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锁之伊摇了摇头。
“——木左和哈维君也才第一天呢,且不说打探情报,连信任都还要时日建立,哪儿来那么多消息。”
“嘛……也是。”王终南点头。
然后随即话锋一转——
“要不你色诱?”
“……”
“终南,你昨天不是看到了嘛……那个老板娘是女性哦。”
“啊?有吗?”
“嗯,有呢。”
“哎呀,哎呀哈哈哈……”
终于回想起因为被麻辣的恐惧所支配而发生断片的记忆的王终南。
“没……没关系没关系,女性也是可以色诱的嘛。再者说了还可以色诱其他一些男性啊,说不定就有些像木左那样的幼女癖好……”
“……”“……”“……”
“……之类的。”
气氛骤变,王终南最后三个字差点被吓得冻死在喉咙里。
“锁、锁之伊?”
本就因裸露带来的羞耻感而有些紧张的身体,这会儿像是整个儿绷成了一张弓弦,脸上的红霞从脸颊瞬间扩散到后颈,双眼失神,活像一只被扔到开水里的虾子。
“幼、幼、幼、幼、……”
“都、都怪王大哥,欺负过头了啦。”谷田梁抱怨道。
“不……”王终南盯着锁之伊,致力于监控锁之伊的精神状态,以及解读她嘴里嘟哝的到底是什么,“我觉得这不是欺负的问题,再说你一个小屁孩也没资格欺负她吧……”
“呜,咕呜……”
“呃……”
王终南小心地观察锁之伊,仿佛提防一个超大容量的炮竹。
虽然王终南不像木左钥那样频繁成为锁之伊暴力的受害者,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一直在现场围观的王终南反而更能理解那种状况的悲惨。
“所、所以说……”王终南试探着发问,“你到底怎么了?”
“什、什么都没有。”
一句触碰之后,锁之伊并没有爆发,而是刹那间清醒了过来。
不过说是清醒,王终南看锁之伊那副不知所措的脸,却有一种锁之伊脑袋顶上“呜呜”地蹿着蒸汽的错觉。
炮竹被烤得太厉害,以至于火药在爆炸上天之前就在里面烧干净了——大概就是这种感觉了吧。
“总、总之……贵君不要再开此种子虚乌有之玩笑了……真是……”
锁之伊遮遮掩掩地偏开脑袋。
“住宿位置已经告诉贵君,日后还有消息直接去找便是——余先走一步……”
“啊啊,好的好的。”
“咳咳……您的菜已经上齐了,请您慢用哟!”
“……”
王终南望着锁之伊离开的背影,虽然从晃晃悠悠的模样能推断出她还没从刚才的冲击里缓过来,不过关于那个冲击的根本原因是什么这件事,却已经被另一项发现冲得干干净净。
——这个锁之伊,原来会正正经经地好好说话啊。
而关于锁之伊遭到冲击的来源,本体自不必说,当然是那句关于木左钥的调侃。王终南平常老是拿这件事损木左钥,不过在锁之伊面前这么说还是第一次。
前面的“木左”当然除了木左钥以外不可能指代别人,而那个被锁之伊重复了无数遍的“幼女癖”——
虽然幼女这个词本身是个泛指,锁之伊本人也一直拒绝承认自己应该被划定到幼女的范畴内,但是在这个语境下,指代的对象只能有一个。
如果王终南的说法是事实,那是不是意味着……
(木……木左……)
(喜欢——余?)
这之后的一整天里,锁之伊都被这个想法困扰着。
虽然不知道戴文鸢在这个场所里具体做着什么工作,但当看到戴文鸢从客栈二楼踏着猫步走回两人的住处,还一边满面红光地砸着嘴一边把一小沓银钞夹到腿环上的时候,锁之伊就知道那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哎嘿,看来我果然没猜错,伊伊已经下班了,今天第一天感觉怎么样?”
“啊嗯……普通……”锁之伊稍稍后退两步,摆出全方位的防御姿态。
“木左大人和哈维维呢?他们还没回吗?”
“……不知道,应该还早。”
锁之伊和木左钥、哈维被派向了不同的部门,据说其他地方的人流和事端都比火锅店复杂,强姐认为有必要在调教完毕之前保护锁之伊,所以单独把她分配到了火锅店,木左钥和哈维什么时候回当然也就不得而知了。
话说回来,所谓的“调教”到底指些什么还真是个谜。
时值天色刚刚全黑,火锅店倒是已经打烊,不过酒馆什么时候休息就难说了——说不定那还是通宵经营的类型,休息等不得打烊,只能等换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