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木左钥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这是什么意思,是说已经通过了,赢得对方的信任了吗?
(所以说这到底是什么鬼……)
(所以说,那块“朱头虎”的牌子到底有什么用?)
话虽如此,不过成功了就是成功了,虽然出了点意外,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木左钥这样想着,无奈地扫视周围,却忽然脸色发青:
戴文鸢和锁之伊竟早已赶到现场,正站在不远处。
木左钥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对暗号时到底说了些什么可怕的东西。
“呃……那个啥,大大哥,麻烦先不要松手,先替我挡……”
“啊?挡什么?”
双刀大哥不解地耸了耸肩,没有照做,而是移开一步,扭头开木左钥到底想让他挡什么。
“……”
木左钥指的当然是羞耻度积攒到了爆炸程度,瞬间转化成怒火爆发的锁之伊。
“不……那个什么,锁之伊听我解释,这只是必要……”
“变·态·去·死!!”
如此一来,木左钥一行四人,没有遇到太大的意外,没花多少代价就与“横山翁”的下属“渡河雀”——也就是那位双刀大哥——成功接头,还真是可喜可贺。
可喜可贺。
酒馆底的暗道比预想中更长,走出差不多两千米,甚至一路上还遇见了两三拨别的客人,然后才抵达出口。
回头一看,暗道开在一个相当隐蔽的山包下,如果不用心记住的话基本不会留意。要不是暗道没多少转向,再加上木左钥有留心前进的方向,说不定现在连镇子在哪个方向都不知道。
不过,木左钥这边知道镇子的方位还不够,更重要的是王终南他们要搞清楚木左钥将会去哪儿。
(这么说来,没亮身份就取得了信任也不是件好事啊……)
木左钥发现自己需要琢磨一下该如何领渡河雀去找他们“藏”在某处的木材。
如果没有木材,更准确来说,如果没有木材中那片特制的符纸的话,东居之若月就没法进行定位了。
说到木材本身,木左钥也感觉挺奇怪的。
最后一次和王终南见面的时候,出于对王终南乱管账的担心,木左钥特地问过他资金怎么来的,布匹的卖价如何,可王终南却表示布还没卖出去——这样一来就只可能是金条或茜铁被处理掉了,了王终南依然矢口否认。就连王终南克星,负责监督他的谷田粱也守口如瓶,说那是不得了的商业机密。
看东居之若月的表情很正常,问题也不像是出在她身上。
所以说木左钥完全搞不懂自己不在的时候王终南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然他目前也不需要搞明白,当务之急是跟渡河雀说明自己准备了贡品的事实。
木左钥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启话茬。
“啊咳……”
“怎么了,嗓子不舒服?”渡河雀马上凑过来问。
“哦,是……是有点。”
于是木左钥马上怯场退缩了回去。
“话说回来啊,看你们,怎么都穿着那边店里的工作服?”
“呃,这个嘛……”
“是‘避难’哟~”戴文鸢凑到前面摆了摆手指。
“避难?”
“嗯,听说那个‘战鬼’,只要从他手下逃掉的都会被记住长什么样,咱家不敢在镇里的其他地方呆嘛。”
木左钥不得不感叹还是戴文鸢比较擅长对话,不经意间就将话题引向了关键。
“战鬼”两个字让渡河雀挑起了眉毛。
“没错……强姐那边是关系打得勤,相对安全一点。但是‘战鬼’是怎么回事?你们从东边来的!?”
“不然还能从何处……”锁之伊撇了撇嘴。从逻辑上来看,除了这个方向以外似乎也确实没有别的可能性。
“天……”渡河雀的神色凝重了起来,“我说也是……不然你们东边的也不会没事来投靠我们。也就是说你们都见过那个战鬼了?”
“啊不,哈维没见过,”木左钥回忆起剧本,摆了摆手,“他当时正好下山了,刚好逃过一劫。”
“这样啊。”渡河雀回头看哈维,若有所思似的眨了眨眼。
“话说回来,哈维,‘哈维’……这名字我是不是在哪儿听过?”
“……有吗。”哈维一脸茫然,歪了歪头。
“哦,那就是我记岔了,反正你们这些瓦兰人在我看来都是一张脸。这么说来,你们三个都见过那个战鬼了?”渡河雀耸肩道。
“……”
木左钥脑袋运转一圈,发现自己并没有准备好有关屠杀细节的剧本。
“非常抱歉,我们……是少数离得比较远的几个。如果离得再近点,那估计我们也要没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