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报近况。
当然前提是希望有人能够在意我的近况,话虽如此,当绞尽脑汁写点自己都觉得不怎么样的文字,并融入小说网站那些字符的汪洋大海之中时,恐怕连自己都会忘记——
在什么时候,好像是写了点什么。
8月到8月30日将近一整月的时间里,不出意外的“工作”充斥着我并无亮点的人生。以鸡汤的风格而言,人生当然不会像鸡汤一样有干货也有稀汤——我感觉我活的就像水货。
七夕在我偶然飘出嘴边的“汪汪”声中悄然过去,7102年也已然过半,在意识到我的年龄步入二十岁后半时,我也隐约感觉到自己仿佛习惯了一个人。
一个人自然是一个人,虽然有时也觉得一个人会变成一个狗。
公主殿下迎来10th诞生祭,这是值得高兴的事,我看着手中的红米NOTE 4X由衷的想到自己作为喜欢随大流的那类人(或者是那类狗),跟风画了张贺图投到PIXIV,收获了不比小说点击数多几个的安慰。但这的确是值得高兴的事情,毕竟似乎人的寿命也没有几个十年,而由0和1组成虚拟歌姬在十年以后还有人记得她。
尽管我兴致勃勃的跟同事提到此事,对方的反应却是“哪家KTV的公主”。
想到自称小说家也就是我本人同样在网络上写了十年的小说,会不会有人记得我呢?
之所以思考陷入矫情的漩涡之中是因为我在最近的最近遭遇到的经历——在此之前先说些题外话。笔下的角色曾经有过关系密切的同事不幸身亡的经历(详见《多美好的人生》),当时丫的反应就算是我都觉得有些无血无泪,所以当这种事确实的发生在我身上之后,我也总算明白角色无论怎样或多或少都是作者心境的一小块投影,大概如此。
上周亦或是上上周,总而言之,我的同事(花了一秒半才想起他叫什么)去世了。
那天晚上我正坐在电视前打初音FT,然后接到师傅的电话,内容如上;对于五十岁前半的年纪而言,心肌梗塞或是类似需要服用速效救心丸的病症夺去他的性命并非令人费解,不如说如此这般突如其来且毫无痛苦的死法是我所能想到的最佳归宿。
如果你问我对此有什么想法,我只能回答不用随礼真的太好了。万幸的是我与他没有什么金钱往来,他不欠我同时我也一样。我在他的葬礼中扮演着刨坑的角色,这令我着实没有料到,因为我本以为只需要随个礼走走过场就好,毕竟人死如灯灭——而且跟我也没有多少关系,尽管在他还未去世的上午,我们还互相开玩笑来着。
事后想想,也就是现在我坐在电脑前敲打键盘时想到,完美的避开堵在饭店门口收款的司仪,还能收获家属的感激之情,重点是不用掏一分钱,未尝不是件开心的事。
向诸位还未有死过的读者们科普一下,在我们这边也就是你国东北地区的情况是这样的:
你死了。
你的尸体被抬去殡葬管理所。
你像动物园里新来的熊猫宝宝一样在三天内受人瞩目。
人们围着你的尸体聊天、吃瓜、喝酒、打扑克,诸如此类。
第三天凌晨,人们对你的尸体举行最后的仪式,并把它丢进锅炉里。
中午之前,只剩一堆灰的你被送往荒无人烟的山里埋起来(也或者前往公墓和其他人的骨灰盒摆在一起)。
人们包括你的家属、朋友、同事开心的吃饭、喝酒,你就此与世长辞。
我所做的事情在于6,中午之前要在山里挖出一米长宽一米深即一立方米的空间出来用来存放骨灰盒,因为前两天刚下过雨,土地仍旧有些潮湿,所以还比较好挖。
挖好坑之后的时间是上午七点多,接着我与其他被派来挖坑的苦力们坐在一起吃了顿便饭。
想起了过去的事情。
在我上初中的时候,我的奶奶悄然离世,当时我并不懂得死亡究竟代表着什么——现在也一样,那时我被抓去守灵还有些不太情愿,毕竟是冬季的夜晚,在小区楼下的灵棚里莫名的有些冷,即便套上很多层衣服还是觉得凉飕飕的。
后半夜的时候我学会了随遇而安,有那么半小时里灵棚里只有我和死去的奶奶。
看着她的黑白照片不知为何我突然小声哼唱起来。
How does it feel?
你有什么感觉?
没有答案。
回到我同事的葬礼,总结陈词大概是死亡或许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
毕竟你已经死了。
对于活着的人而言,这一天是早晚会到来的事。
而且只要挖坑就有钱拿,搞得我都想以此作为自己毕生的事业了。
但什么时候才会轮到我呢?
我不禁陷入满怀憧憬的期待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