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这样啊。”“原来如此……”
“然后,让我想想,你们这个阶段,还有没有别的啥子要说的……”
强姐思索了一下。
“……嗯,好像没了,反正就算有啥漏的,少说两句也没坏事。我来找找,店里的制服是不是放在这个屋里……”
翻找一番之后的结果,是三包被无比粗糙的风魔术砸向木左钥面部的服装。多亏哈维的帮忙才正常地落在三人手中。
两件马褂一件旗袍,颜色相互之间,以及和之前见到的服务员之间都不一样,称之为“制服”到底合不合适还挺值得怀疑。
“都是双人间,小丫头就和另一个姑娘凑合一下吧,正好还可以带带你们——下午好好整理铺盖,把这块儿的情况熟悉清楚了。晚上让她给你们好好教一下规矩,就这样吧,我忙去了!”
那实在是教科书一般的甩手掌柜,看上去很有威严(如果忽略那个曾经顶着个锅盖的脑袋的话),实际上根本拎不清楚啥细节。
从内屋出来,王终南是早就不见了。木左钥一摸荷包,这才意识到早上王终南临走前拿走的钱袋是根本没还,虽然知道王终南不可能“携款潜逃”,不过木左钥还是不禁感觉有点生气。
看来王终南是压根没考虑过木左钥三人这段时间住在这儿的日用品问题。不管住宿处缺什么,到明天中午之前也只能凑合了吧。
不过幸运的是,住宿的地方除了背阴,光线不好以外,似乎还算不错。
床褥一类的寝具虽然陈旧,但至少完整,温谷干燥的环境也使得室内不至于受霉变的困扰。
一切的一切,都呈现出一种情况不至于变得太恶劣的征兆。
唯一的隐患在于,目前还不清楚锁之伊的室友是什么人,不过从强姐的描述来看,至少能够保证同为女性,那么安全性就已经得到保障了。
但那只是生命安全而已。
木左钥也好,哈维·勃朗特也好——锁之伊更是如此——,都没有料到“某一个”方面可能遭遇的威胁。
“……”
“……”
“咕喵……”
而当三人真正地,面对面地亲眼看见那个“威胁”的时候,已经说什么都晚了。
出现在面前的是一个身着白色旗袍的开朗少女。
明亮的杏眼,瘦削的瓜子脸,高高地梳成一溜,充满活力的马尾。
虽然不够巨大,却足够挺拔,并在凸显身材的旗袍下被衬得尤其俏丽的**;还有分衩之下,一侧漆黑一侧素裸,让人充满遐想的匀称双腿……
故弄玄虚的描写到这儿也就够了。
认识她的人只看一眼就能想起来这个少女到底姓甚名甚,是怎样一个存在。
“诶,诶呵呵,呵呵呵呵……”
久别重逢,短暂的惊讶之后,少女并没有选择打招呼,而是不自然地傻笑了起来。
“既然木左大人已经找到这里来了,那想必应该知道,这里已经是无法的灰色地带了吧~夜袭也好,侵犯也好,无论是十次还是二十次,都不会被立案一次的哟~~”
木左钥开始,首当其冲地,从眼前这位本不该再见的,名叫戴文鸢的痴淫少女身上感受到迫近的威胁。
“呃。”
木左钥试着展开话题,但很快就意识到任何一种围绕着戴文鸢本人展开的寒暄都存在发展成对他的贞操构成威胁的可能性,根本不敢轻率地开口,反倒是哈维替他找到了切入点。
“降华颂,还在吗?”
“降华大人不在哟,一整只队伍的活动太明显啦。所以像这样,咱家先行动搜集情报,然后降华大人才展开完整的计划,这样才是常态哟——嗯,木左大人,伊伊,还有哈维维,好久不见!”
“哦哦,好久不见……”“……倒也算不上‘好久’吧。”
木左钥和锁之伊,一个带着提防看戴文鸢,一个带着警惕来回扫视前者和戴文鸢的眼神,先后说道。
和木左钥对戴文鸢的惧怕不同,在锁之伊这边,占了上风的情感反倒是一种说不清的,本能的敌意。
“寂寞的日子可是度日如年哟。”
“别主观偷换概念啊。”
“难得大家晚上能睡一起,一定要每天好好交心哦。”
“若无其事地把最后一个字暧昧不清地读出后鼻音和四声你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没错吧?”
“嘛……”戴文鸢轻轻合掌,“总之,咱们是先干正事,还是先做做样子?”
“正……?”
木左钥狐疑,正在想这会不会又是什么性骚扰的暗示,却发现戴文鸢的气势已经逐渐收敛起来,取而代之的是那种罕见的,只在认真时才会出现的“真空”。
“简单来说的话——”
戴文鸢轻轻后退,声音压低到恰到好处,无法被三人之外的任何人听见的程度:
“你们,也是为那颗脑袋来的吧?”
那是一句除了时机显得有些过于恰好之外,无论从其他任何角度看都毫无意外性的质问。唯一的问题,只在于说话者的利益立场,和木左钥等人并非完全一致。
但那并不构成关键障碍,毕竟任务只有一个。
(而且……无法保证什么时候恰因之家就开始正式围剿叛军……)
木左钥清楚大家需要抓住时机。
因此,木左钥和锁之伊,在互相眼神确认之后,对这个来自“悼歌”的少女,做出的回答是:
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