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之伊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轻轻伸展四肢,把自己从提防戴文鸢的状态下解放出来,躺在了自己床上。
木左钥和哈维当然赶紧让开,坐在对面的戴文鸢床上。
“……”
三人六目,对视了大概有半分钟之后,哈维感觉到气氛的微妙,轻咳一声,选择起身出去望风。
于是情况就变成了锁之伊和木左钥两人独处。
“……”“……”
锁之伊逐渐意识到现状正呈现出检验木左钥究竟是不是“幼女癖”的绝佳情况,忽然开始感到有点激动。
木左钥到底是否真如王终南所说,是一个所谓的幼女癖,就全看他和自己独处时的表现了。
如果木左钥真的是个那样的变态,那么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四下无人,哈维不在,戴文鸢不在,房门闭锁,最重要的是自己还躺在床上缺乏防备——本性暴露的木左钥就势必会……
(噫……!)
一想到这里,锁之伊又立刻开始恐慌了起来。
自、自、自、自己好不容易才从差点被戴文鸢侵犯的情况下逃脱出来,怎么又不知不觉地把自己放到了随时可能被木左钥侵犯的危险处境下?
虽……虽然说确认木左钥这个家伙的本性确实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但是万一真的那么不巧的话,自己岂不是,今天岂不是会……
万一万一万一万一万一万一万一万一万一万一万一万一万一万一万一万一万一万一万一万一…………
锁之伊不知不觉间自己把自己推向了惶恐之中——在“检验木左钥的本性”,斜眼看他的反应,和“如果木左钥真的是个幼女癖自己就会被侵犯”,不敢去看木左钥,两者之间摇摆了起来。
摇摆许久之后,锁之伊终于鼓起勇气,打定“如果发现木左钥有侵犯自己的倾向,就在抢在被他压制之前先把他炸飞”的主意,视死如归般看向木左钥——
——与此同时,木左钥这边也在遭受同样的煎熬。
木左钥发现,在这样一个狭窄的空间里,自己几乎没法去看锁之伊以外的地方,而锁之伊本人却还穿着一身工作时的旗袍。
酒红色的长发和紫色的布料是一种非常玄乎的组合。那可以让人联想到热忱,可以让人联想到高贵优雅,更重要的另一点,则是——可以让人联想到荔枝壳儿。
剥开荔枝壳可以看见晶莹圆润的果肉,而以锁之伊那种缺乏防备的卧姿,透过旗袍高高的开衩,大腿也好,若隐若现的臀部曲线也好……无论怎样都没法不去注意。
这样一直看着不仅失礼,而且充满煎熬,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被锁之伊发现自己正在从这个角度这样看她,绝对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因此,当锁之伊终于鼓起勇气去监视木左钥的时候,木左钥正偏开脑袋,研究在小屋通风口附近爬来爬去的蜘蛛。
“……”
微妙的失望。
也正在此时,木左钥注意到锁之伊的动静,停止计算蜘蛛网上有多少只蚊子尸体,从通风口处移开视线。
“……”“……”
两人四目相对数秒,一边从锁之伊脸上看到了意味不明的失落,一边从木左钥脸上看到了意味不明的难堪……可惜两人好不容易在战斗中培养出的一点默契,此时此刻竟然完全派不上用场,结果只能是四目相对,两脸茫然。
“那、那个……把被子盖上啦,小心着凉。”
“唔嗯……也是。”
“也……也不知道戴文鸢那家伙还要多久,你要是困了就先休息一下吧。”
“嗯呢,木左这话倒、倒也有点道理。”
于是锁之伊就盖上被子,一边把脸躲在被子后面,对木左钥的表现做最后的监视和提防,一边在等待戴文鸢的无聊中缓缓睡去。
木左钥当然也因为不用再被锁之伊的旗袍装刺激而缓了口气,静下心来继续思索对策,顺便等候戴文鸢。
然而戴文鸢整夜没有回来。
将木左钥惊醒的是哈维在外面的叩门声。
“哦……怎、怎么了?”
“钟敲十二点。”
“……”
回首看房内,刚刚自己不慎歪倒着的床上空空如也,锁之伊也依然在自己的床上安详地睡着。
“锁之伊……锁之伊?”
“呜姆,怎……怎么……?”
“戴文鸢现在还没回来,快起来,我们一起去看看怎么回事!”
“诶……”
那个让人不高兴的名字蹿进锁之伊的脑海,混合着少许起床气,一下子把锁之伊的怒火激了起来。
“贵……木左莫名其妙把余叫起来,就是找那个家伙?木左那么喜欢彼伊自己去啦,为什么还要叫余!?”
“我这是关心你!深更半夜把你一个人丢在这儿像什么样子!”
“诶……”
“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