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班级的嘻笑声中,班主任走进了教室。
在开学之前,我通过小道消息得知了自己的班主任叫“吴峰”。
我一开始觉得这是一个比较硬气的名字,感觉班主任会是一个壮小伙。
不过现在看来,人不可貌相,也不可名相。
班主任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身高....出于尊重,不说数据了,肤色黝黑。
头顶秃了一大片,倒是很符合他的专业——数学老师。
班主任大概地交代了一些班规,都是一些听烂了的话了,唯一让我注意到的就是“男生不要留长发”,说这话的时候还特意看了我一眼。
好家伙,我当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直接报我身份证号得了。
其实我也不想留这么长的头发。
平时洗头什么的要比其他男生困难的多,如果只是个寸头的话,随便洗完拿个毛巾擦擦就行了。
而长一些头发还要吹,不然头发会像个鸡窝,趴在头皮上,很难看。
为什么我要留长一些的头发?
因为我对自己的脸实在是没有信心。
虽然现在掉了许多秤,但隐隐总是觉得自己很胖,企图用头发来衬得自己相对瘦一点。
不开玩笑不卖惨,因为我小时候比较胖,初二才开始减肥。
我上高中之前,被人嘲笑胖几乎是每天都有的事。
即便如今客观条件已变,但这种话已经在我内心牢牢扎根了。
思绪回到现实。
没办法,班主任让理发,那就理吧。
中午放学的时候,我在自己住的公寓楼下理发店理了发。
还是保留这个发型,只是稍微修了修那几个会引起老师关注的地方,那几个会让班主任作为把柄批评的地方。
说实话,把那几撮毛理了之后,一眼望去,其实也还不算太丑——从镜子前睁开眼睛时我也有些吃惊,自己还是可圈可点一些的。
然而,很快我就努力的从这张脸上寻找缺点瑕疵。
我眼里只想看到自己的缺点,我认为我的优点不足以当做优势,身上最多的还是缺点,甚至只有找到了自己的缺点之后才能让我心满意足。
有些人他就是贱。
从理发店走出来之后,就回到家里午休了。
现在刚开学,学校的作息时间仍然是夏季作息。
高一新生们自然不是很清楚,所以很多人都在开门之前来到学校门口。
在太阳的暴晒下看着传达室里的保安吹着风扇,等待着开门。
热死了!
我也来早了,正打算到路对面一棵树下躲避太阳的强光,突然背后被拍了一下。
“嗯?”我转过头,眼神随即由疑惑变为复杂。
自己身后,站着一位女生,就是这位女生拍了自己的肩膀,和自己打了招呼。
她有一头乌黑的长发,虽然不及腰,但也超过了肩膀。
白嫩的脸蛋和粉红的嘴唇互相映衬,水灵灵的眼睛似乎能清除一切杂念....
这是个非常漂亮的女生,也是我非常熟悉,也不愿意遇见的女生。
曾经因为她,我连尊严都扔了,心甘情愿做舔狗,纠缠人家。
但也要谢谢她,我初中努力学习,只为了能和她一起在最后的优生冲刺班继续做同学。
没错,她就是前面提到的那位初中时期的女生。
她叫官菏雯。
“哟,好巧啊~”官菏雯笑着对我说,手还在我肩上,没放下,“你也来这么早啊。”
“....嗯,是的。”我看着眼前这位女神级别的女生,有些说不出话。
不是很愿意再和她有交涉,她在我心中留下的痕迹实在太大,和她相处只有心累。
初一的时候,那时候的官菏雯很漂亮,一群小男孩围着她,他们经常取笑我的身材和相貌,以此逗乐官菏雯。
官菏雯似乎也很投入,那时候我挺喜欢穿一件金黄的外套,于是官菏雯就给我取了“黄胖子”的外号。
我也只是笑笑,从小到大,就没瘦过,这种称号早已习惯。
而且,童言无忌,人家只是开个玩笑罢了。
我才不是那种开不起玩笑的人。
问题是,我后来自我感动,喜欢上人家。
这性质就变了。
最喜欢的人嫌弃自己的相貌。
反反复复,没有任何情感经历的我就深陷泥潭,无法自拔。
甚至开始用近乎疯狂的方法改变自己的样貌。
例如,明明正在长身体,中午却只吃半个馒头,早晨晚上索性不吃,这样久了,就瘦了。
估计再这么坚持几年,就连人带盒几斤了。
当然,我自己也没什么感觉。
毕竟,全身心投入嘛。
甚至,那时候在半夜我喜欢偷偷哭,哭自己为什么那么胖。
好吧,如那些同学所说,我差不多就是个小丫头。
当时是个男生都可以和官菏雯很亲密的玩耍聊天,唯独沉闷的我不敢去找她。
最后她还是没绷住,大概是我的舔狗行为给她带来困扰了,初二,我俩闹掰了。
在那之前她还用了个小号试探,我还在那自作深情来着...
然后初三我俩又和好了,还是她主动找的我。
好奇怪哦。
眼前这个人,不管她是什么样的人,仅仅从我的主观视角,仍然喜欢,但是没有那么热烈了。
但是同样的,也不愿与她相处,见人忆事。
大概,是因为得不到就会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