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戴文鸢那里得到了比预想中更有价值的情报。
“其实,‘好兴土木’这种描述,虽然咋看之下简单,其实相当值得挖掘哟。”
中午高峰后的摸鱼时间,站在王终南、东居之若月,以及确认没危险后过来凑热闹的谷田梁面前,锁之伊这样介绍到。
“话是这么说没错……”王终南微微皱眉。
“也就是说,无论潜入方式为何,此语皆为不可或缺之线索。一车优秀之木料或石材,兼具诱饵,敲门砖与介绍信之功效,这可是贵君之责任呢。”
“……”
“比方说,装作上山投靠彼方,那么建材就是见面之礼。”
“……”
“再比方,还可以经过劫掠高发地,故意被彼方掳去,那么建材就是诱饵。”
“……”
锁之伊说到兴头,源源不断地列举了起来,完全没注意到王终南对于这一问题存在着其他的顾虑。但那是针对执行空间的顾虑,而不是针对锁之伊的说法本身——不过王终南仍然有别的话想要打断锁之伊。
“先等一等,那个且不说……”
王终南小幅度地挥手。
“……你这身衣服是怎么回事?”
“诶?”
话题猛然转移到自己身上,锁之伊低头扫视自己的装备,绯红一下子爬上了脸颊。
“这……这有何‘怎么回事’可言,工作服而已嘛。”
“喔,工作服……工作服啊……”
王终南敲打两下木桌,把这话无谓地重复了两遍。
(给锁之伊也配这套衣服,这店老板的审美好差哇。)
锁之伊正穿的是一套高衩及腰的紫色旗袍。
原本将一切裁剪、样式致力于呈现身材曲线的旗袍,将它强行罩到身材幼小的锁之伊身上,怎么看都充满了缺憾。
根本找不到哪怕一点能被旗袍所发挥的闪光点。
更糟糕的是,这套旗袍是开胸的……
从胸口到锁骨的一大片心形开口中,能看到的只有绝壁。
带来无尽绝望的绝壁。
王终南真希望昨天被选中的不是锁之伊而是东居之若月。
“终南……?”
“啊,没……没什么……”王终南猝然惊醒,连连摆手。
是自己的妄想的气味被东居之若月嗅到了吗?女人的直觉还真是可怕!
“这套衣服之样式太麻烦了,余也没有办法嘛……”
锁之伊红着脸,扯了扯旗袍的开衩,很快便发现这会导致上方开口把自己的胸衣暴露在外,只得转而将衣服向上拉,而这又立刻导致了开衩被提高到髋骨以上,无异于下半身什么都没穿的窘境。锁之伊也不傻,只能放弃这种摁了葫芦起了瓢的无意义举动,对原先的尴尬平衡做出妥协。
事实上,早在清晨试衣的时候,锁之伊就已经这样调整超过十次了。
锁之伊不认为展露胴体是很丢人的事,不过那也仅限于没有陌生人的私人环境中。以相当的暴露度出现在公共场合中,锁之伊还是觉得相当不妥。
不提醒还没事,一旦让她意识到自己很可能正被各种无关的陌生人注视着这副躯体的这里那里,羞耻感就开始不断地涌入脑海。
“跟木左说过了,木左也一点找寻解决方法之意向都没有,也真是个无能愚民……”锁之伊鼓着嘴抱怨道。
“有意无意地就让话题往木左那家伙身上引,你们俩的关系还真的是越来越不得了了啊……”
“没有那回事!责怪木左是理所当然的吧,根本没有那回事!”
“咳,题外话到此为止。”
王终南是当真对与旗袍不相称的的锁之伊没有兴趣(如果是礼服、浴衣啥的说不定还会适当地发一发情),稍微吐点槽就够了,还是尽快转回正题。
“总而言之,木材,或者石材没错吧?”
“没错,”锁之伊点了点头,“只要关键物资就位,后续事项就可谓之‘水到渠成’……”
“然后,考虑到需求的原因是‘好兴土木’,也就是说‘横山翁’本人比较奢侈,那就意味着稀有的材料更好,至少也要是本地不常见的。”王终南微微颔首。
“诶。”
“温谷本地的木材,说起来主要是柏树、杉木,本身就已经是很有质量的木头了……”
“还有松木哟,而且数量更大。”锁之伊补充道。
“啊,对,松油和松蛊油还可以进一步提高木材的质量。”
“也就是说?”锁之伊歪头表示不解。
“也就是说……啧。”
王终南沉吟半秒,摇了摇头。
“这件事还没那么容易有定论,我跟小月还得到处考察一下才能下结论。除此之外还有别的消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