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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和杉田摩耶于约定好的时间在地铁站门口集合,然后一同坐地铁探望正在住院的柊花春夏,到站之后,杉田摩耶提出买一点水果给柊花春夏送过去的想法,毕竟去探望别人总要带点慰问品吧,鲜花什么的除了看没有太大的作用,不如能吃到肚子里的水果有用。
于是,我和杉田摩耶在水果店挑了一些水果,然后进踏进了医院。
老实讲,我一点也不喜欢医院这个地方,到处都散发着消毒水的异味儿,我顶讨厌这个味道,就像是自己马上就要被推进手术室里解剖一样,让人背后发凉。
我跟着杉田摩耶走进电梯,一直到了五层,杉田摩耶带着我从楼梯上下来,然后径直前往柊花春夏的病房。我有点不敢进去,因为我害怕她到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在潜意识里,我在告诉自己柊花会变成这样全是我害的......
好在是当杉田摩耶打开病房的门走进去时,柊花正在窗前跳舞,她背对着我们,跳着奇怪的舞蹈,之所以奇怪,是因为这舞看上去朝气蓬勃,由内而外地迸发着生命之美,这和柊花春夏套着病号服的瘦弱的身躯很违和。
柊花春夏可能是听到了杉田摩耶的开门声,她呲溜一下跳到床上,然后装出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我们都看见了!”杉田摩耶说了一句。
“啊!糟糕!”柊花春夏难为情地笑了,“真糟糕!好羞耻啊!”
“给,给你带的慰问品。”
“苹果啊,吃苹果的人长命百岁哦!”柊花春夏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笑着说道,我瞧见她的左手上裹着厚重的绷带,这才意识到她昨天确确实实的在学校的女子卫生间用小刀割腕了......
“这是为了提醒你还有八十多岁要活,请谨记这点。”
“那还真是糟糕。”
看着她和杉田摩耶两个人毫无障碍的交流,我颇为诧异。
最后实在忍不住地把我心里的问题提了出来。
“你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啊,因为,昨天杉田同学救了我一命,真是太糟糕了呢,对吧杉田同学。”
杉田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然后从袋子里拿出一个苹果来熟练的削起皮来。
“救了你一命?”
“对啊,为此杉田同学还闯进女厕所来着——哎!我反正是没想到的,被一个男生公主抱出来什么的......你不要生气哦早乙女同学,我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糟糕的展开......”
“原来是这样......”
能活下来就好吧,这下子我欠杉田的人情又多了。
“呀!”柊花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嘴,“你的手是怎么了?”
我看了一眼我右手上缠着的绷带。
“昨天在家一不小心把鱼缸弄碎了......然后清理玻璃碎片的时候不小心划伤了......不过不严重。”
其实蛮严重的,只是相对于割腕的柊花来说只是小事。
“哇......那还真是巧。”
“确实很巧呢。”我回了一句。
我看见杉田摩耶熟练的把苹果切成一小块儿一小块儿的放进病床旁边的小碗里,然后又从牙签筒里倒出来两根牙签刺进苹果块儿上,待一切准备好之后把塑料碗递给了病床上的柊花春夏。
这一套动作之熟练让我觉得杉田摩耶和柊花春夏的关系有着微妙的进展。
“那你们先聊,我出去待会儿。”杉田摩耶站起身,准备离开。
“好不容易我们三个凑在了一起,一起聊聊不好?”
杉田看了看我,然后无奈的坐了下来。
“早乙女同学,拜托你坐在病床边上吧。”
我按照柊花的要求坐在了她旁边,她一下子缠了过来,脸上洋溢着欢欣的笑意。
“真难得,真难得......”
她在嘴里念叨着,然后将一块儿苹果凑在了我嘴边。
“早乙女,啊~”
“额......啊——”我张嘴柊花将苹果块儿熟练的塞进了我的嘴里。
嚼嚼嚼,嗯,味道还不错。
“医生怎么说?”
“没问题啦,下午就可以出院,不过要经常回来看看伤口的长势,不过没有什么大碍了。”
“那实在是太好了。”
“嗯!真是太好了。”柊花笑着说。
杉田摩耶则是一直沉默着,他并不想介入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对话,但是他又不得不留下来。真是难为他了。
“不过啊,挺疼的,尤其是当时见到自己的血簌簌地从吓人的伤口里窜出来,感觉自己就要流干了,然后弄得到处都是红色,挺骇人的。但是没过多久就有人发现了我,然后杉田同学冲进来把我抱了出去,拿什么东西绑住了我的胳膊——”柊花的表情就像是在细细地品味着美食一般,“我现在的这一条命,是杉田同学救下来的,医生是这么告诉我的。”
我感激地看了一眼杉田,心里非常感谢他的所作所为。
“但你为什么要——”
“嘛,糗事曝光了,然后就想自杀了。”
“是我们两个......”
“嗯。”柊花点了点头,“然后就来了很多奇怪的人对我指指点点,我很讨厌这样,然后,然后头脑一热就想着找个没人的地方死掉算了......”听她的口气,好像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样子。
“你是笨蛋么!?”我突然喊到,“因为这种事自杀!你是笨蛋么!”
“我被你甩了哎,早乙女同学......”柊花笑了,她很少会经常性地露出笑容,难不成她经历了这件事长大了?“这种感觉很难受的,求之不得的感觉,还要被别人辱骂,说成是笨蛋,纵使我再强大,也顶不过众人的力量啊......”
“不是说好了,你要做我最好的朋友么?”我一下子把她抱在怀里。
她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这就是我当时的想法,时至今日我依旧记得清清楚楚。
柊花还活着实在是太好了......差点就失去她了......
“嗯,是呢,是这样的。”柊花点了点头,“所以我又活过来了啊!”
“这一次不要这样犯傻了?”
“现在知道担心我了?”
“我觉的你变了好多——”
“啊,这个,我也发现了。”柊花笑了,“我可能是输入了某个怪人的血液,所以才会变得这样。”
“还有这回事么......”
“有啊。”柊花认真地点了点头。
她一边吃苹果一边和我们聊着天,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她突然对我说想跟杉田摩耶单独聊聊,然后我就被她略带残忍地从房间里赶了出来,至于她和杉田到底说了些什么,这里只记述了杉田后来转述给我的一部分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