。
“嗯嗯!”
谷田梁点了点头。
“木左大哥你们不在的时候,我在镇子里特地调查了一下——”
一旁打瞌睡的卡耐基心说你当时明明跟我说的是想玩。
“——碰巧在佣兵会遇到了省判大人的秘书大人。”
“佣兵会?秘书‘大人’?”
“嗯对!红色斗篷,好高好高,穿着斗篷的大姐姐,身材好像也很赞,是她本人吗?”
“除了斗篷之外倒是完全一致……”木左钥点头,“……话说回来为什么我总觉得‘斗篷’这事儿也见过呢……”
“总之呢,省判姐姐不小心尝了一口佣兵会的禁药,结果就发现他们卖禁药了。”
“呃……”
由于木左钥没见到当时的场景,所以未免有点奇怪尝了一口为什么没有出现严重的发作后果,不过毕竟已经有戴文鸢这种极端的例子,所以也算不上在意的重点。
“然后呢?”
“然后,奇怪的地方就来了耶,”谷田梁竖起手指,“大姐姐忽然开始问她布置的任务的完成情况,又问是不是有佣兵去了禁区,然后没头没尾地就把禁药给拿走啦。”
“且不论后续怎么样……她是怎么让你把这些从头到尾听完的?”
“因为人家是小孩子,怎么看都不会惹麻烦啦。”
“……”
“总之,忽然就开始问木左大哥你们的事儿,问完了忽然又没头没尾地把禁药拿走了,在咱们看来没头没尾,在她自己看来肯定就有关联啦,所以我也觉得这些事儿和木左大哥有关联。就辛辛苦苦,跑来跑去调查了好久,弄懂了那种禁药的解药,给木左大哥弄一份当保险,好累好累的!”
谷田梁信誓旦旦地说道。
卡耐基已经懒得吐槽这小子不动声色的自我渲染了。
“原来如此……那还真是多亏你了。”
木左钥发自内心地点了点头。
“我还以为只是巧合而已,没想到真是解药啊……”
“哇,药!糟糕了!”
一旁的王终南却正在此时迸出一声大喊,吸引了全车人的注意。
“呃……”
王终南发现自己一不小心喊得太过大声,赶忙闭嘴,连连摆手。
“不不,那啥,我可没弄漏啥,什么药都没有忘记拿出来,只是不小心打了个嗝儿而已,大家不要在意,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你刚才提到了两次‘药’了吧……”
简直是欲盖弥彰。
于是木左钥立刻发挥他对王终南的武力压制,把王终南拧到一边,从他身后的包裹底层找到了五个小小的药瓶。
药瓶里装着粉红色澄澈透明的药酒。
“我说我怎么总觉得忘了点什么……”
“呃呃,这个是那天回来之后,你去镇衙的时候,柰七祠辞谦找我要你的包裹拿去配的,虽然我不小心忘记跟你们说了,不过这玩意儿没有保质期限,所以不算失职,不算失职来着哦。”
“你说不算就不算啊。”
木左钥一拳头钻在王终南的脑门上,把药酒分给了“华章”的各位战斗成员。
(哦哦……本来还想着先看降华颂那家伙试毒的,现在人家都不见了啊,搞毛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