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窍五感得以强化的同时,灵识同样在强化。而修者会有意锻炼自身的灵识,却不会刻意修炼意识与身识,因为只有灵识是与本身的魂息息相关的。
可是自萧叶修炼时起,他修炼的道路总是一波三折,他能轻易使用灵力,掌握运用术的方法,但是他的修为与境界却是乱七八糟,更是无法像常人那般修炼出灵识。但是,他在另一方面却尤为强大,甚至远远超过了任何一人。他的意识强大是就算他的父亲都不敢轻下断言的。
而强大的意识也展现出让人想象不到的能力,一些原本需要用真气做到的事情,萧叶都是用意识去完成,而这样的意识让他的父亲萧小木意识到这已经不能算是意识,而被他命名为——“觉”。
萧叶便是直接用“觉”取代了灵识,他没有控制飞云辇,因为他没有足够的真气去支撑,光是运用灵力也是无法完成支撑起飞云辇的术的,所以他利用自己的觉,隔绝了飞云辇对待的灵识联系,而引导对方的真气继续对飞云辇的输入。
换而言之,萧叶半路截取了对方的灵识改变成了自己的觉,钻起了修者灵识与真气不能统一的空子来了。控制不了对方的力量与力气,那么破坏对方大脑对自身下达的部分行动指示就好了。
只是,觉的强大并不是象征躯体强大,使用觉对于萧叶的身体来说是有着相当大的负荷的。大脑充血,可是意识却抱持着极度清晰,以至于此刻他就算头疼作呕,也不能晕死过去。
而发现了控制飞云辇的人之后,萧叶更是直接用觉攻击起对方的灵识,灵识受到冲击,就相当于直接对灵魂大脑进行攻击一般,对方外表丝毫伤未受,可是整个人却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谁……谁来控制一下飞云辇……”萧叶看着对方倒地的同时,松了一口气,可是注意到头上坠下的飞云辇,心也不由提起了。
然而,有人已经快上一步,飞云辇稳稳落地,而冰时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诧异地盯着萧叶,似发现了什么令他难以置信的事情一般。
可惜,萧叶已经无法去关注那些,他头痛欲裂地坐在地上,心神放松下来,他的意识却得不到一丝安宁,加上身体负荷让他十分难受,正想说些什么,他只觉得后颈一疼,意识终于是消失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觉已完全被压制回普通状态,萧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长椅上,冰如牙正有些担忧地看着他,不过萧叶注意到,那双眼睛其实并没有看着他,好像是透过他在看着另外的谁。
萧叶本就比其他孩子早熟很多,毕竟修者之子,每一个在出生时就都比常人多出一股灵气,这会儿看冰如牙注意自己的目光,他不由就想起之前冰时对他说的事情,遭遇过相似事情的,是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岁数的孩子,而那孩子是冰如牙的儿子。现在……已经过世了。
下意识的,萧叶对冰如牙笑了笑:“大叔,叶不是你的儿子。”
冰如牙一呆,目光收束,这次眸中倒映了萧叶的身影,他苦笑一声,揉乱了萧叶的头发,喃喃道:“我知道……我知道了啊……”
看着对方落寞地向前走了几步,抬头看向飞云辇,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萧叶有些坐立不安,他是说错了话,伤害到面前这位大叔了吗?
就在他准备追上去说些什么的时候,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小鬼,别多管闲事,让他一个人静一静吧。”
萧叶没有拒绝对方的提案,他擦去自己眼角流出的血,盘算着自己这次坚持了多久。要是再坚持的话,他能够到坚持到什么程度……
然而,冰时没有给他思考的闲余,这个少年在他的身边坐下,双手交叉托着自己的下巴,喃喃道:“喂,小鬼,你刚才的那个,是觉吧?”
萧叶怔,他意识所产生的力量是被父亲命名为觉,没道理其他人会知道才对……
冰时没有等到萧叶的回答,不由斜睨了对方一眼,注意到对方的脸色,愣了愣:“你该不会以为那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吧?”
