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在猛击阿瑞斯的头部,阿瑞斯毫无招架之力。]
[裁判终止了比赛。]
[裁判终止了比赛!]
[开始以2:1领先的“战神阿瑞斯”在第五局被对手击倒。]
[普莱斯和观众一样震惊。]
[他没想到自己会赢。]
[阿瑞斯本来稳操胜券,但他不小心弄掉了拳击手套,接着被对手一系列致命的……]
“是啊,我也没想到你会输。”
关掉收音机。
我坐在厨房里等待战神阿瑞斯的凯旋。
墙壁深处传来争吵与呼喊,习以为常的我辨认着内容,但秒针还没有走完一圈便决定放弃。
等到时针指向十的时候,听到开门声的我从半睡半醒中抬起头来。
“老爸!”
我扑了过去。
“喔,喔,轻点,轻点,我的肋骨可经不住你的头槌。”
一只大手抚摸着我的头发。
“可以了可以了,我快被你勒得喘不过气了,还有,别把血沾在衣服上。”
我松开他,后退一步。
“你得把拳套戴牢啊,老爸。”
“是啊,我本打算让你来系的。”
“可我还是未成年呢。”
“现在还不行,等你再大一点的话。”
“真的吗!”
“真的,那时候你就可以来现场看我挨揍了。”
“疼吗?”
“一点儿都不疼。”
深呼吸,“条子,你去拿急救箱。”
把急救箱放在餐桌上,我取出酒精和纱布打算先清理伤口。
“你应该能打败他的,普莱斯就是个笨蛋。”
“任何有胆量踏入拳击场的人都值得受到尊重,永远不要忘记这一点。”
“也包括普莱斯吗。”
“也包括普莱斯。”
“老爸我一直想说来着。”
“啥?”
“名字真烂。”
“总不能用本名去打这种拳赛吧。”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改成奈克瑟斯这样的。”
“这是那个什么,你常看的那个电视……”
“奥特曼!”
“对,奥拓曼。”
“是奥特曼。”
“条子。”他把左脸转给我看,“这里还有。”
“你这次真的很惨,老爸。”
他笑了笑。
“今晚运气不好吧。”
他稍稍把头往后缩,“医生,纱布轻点,轻点……”
“你刚才还说一点儿不疼的。”
“那是刚才。”
“切——我得把里面擦干净,感染的话可怎么办。”
“要缝针吗。”
“当然。”
“乖,去冰箱里拿酒。”
“死酒鬼。”
把酒杯推给他,他看了看酒杯又看了看我。
“不,不对。”
他又把酒杯推回来,“是给你喝的。”
“哈?”
“哈。”
“我还是未成年?”
“这里只有我知道你未成年。”
“你认真的?”
“当然,我可不想你的手抖的跟上次一样。”
他指了指自己的额头,“尤其是这次你要在我的脸上缝针。”
端起酒杯。
酒味给我感觉有点不适。
“来吧,就……就喝一小口。”
我看了看酒杯又看了看他,“你确定我不会抖得更厉害?”
“确定,来吧。”
用舌尖舔了下杯口。
“好辣!”
我看了看酒杯又看了看他,老爸也笑吟吟的看着我。
“我,我要喝了。”
“加油。”
含了一小口咽进肚子里,仿佛一条火线顺着喉咙冲进体内似的,禁不住咳嗽起来。
“哈哈,这才是我女儿。”
我瞪了他一眼没说话。
“感觉怎么样?”
“唔很膜恙!”
“哈哈哈,来吧。”
“哈?”
“缝合伤口。”
“来真的?”
“来吧。”
穿好缝合线,用镊子夹起针。
“先说好,你要是变成基克洛普斯,都是你自作自受。”
“ji什么?”
“希腊神话里的独眼巨人。”
“那我就得考虑考虑换个名字了,来吧。”
深吸一口气之后,我开始进行缝合。
“不要动。”
“……所以你看比赛了?”
“用听的。”
“你应该写作业的。”
“我现在很忙,你不要和我说话。”
“全写完了?”
“……”
“今天晚上写完再去睡觉。”
“明天写。”
“今晚写。”
“上学之前写完?”
“今晚写。”
“好吧,我一会儿去写。”
“不错。”
“老爸,这个月。”
“嗯?”
“有足够的钱付房租吗?”
“当然。”
他从怀里摸出信封来,“我一向都很准时。”
“输了还能赚这么多?”
“有时候,即便在擂台上输了,你仍然可以赢的。”
他说,“如何被打倒不重要……”
“重要的是怎么站起来。”
“没错。”
“……弄好了,要包扎吗。”
“我还没有那么软弱,该去写作业了。”
“诶——”
“乖。”
“……好吧。”
走了两步,想了想又停下。
“嘿,老爸。”
“嗯?”
“下次你得戴好拳套。”
“呵,要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