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们解决那些马匪的方法?”话音刚落,角落里就扬起一阵人声,对辉仪发出不满的喝问。
恰因之辉仪眯着眼睛斜了一下,似乎无动于衷。
“没马匪刮地皮,有马匪变着法子刮地皮,这就是你们的做法?那些强盗呢?你们有本事抢我们钱,有本事杀他们人啊!”
“你要是不高兴,佣兵会也有剿杀叛军之任务,你有本事不高兴,难道就没本事去杀他们?”恰因之辉仪反问。
“呵,老子才懒得管那么多!老子只知道老子平常的财路就是护送,你们这些官贼断了老子的财路。”
“别装聋,我可已经说过了,剿杀叛军之任务还在,你要是真有本事,就别在这里胡闹!”
“装聋作哑的是你们!你当老子不知道,你们就怕我们杀了马匪断你们财路!什么能做的任务,什么马匪的情报,早就被——”
“唰——————”
“嗤。”
话音未落,恰因之犬苑早已不在原地。
“放肆。”
出现在闹事的男子面前的紫马尾青年,身躯沉出“猛虎下山”后的爆发性姿态,右手中的折扇则高高地上扬。
佣兵会木制的平屋顶中,蓦地多出半柄长枪的尖头。
那当然是那个闹事男子的武器。
“如何完全地消灭叛军,不让他们野草复生死灰复燃,这些事情,昆华之崇义大人自有定数,轮,不,到,你——在这儿撒!野!!”
“啊,啊啊啊……”
从佣兵会前台到后方的角落,被在一秒之内跨越的直线上,气旋夹带着杀气缓缓扩散。
不到一个月之内,木左钥发现自己竟接二连三地感受到压倒性的杀气,上次是省判恰因之犬苑,这次虽然不比那时的恐怖,但至少——
——木左钥知道自己打不赢他,指的不是此时此地,也没有任何时空限制,而是绝对,必然性的失败。
这个辉仪,很强很强……
恰因之辉仪只留下一句“只知道碍事”,收起折扇悠悠离开了佣兵会。同时也标志着木左钥寻找护送任务的失败。
“木左?”
身后传来直呼姓名的声音,看来是先前一直在后场等候的哈维·勃朗特在叫自己。
然而回过头却一个人都没有。
再低下头——
“呜啊!!”
一只红色的,袖珍型的丫头“突然”出现在面前,把木左钥吓得弹出差不多一米远。
“怎么,木左你怎么了?”锁之伊眯起眼睛,不解地歪了歪头。
“呃,呃呃……”
“所以说——木左是突然有什么话想说?”
木左钥只感觉耳朵发痒,特别特别痒!
“没、没什么……只是还没适应而已……”
木左钥特别怀念之前那个还没有被锁之伊改变称呼,严严谨谨地无差别地叫“贵君”的日子。
锁之伊对于木左钥,由“贵君”的疏远敬称改为称呼姓氏,这是大约半个月前,霜降谷的一系列事故所导致的最重大的变化之一。话虽如此,不过那实际上也有木左钥自作自受的成分。
本来只是锁之伊不小心发酒疯的产物,结果木左钥不知抽了哪根筋,在锁之伊醒来之后战战兢兢地去试探这件事,让锁之伊想起了这个誓言,把本来有机会糊弄过去的东西正式变成了事实。
“哼,虽然无疑比木左适应得快,难道木左以为余就完全适应了吗?……明明是蔑称却弄出一副余和木左关系很特别的感觉……”
“所以说还是就这么算了吧……”
“淑女一言,驷马难追!”
昂首挺胸傲然笃定道。
“……所以说明明无论是身材还是气度都一点淑女的样子都没有不是么。”
“不许偏题!”
伴随着呵斥,一记瞄准膝盖骨的猛踢和锁之伊的声音一起贯入木左钥的神经。
“所以——”
从一开始偏题的确实是木左钥,锁之伊道理占尽,双手抱胸,四下看了看——谷田梁和哈维·勃朗特也慢慢靠了过来——微微鼓起嘴,冲木左钥问道。
“——木左还找得到久治城方向之护送任务么?是否要考虑叛军任务?”
“嗯……”木左钥发出一声苦闷的沉吟,一方面源于膝盖的疼痛,另一方面则源于看板上的任务。
放眼望去,几乎没有一个来自官府的任务,寥寥几块和叛军有关的也只是一些相当形而上,连到底怎么算完成都说不准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