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走了。”塞西莉亚学姐还是准时准点找上了正打算补上一觉的白羽。
白羽在课桌上挣扎着爬起来：“今天没什么事吧？我昨晚没睡好。”
塞西莉亚一愣：“你又忘了！今天我们要去参加竞标，这可是联盟新的主力护卫舰啊！大订单。”
“好吧。”虽然睡觉很重要，但是有钱拿的事情明显更重要，白羽还要给合成人们采购很多东西，一个正式的资金渠道可以避免很多麻烦。
更何况这也很有趣，自己一大字不识的半文盲混进一群大佬中，想想就刺激。
爱芙特接到消息后很快赶到，三人一起乘轨道列车前往盖亚最重要的第一区，艾索重工的人在车站接着他们前往。
塞西莉亚这次安排的车是一辆普通的黑色高级轿车，样式颇有些眼熟。
从抵达第一区到穿过繁忙的中心区域，当着堵在一起的几千辆车的面，白羽他们走快速通道——直接飞了过去。
整个过程快到极限，因为竞标会已经开始了。
这个会议的过程和白羽记忆中的有所差异，大致上是官方拿出想要的条件，然后由四家公司分别拿出相应的方案上台宣讲，最后由军备委员会的五名委员投票决定选择的方案。
不同以往的是这次有五家公司参加了，新加入的艾索重工虽然曾经被认为可能挑战他们的霸权，但是那是曾经了，挤压了快十年，艾索现在根本不可能具备护卫舰生产能力，偏偏就来了。而且还在早上惯例的“领导讲个话”环节缺席，妥妥的不专业啊。
充满科技感的会议室中，四家大型军武承包商的眼神时不时往那两个空座上瞟一下。虽然觉得应该是没什么意外，但是就是觉得瘆得慌。
巴德尔工业的代表首先上台，拿出一份文件一人发了一份。其他三家纷纷对他示好。然后低头一看。
“果不其然”，众人点点头，巴德尔的选择倒是没有什么惊喜，他们一直做的是联盟的主力巡洋舰，所以对于护卫舰设计在短时间内肯定是走老路子，一艘缩水的巡洋舰，并没有什么新意。在一片掌声中，拿出中规中矩的设计的设计团队开始介绍这款“跨时代”的作品。
委员会的五位姥爷脸都黑了。
一直以来，这些军武承包商那叫一个肆无忌惮，反正联盟再怎么气恼再怎么窝火，肯定还是会选择他们中一家的设计，而巡洋舰，护卫舰，驱逐舰，战列舰一共四个大类，还有辅助船，补给船，运输船，工程船，科研船等小类，蛋糕很大，每个人都能吃的饱饱的，只要和其他家协商一下，项目就算是到手了，拿出什么屎设计也能过。
而官方就算是再恶心也没办法，垄断市场就是这样子快乐。
白羽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巴德尔的设计图一大张贴在公屏上，看上去极其滑稽的设计，他们浓缩战舰的方法就是削层数削空间，偏偏没有重新开发的动力系统和武器系统，这个小家伙为了把大东西塞进肚子里面，胖得像个橄榄球，巡洋舰是一种多功能舰种，换而言之什么都要会一点，而护卫舰定位明确，就是保护大型舰船，两者怎么能够直接等同呢？
但是偏偏就是这种设计，什么都不放弃的结果就是什么都做不好。
其他三家就是在那看笑话，一句话不说只知道赞同，无情的点头机姿态让委员会的五个人脸色越发难看。
塞西莉亚红了脸，相较之下，自己这边的掠夺者护卫舰·改其实也没什么区别，老瓶装新酒罢了。
“还有其他方案吗？”委员会的发言人问。
克莱德曼钢铁联合的人举起手：“我们这边有。”
白羽一看，难道他们也是有备而来？
只见一个倒扣着的碗出现在屏幕上。
全场一阵窒息。
你们的外形设计师终于放飞自我了吗？
“你们不要看它丑啊！这可是我们公司最尖锐的设计，请看，这是炮位设计。”
“哇！”就算是爱芙特都不由地发出惊呼，这个碗上密密麻麻布满了炮位，足足有上百门，一看就是想要在混战中冲入敌方之中开无双。但是这一百多个炮全部共用三套基础系统，效率低姑且不论，对船员来说这玩意那叫一个反人类，它根本没有任何和炮没有关系的船舱，这就意味着宇宙时代的船员要在炮弹上面睡吊床。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护卫舰竞标吧？”白羽问。这东西怎么看都是突击舰吧。
这句话声音有些大，全场都听见了。
四家人一下子看过来，这小子不懂规矩啊！
“这位同学，你成年了吗？没成年的话这种事可轮不到你插嘴啊。”一个带着眼睛的男人大声说。
