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你怎么看?
远子问我对此的看法,我做思考状:“此事背后一定有天大的秘密。”
但是秘密不秘密暂且不提,这份非正式的委托——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填工作单,所以只好算作私活——真的是令人无从下手。根据肥宅临走之前与我们讨论的结果,他似乎希望我们能够保护女神——小学生——免于肮脏的大人社会的侵蚀,顺带将犯罪预备分子一网打尽。
“想不到世界上居然有这么多萝莉控,而且他们还恰巧住在一起。”真是难以理解,我摇摇头看着远子:她穿着松垮的T恤和短裤,明明屋外气温那么高还套着白色过膝袜,纤细而小巧的身形连我也觉得有点可爱。
“绝对是,绝对是竞争对手故意出难题来考我。”
远子揉着脚尖,肥宅尽管很肥不过胫骨还是胫骨,穿着小兔拖鞋(还是踩起来吱吱响的那种)做这种事当然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不不不,据我所知,我看在眼里,迄今为止你的推理只’猜’对寥寥无几的一丢丢。”我继续吸着有些冰凉的麦茶,“一丢丢,大叔的枪可没办过正规民用枪证,而且光他们抓鹅也不是为了吃。讲道理如果真有什么竞争对手,恐怕不会把精力放在你身上。”
“人走在路上,光凭看的怎么知道他是黑手党。”远子不甘心的咕哝道,“混黑道的都是那副德行,早就天下太平了。”
“不过确实挺出人意料呢。”我是说光的事情被我猜的八九不离十,毕竟谁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扯什么未成年人保护法。基本上在现实中的闲聊,提起法律只有两层意思:
1.我想犯罪(想法)。
2.你不可以犯罪(劝说)。
光的姐姐,推测应该是樱井爱。我恶毒的想这人的外号肯定是**癌,总之她因为见义勇为的勇气死掉了,追赶偷钱的不良过马路的时候被飞来的车撞到。结果偷钱的人逃之夭夭,肇事司机是偷老爸的机车出来威的青少年,结果不言自明。
总之是悲剧。
接下来的事情就挺复杂了。
青少年的父亲是本地黑帮的领导人物之一,他是大清洗事件的“加害者”。幸存者之二的大叔隐姓埋名逃了几年,复仇的那天在青少年家门口发现徘徊着的,手里拎着冰冻鲣鱼的光。大叔想到今天收到的运势占卜信息,所以和光交谈之后发现目的一致。光又惊又喜随其杀入房内,崩了青少年和他的父亲。
远子的推理如下:
“冰冻鲣鱼的重量和形状还有手感都非常不错,只要不停的殴打后脑便足以致命。行凶之后只要丢到锅里煮就可以完美的隐藏掉沾血的凶器。”
“但总会留下痕迹吧,试想死者的妹妹上门找你手里还拎着食材,怎么可能毫无防备的任人宰割。就算用鱼砸死少年了,指纹或者可能路过的目击者,一目了然的动机。这份计划本身就不完美。”我思考着远子的漏洞,啊,这句话没有性暗示。
“因为是初中生想出来的计划所以不完美也是正常的,你看,加入大叔这不可测因素之后也只是随便突突死就完事了。”远子解释道,“那可是有着三十余年阅历的大人哦,还不是一样乱来。”
看到父亲的尸体而惊恐不安的青少年尖叫着满屋乱窜,追击的大叔因为猎枪卡壳正准备抄起花瓶的时候,拉开屋门的青少年被光的鲣鱼拍翻在地。之后的事情新闻上有写:青少年(16岁)被钝物多次敲击后脑而死,凶器至今没有下落。
所以二人才结伴而行。
之所以复仇时间恰巧是此时,是因为出于身份无法去正规医院治疗的大叔,即将彻底失明。
而大叔的猎枪,是从他之前的目标那里得到的“战利品”。真好呢,想做什么事情马上就会入手关键道具,我有些感慨,简直就像是RPG游戏里的主角。
“光跟我说冰冻鲣鱼只是晚饭。”真是令人失望。
“论手法,实在是没什么美感。”远子说,单纯的想要致人死亡很简单,让警察的搜查范围远离你才是难点,“如果没有特别的动机,人迹罕至的小路上随便选谁来一刀就跑真™刺激是很难落网的;不过光的选择就比较少了,我比较推荐的是伪装自杀。”
在门缝里塞情书,约好见面地点在天台,只要内容中写上“我会和你拿着同样的信封做标志”,被害人就会把物证带在身上。之后只要躲起来出其不意的用鲣鱼(这点子真的可行性很高,我指鱼的方面)打晕然后推下楼去就万事大吉,注意好回收情书以及鞋子的摆法,遗书,其他的就随机应变啦。
“用鱼打晕这点会不会很难。”
“但是她做到了,所以可以作为前提。”远子指着电视新闻的内容,“不在场证明可以去看和行凶时间一致的电影,把存根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让警察翻去就好。”
“你讲的真是活灵活现。”虽然还是有很多不确定因素,听起来还算是有说服力。
“对吧,对吧。”远子一阵得意的总结道,“但是你说失去了爱的世界,还会不会有光呢?”
在这里用上社会派的台词不太合适吧。虽然你这样耍帅是挺唬人的。
“现在做点什么好呢?”我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间,已经过四点二十分了。
“当然是去学校接肥男女神了。”远子掏出手机,肥宅被我们打发去诊所之前传来了照片,“确实挺可爱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