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里摸索了好一会儿,终于找到了冒着光亮的驿站的方向。
木左钥牵着锁之伊,快步向驿站门口赶过去,没想到强姐正好在门口守着。
“哎呀……”强姐露出惊讶的眼神,“你们还没睡?”
“哦哦,那不是废话嘛,难不成我们还把自家女孩子一个人晚上丢房子里不成?”
尽管对方现在和自己的关系是雇主,木左钥也懒得多寒暄,也懒得顾忌自己的话有没有刺激到谁,一句解释之后直奔主题:
“戴文鸢呢?”
“戴文鸢?你们问她?”
“对啊……”
“哎呀,差点忘了,她和你们丫头住一个屋子是吧……哎呀忘记跟你们解释了。”
“……”
木左钥想说自己是真没见过神经这么大条的老板娘。
“戴文鸢还在忙,再等一会吧,别进去打搅。”
“忙?”
“嗯。”强姐点了点头,“人命关天的大事。”
因为和戴文鸢呆久了,木左钥总是忍不住把“人命关天”这种词往色情的方向想,进而觉得自己果然还是赶紧闯进去看个究竟比较好。不过看强姐的表情毕竟相当严重,而且她毕竟是强姐而不是戴文鸢(另外还是自己的雇主),木左钥还是决定稍微等一下。
所幸接下来的等待时间没有太长。
大约十几分钟后,戴文鸢一手扶着额头,一手用力地锤着后腰,从强姐身后走了出来。
“怎么样?”强姐当头问道。
戴文鸢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
“……不行,咱家已经尽力了……”
“这样吗……”
“是的哟。”
“……那我也没办法。这种事儿我可不会给补偿,你自己看着办吧。”
“嗯。”
“我收拾后事去了,你去休息吧,口风严一点。”
“嗯嗯……”
“你们三个也是,口风严一点!”
强姐留下这句话,转身走回了驿站。
木左钥等人当然不打算理会“口风”之类的说法,立刻一拥而上。
“到底怎么回事,戴文鸢你来干什么了?”
“唔嗯……”
戴文鸢沉吟一会儿,回头看了一眼,确认强姐已经从听觉范围内消失,便向前迈动脚步。
“……简单来说,是医生。”
“医生?”
“嗯,医生哟。”戴文鸢点了点头,“事情紧急,这里又没有配备专门的医师,所以强姐只能找咱家了。”
“事情紧急……尽力了……”锁之伊把戴文鸢的词咀嚼了一下,“难道说……!?”
“嗯,死掉了哟。”戴文鸢耸了耸肩,“从一开始就没救了,咱家是真的没办法呀……哼……”
“……”
“内脏都被震裂了,要不是那个大哥会水曜,真亏他能一百来里一路扛过来呢……不过明明专精于水曜却没什么医疗知识,说不定还没有完全不会好呢。要是不会,弄~得清问题的严重性,中途就去找医生的话,说不定就能活下来了。”戴文鸢带着一点委屈,一半遗憾的语气解释道。
余下的部分则是戴文鸢从未变过的俏皮与开朗。
木左钥觉得她很可能比想象中更习惯死亡。
“那……那个,他,到底是为什么变成这样的?”
“不知道。”
“……”
“没有办法啦,”戴文鸢抱住木左钥的手臂发出嗔怨,“虽然医生游戏也很让人兴奋,但是实战性的医生游戏还是太难啦,咱家做不到的哟,没办法边救人边从边上车夫的嘴里套话啦。”
“……”
“虽说给钱封口这种程度不需要实战,来点前戏就能撬开就是啦。”
“……所以说你这不是至少知道别人是给钱封口了吗。”
“嗯哼,是哟。所以总的来说,还是挺有收获的。”
“收获?”
“对呀,因为那个大哥的话,穿着平民的衣服,带着战斗的武器,却没有佣兵会的徽章——”
戴文鸢伸出一根手指。
“是叛军呢。”
“这……”
剧情峰回路转,木左钥也好,锁之伊也好,都从没预料到契机会来得这么快。
“而且还有一点别的。”戴文鸢忽又补充道。
“别的?”
“首先,这个大哥好像是从东边来的,而且好像刚从什么可怕的状况里逃出来。”
“可怕的……状况……?”锁之伊不解。
“嘛嘛,咱家不清楚啦。不过,在死掉之前,那个大哥好像还提到了什么。”
“……”
“好像是……嗯,是一个带斧子的家伙。”
“……”
“那么,方针已经确定啦!接下来几天,以搞清楚那个斧头是什么,伊伊——”
熊抱。
“——开始色诱吧!”
“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