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
我撞上墙壁,用手背擦擦嘴角。
“你们知道吗……”没有血迹,不过仍旧有些类似于口水的液体,“……我开始重新思考不打女人的原则了。”
话虽如此,我只是个暂时待业足不出户的宅男,战斗力还不如一只鹅。
“够了,受压迫者必须起来打倒她们的……”
手持金属球棒,脸上涂着黑色星星图案的女性对我如是说。
“嘿!我操!你们这些疯子都他妈的怎么了?”我扶着墙壁站起,“你们不是刚刚失去了父亲,兄弟还有他妈的朋友吗!”
“不,我们失去的是**犯、独裁者还有连环杀手。”金色莫西干头伸手推我的胸口,“Y染色体只是一种变异,你们只不过是变种的雌性,是……是被自己的荷尔蒙毒害的恶魔。”
“我操!”
我起身反击,却再次被击中下颚,撞上墙壁。
“地球母亲不是无缘无故的除掉你们。”
金属球棒挥来,我赶紧弯腰闪避,身后响起“叮——”的撞击声。
“等等,等等,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为什么我还在!”
“……我不知道。”这次是刺猬头女性的回答,“但我们要纠正这一……纰漏。”
“嘿,嘿!”我摊开手,“我觉得这一切都是误会。”
我侧身闪过劈来的铁链。
“那不也是你们的姐妹吗?”我指着倒在地上的远子,“为什么……哇哇哇!”
“她被欲望蒙蔽了双眼,我们是在治疗她。”
“放你娘的P!”
我扑过去踹向莫西干,她后仰摔在地上。但是紧接着我就被球棒敲到后脑——
“这是个教训,傻**!”
刺猬头不停地踢我的胃部,我拼命蜷缩起身子。
“你有**并不代表你是无敌的!”
“你他妈有种宰了我!”
“我们会的……在你受到审判之后。”
“那就别废话,动手啊贱逼!这要是你们的世界,我才……”
牛皮鞋跟踩中我的左脸。
十分钟之前————
我和远子在马路上奔跑着,身后的机车引擎声愈来愈近。
而四周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影。
终于远子有些支撑不住,她不得不放慢速度。
“听着,我是女孩子她们不会对我怎样,你快跑就是了。”
“这怎么……”
“你他妈**吗,你以为这是演电视剧吗,快他妈跑!”
我拍拍远子的肩膀,刚跑起还没有五米,留着金色莫西干头的女性和她的哈雷机车拔山倒树而来。
她的双眼燃烧着炙热的火焰,高声咆哮着自己已经抓住胜利。
“我操!”
我看见远子被莫西干头的铁链击中,摔倒,紧接着又一辆机车碾过她的身体。
“我操!你们做了什么!”
“为了正义。”
“你他妈说什么?”
“正义。”
“你疯了吗,你他妈疯了对不对?”
我被突如其来的展开冲击的七荤八素。
“我们只是给予了有罪之人应受的裁决。”
“这他妈的是谋杀!”
“不要慌,男人。”黑色星星抽出一支球棒,“下一个就是你。”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做这种事?”
“为了除净世界的恶。”
“什么!”
“或者换句话说,因为你是男人,而她是试图帮助男人的罪人。”
我望向远子,身体缓缓的微微的欺负,似乎还有呼吸。
或许我应该把这帮疯子引开……
于是我摊开双手——
“我们都是人啊,男人也好女人也好……”
“不,你们,你和我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我只是长了个**而已。”
“住嘴!”
“那东西不像我们的圣处,那个肿瘤用同一个孔排泄废弃物和精*,为什么?”
“因为精*是有害的。”
“而我们不希望这种生物继续毒害我们的姐妹。”
“地球母亲也不希望。”
“所以才会有仅仅针对雄性的天罚。”
“身为亚马逊之女,我们要怎样对待眼前的这个男人?”
“杀了他。”
“我操,你们**吗!”
“你说这个‘逼’的时候充满了恶毒,男人,而那可是孕育你的圣域。”
“逼实际上很美,同古罗马的女神Cunina有关,她保护着睡眠中的婴儿,意味着……全知全能。”
“当然,男人试图把它变成禁语,企图从我们那里夺走下阴的远古魔力。”
“现在,禽兽们正在逐渐消失,是我们收回正当权利的时候了。”
“……不管怎样,你们现在他妈的就是一群疯子。”
我一口吐沫喷在离我最近的刺猬头的脸上,
“你个**。”
我怒吼着,
“你他妈的只是个**!”
现在————————
我被绑在哈雷的油箱上,引擎的震动令我的胃部非常不适。
为了防止我睡着变成女性,她们把风油精涂在我的双眼和马眼上。
这是一种非常清奇的体验,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就像冬眠了三个月醒来早晨的第一个懒腰,浑身骨节抻的咔吧咔吧响。极地三温暖,冰冷刺骨的湖水里游泳,上岸怒蒸桑拿,用柳条死命抽。再游,再蒸,再抽。再游再蒸再抽,直到每道血管波澜壮阔此起彼伏凝望远方。
全身血液奔腾不息,似乎有使不完的劲。
黑色星星驾驶着我,挥洒自如。像马背上的牛仔,皮肤古铜肌肉结实,在青色的原野上尽情驰骋。又像被可爱的海豚养大的孩子,抱着海豚在海面破浪前行。
眼边的所有飞速的略去,有树木,建筑,凌乱停放的车辆还有,身体,混乱,我仿佛看见远子的笑脸,看见金黄色的希望自头顶照下,感觉自己漂浮起来,在星辰大海中翻滚。
斑斓,旋转,跳跃,我闭着眼,金色梦乡,稻草人,水果软糖,四色风车,极光,死神,爱丽丝,巨大的呼吸蓝,深紫,五十岚裕美,直流和交流,黑到极致白,Fire,Tenwords,Countryroad以及Abbeyroad,电子绵羊,QueenOfRockabilly,汇聚的加利福尼亚河流。收缩,喷薄,迸发,蔓延,缠绕,手拉手围城圆圈跳舞,无限往复,直到所有的所有都流淌干净,漆黑一片,只剩下眼前的仪表盘,指针不停地颤动,如同引擎的轰鸣。听见有人说“我们到了”。
是的,我想我,早已到过无数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