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你的背包呢?”
我和远子踢开草丛寻找着小七的身影。
“在火车上。”
“好吧,火车。”
我抓抓头发,在我完成变身之后原本的毛寸就自行生长成波波头的样式,而远子则是沾满灰尘以及略微分叉的长发。
“火车,我现在听到这个词就一肚子火。”
“以后……总之应该买票。”
远子想起火车上的事情还是心有余悸。
“这个给你。”
远子把手枪交给我。
“呜哇,你要干嘛?”
“我又不会用。”
“我也没受过什么射击训练,不过我有玩武装突袭2希望可以有点帮助。”
我接过手枪。
“它好像坏掉了。”远子说,“之前想开枪的时候根本扣不动扳机。”
“那是因为你没开保险。”
“那是啥。”
“就是为防止误操作而设计的保护措施……应该是这个。”我按下枪身的小按钮,结果弹夹掉出来,“呃,我们重来一次。”我弯腰捡起来,重新上弹,“你看,这样就可以开枪了。”
“真复杂,为什么要有这种保险装置。”
“为了不误伤他人?”
“枪械的目的就是伤害他人吧。”
“好吧,为了不误伤自己人。”
“不过它真的没坏吗?”
“当然。”我扣动扳机演示给远子看,bang——枪响惊起一群鸟,我也着实被吓到,“哇!……好吧希望熟睡的小七也会因此苏醒。”
“我们好像已经走很远了。”
“我们现在是顺着铁路往回走,不如说是离牛群愈来愈近。”
“那些果然也是母牛吧。”
“想喝奶的话,我这也有。”
“你都没怀孕怎么分泌乳汁。”
“我只是随口说说请不要较真。”
“好吧。”远子停顿一下,“小七现在肯定对你恨之入骨。”
“哈?就因为我踹了他一脚?”
“你那一脚是把他从火车上踹下去的。”
“就结果而言,我救了他一命诶。”
“就结果而言,也许他会因此丧命。”
“你能不能不要提万一。”
“小心驶得万年船。”
“呸,你怎么不说万一天塌下来怎么办。”
“大概一米八的都会死。”
……
“好吧,自从我们又见到小七之后,他一直都是那副苦大仇深的扑克脸。”
“他和腐女酱一定经历了什么。”
“可他不肯说。”
“是啊,有可能是选择性失忆。”
“但我看,他明显还记得。”
“或许只是还没准备好。”
“好吧,你记不记得徐老师说过的。”
“哪一句?”
“咳咳,如果不想变得和腐女酱一样……”我模仿起徐老师的声音,“不管多高也得跳下去,于是小七……摔断了腿。”
“啊,我想起来了。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说关押她们的房间失火还是怎样,不跳窗就没办法逃生?”
“有道理,感觉十之八九。”
“但还是得确认一下。”
“其实,我想了想。也没必要去知道这些啊。”
“为什么。”
“反正腐女酱已经死了,而我们连尸体都没看到。”
“可是小七还活着,不释放出这份感情会刺激到他脆弱的神经吧。”
“就算他变成疯子,只要**和蛋蛋都在……就没什么问题不是吗。”
“你好冷漠。”
“我也只和他见过一面而已。”
“那一面你还欣赏他撸管了呢。”
“呜哇,那是你要看的,我还没找他要精神损失费呢。”
“强词夺理。”
“况且我只要担心你就够了。”
“你就是嘴花花。”
“哈?”
“没什么,死蠢。”远子对我翻白眼,“诶,等等,那是什么?”
我顺着远子翻白眼的方向看去,有棵孤零零的松树。
树根上靠着一个人。
“难道是小七?”
“我们过去看看。”
走到树下。
“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远子说。
“也没缺胳膊少腿嘛。”
“……”
……
“好吧。”远子说,“你有何想法?”
“……”
小七看着远子。
“我是说,你还去不去杭州?”远子问,“嗨,哈喽?有在听吗?”
“为什么?”小七终于开口。
“什么为什么?”
“就因为我是男人?”
“呃,呃,对。所以你肩负着人类的希望。”
“但那也不是责任,你只是有这份义务。类似于义务劳动和义务教育。”
“我感觉好累。”小七说,“太多人死在我面前……”
“我们也是一样……大家都失去了太多。”
“就因为我是男人,所以才会遭受这些虐待?”
“……”
“为什么我没有变啊!为什么啊?”小七问我,“为什么你们会那么熟练啊!”
不过看他的视线其实向着远方,也说不定没在问我。
这就是主角的忧郁吗。
就好比日呆Rpg的主角总是会对反派说——
“这不是我想要的未来。”
小七大概也对自己产生怀疑了么。
核心思想或许是“凭什么只有我自己吃屎”。
我想了想,“你看所谓的成熟,无非就是经历的多了。”,我接着说,“我的话大概是从各种游戏里得到的经验吧,天天看凌辱Av的人肯定也能接受真人调教对不对?”
“听起来跟洗脑没啥区别。”远子拆我的台。
我和远子坐在小七身边。
他没有再开口。
想想这些已经发生的和正在发生的事情我也觉得不怎么平衡。
但至少我和远子现在没有被切奶也没有受什么严重的伤。
不太清楚。
而且我也找不到什么话来安慰他。
如果说“生活就像**,不能反抗的话最好试着享受它”未免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
……
我有点词穷。
说到底我其实不太会安慰别人?
大概因为吃屎的又不是我,所以关我屁事啦。
这样的想法。
“……呃……嗯,你们饿了没?”
我试图打破寂静。
“有点。”远子说,“精神一放松下来,才意识到已经几天没好好吃饭了。”
“我们先来考虑考虑午饭怎么解决吧。”
“背包里没什么食物吗?”
“只有自来水一瓶。”还被你我喝掉一半。
“啊,牛。”
“哦,对,这里还有很多牛。”
“那么这里谁有宰牛的经验啊?”远子问道,“顺便我只会吃,而且也不会做。”
“我也喜欢白嫖和白吃……”
我们看向小七。
“我稍微知道一些。”小七说,“曾经户外教学的时候参观过这附近的屠宰场。”
我这才想起,小七其实还是学生。
这算不算他这两天说的最长的一句话?
看来饥饿的力量真伟大。
我很想借题发挥,说点什么“只有你可以做到”的话,不过想想还是算了。
但是现在这样的世界,还保持着少年般的纤细内心真的好吗?
“咦,他不是工作了吗。女仆咖啡厅什么的。”
“兼职而已。”
“你从来都没说过。”
“我跟你讲其他男人干嘛。”
“好吧。”我站起身,“来吧,我们去找牛群要个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