萧叶的干笑了两声,食指不由挠向自己的脸颊,看他这反应,冰时大概猜到七八分,迟疑地问:“你应该……没有自以为是到认为这个名字是你自己想到……”
好了,他不用说下去了,因为他面前的小孩,表情僵硬且尴尬,这……似乎真的让他说中了。
萧叶见对方都猜到这了,这才向对方解释了自己的情况:“那个……叶的爹娘说过,叶从小身体就比常人脆弱,或许是一方弱极,一方就会很强吧?所以我的意志在我懂事时起就比较特别,可以做很多本该是其他修者用灵识……甚至真气真元才能做到的事情……”
“就例如说……御空之术吗……?”冰时想到飞云辇在萧叶的控制下与罪犯失去联系而控制在萧叶手中的事情,心中也莫名地震颤,他的手不由地握紧了,转过头来看向萧叶:“小子,你知不知道……在太虚之时,你们最初的那位祖先?”
“盘古?”萧叶脑瓜一转,立刻想到了那位大神。
冰时皱眉,张了张嘴,没有反对,他似乎在考虑如何去措辞一般,用了很长时间才说道:“嗯……就拿这家伙来说吧,你听过他的传说对吧?你认为他为何能撑开混沌?”
“那是传说,真实的版本或许不是那样的。”萧叶想都没有想,将最基础的一个假设给打破了。
冰时嘴角抽搐了一下,脑门有根青筋已经暴出了,他目光木然地转开,干巴巴地说道:“嗯……对,你说的没错,那其实是骗人的,事实上,盘古是人类文明第二时期的巨人族,什么开天辟地其实只是开山凿洞……建立自己的家园而已……”
“果然啊!”
“……果然你个大头啊!我想说的压根就不是那些远古大能的秘辛啊喂!”
“哦?原来不是啊?那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在人类文明诞生之初,那个太虚之时,那时候是众生繁荣的年代,在那个年代,所有的生灵天生就很完美,不管是生命,美貌,力量,还是智慧,都是完美的存在,但是在那样完美的一群之中,却诞生了一个非常不完美的生灵,他没有无限的生命,也不是天生强大,头脑更是很木讷,他看起来,就好像是一个世界创造出来的唯一残次品,他在当时是受到排斥的,但是你知道吗?他有一点和你一样,他的意识很强大,强大到最后成为改变一切的巨大意志,之后他撰写了一部心法,就是专门为和他相同境遇的后辈们所写的,可以改变那人一生的心法……如今能修炼那部心法的,我想普天之下只有你了吧?如果你能得到那部心法,或许会成为普天之下新崛起的第一人……”
“哦……你有那心法?”
“没有。”
“那你还不如不说,既然是太虚时期的事情了,那么那部心法是否还保留至今都是未可知的,茫茫的世界那么大,叶穷尽一生也未必能找到吧?”
“你想憋死我吗?看到一个可能会成长到和太古大能齐肩的孩子,我抱上那么点希望碍着你了啊!”冰时已经被身旁这个不解人情世故的小毛头气炸了肺,他红着眼睛不快地瞪着萧叶道,“臭~小~子~!你只要知道,如果这世上有一部心法叫做《玄灵寂》,无论如何你都要抢到手,就算是不择手段,你也一定要去得到那部心法,因为只有那部心法,才能让你真正踏上新途!知道了吗!”
还有些散漫的萧叶忽地回过了头来,他古怪地看向冰时:“你说那部心法叫做什么?”
“玄、玄灵寂……怎、怎么?你的表情有点奇怪啊……”冰时有点被他转变的态度吓到,迟疑地回答。
萧叶确定对方说的却是是玄灵寂,苦恼地挠了挠脸颊:“为什么那么久远的秘辛你也会知道啊?原本叶还打算将这只当成一个故事来听的……没想到小哥哥你所说的心法居然是玄灵寂……”
“什么意思?”冰时不笨,虽然这么问了,可是他的心中隐约有一个答案,只是那个答案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而萧叶让他觉得最不敢相信的事情成了真:“因为叶有《玄灵寂》。”萧叶将他获得玄灵寂的经过大略说了说,并且十分诚恳地告诉冰时,他完全看不懂玄灵寂上的内容。
冰时想了想,问道:“大概是因为还没有得到器的认可吧?”
萧叶一愣,会想起来,似乎云雀当时的确说过,他或许会得到器的认可,当时他可没有将这与心法联系到一起,现在来看,难道……真的要得到什么器的认可才行?可萧叶根本不知道什么器。
萧叶实话地告诉冰时自己心中的不解,冰时不由地笑道:“器就是气,你的气量,而玄灵寂的器量,这部心法是活的,你能得到已经算是你莫大的机缘,它虽然无知无感,却可以衡量你的气量,承载你的内在,如果你只是抱着随便学学的态度,那么你永远都不会被它认可,你可以试着用你的意识去看,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