白羽眉头一皱，爷老辈子加一起都快奔五了！更何况现在医学技术这么发达，你的眼镜是戴给谁看啊！
“我们这边一个设计，不知道诸位要不要看看？”他自信地朗声说。
“我们对学生的玩具不感兴趣。”这也不能说是傲慢。
战舰设计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曾经白羽的舰船设计教材曾经告诉他，造船简单来说就是在建房子，但是这座房子需要在海上漂几个月乃至很多年，需要和人打架，需要开得快，能驾驭各种气候，能适应各种海况，能让所有船员在上面生活下去……
所以造船是一门严谨的科学，也是一门繁杂的艺术，到星际时代也是如此，需要庞大的团队和高端的设备，远不是几个小屁孩在学校里面嘻嘻哈哈就能做出来的。
更何况延伸来讲，每一块材料，每一个部件，轻微的布线，一个简简单单的门，都有许许多多的讲究，甚至相互之间也有莫大的联系，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需要大量经验和基础的。
这不仅仅是有钱人的游戏，没有底蕴根本没资格入场。
但是比底蕴谁又能和智械比呢？
那么多被毁灭文明的资料可都存在那里，白羽只要简单翻一翻就能拿出让人类联盟震撼一整年的设计图，比如某些终极巨构。
但是白羽毕竟不是什么恶魔，总不可能让人类联盟“奇观误国”。赌国运是坏文明。
旁边的塞西莉亚却是捏了一把汗，毕竟她对己方设计的认识还停留在那个改装掠夺者战舰上。
白羽自信满满的样子在塞西莉亚看来简直就是赌狗。
四只汪大家一个盘子里面吃饭，其乐融融，结果突然冒出来一个野汪，一爪子把盘子掀了，这怎么忍？忍不了！四家人看白羽的表情那叫一个狰狞。
“爱芙特，上。”白羽拍拍手。
爱芙特提着文件上去，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梭型的护卫舰，它有两个巨大的六边形翼状结构，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展翅的巨龙。
爱芙特指着说：“北极星级护卫舰，全长762米，宽度45米，太空极限航速是1350米每秒，不含加推和迁跃，原装的模块是我们的独门技术，相位盾，有十个近防炮接口和五个传感器阵列，另外两个浮游炮库和两个无人机机库可以满足广域防御的效果。”
委员会一下子心情就好了一截。
白羽扫过五个评委，倒不是他们五个绝世倾城，而是五个人中有三个从自己进来就对自己挤眉弄眼，更有一个有一张形同父母双亡的伤感脸，最后一个还是老熟人，宪兵队的采购员。
五个人有四个对自己疯狂暗示，白羽还没瞎就能发现。
只不过他们什么意思啊？
只见那个有着像是去祖安呆了半年的手残党那样的悲情脸站起身：“我是新成立的外务部采购项目负责人，我们目前联系了贝洛茹人，他们的圣巫级护卫舰相当符合我们的要求，如果你们拿不出我们需要的东西，我就只能放弃采购你们的产品了。”
白羽和一众承包商一起发出了内心的真实想法：“靠！”
内部矛盾这还没处理呢，又冒出来一个外部侵略者，而且还很强劲。
圣巫级绝对是现在人类联盟拿不出来的技术水平，光是一个零素装甲就能让全场除了白羽以外的所有人流口水，所以白羽整的版本也比不上人家，他炮都还装的实体弹丸呢，而且圣巫久经沙场，在星际社会也是广受好评，他们的阴间玩意儿完全不能比。
能打一打的只剩下刚才还信心满满的白羽，至少他的设计相比之下性价比更高。
“这是坑爹啊！”白羽感叹，这个悲情脸看不出表情，但是白羽怎么想都是个人奸，你问为什么？贝洛茹人可是灵能种族，护盾都是灵能护盾，引进这种人类几十年摸不清什么原理的唯心主义战舰就是带坏整个文明啊！这颗糖再甜也绝不能吃。
白羽沉吟片刻，默默揩拭了一下头上的汗水，那个悲情脸现在看着他，虽然这个人面无表情，但是白羽就是感觉他在嘲笑自己。
他必须快些作出决定。
他朝着爱芙特点点头。不就是超级科技嘛？我还能怕了你不成？
紧接着，在万众瞩目中，屏幕上出现了一张照片，一艘比行星还大的超级战舰用那堪比月球粗细的定向能武器击碎一颗行星。
“啊！抱歉抱歉，掏错了。”爱芙特把“启明方舟”的概念图塞回去。
一群人纷纷看向白羽，明白他刚才是在提醒对方自己的背后也是有人的。
而爱芙特重新打开原本的设计图，紧接着示意上面的十个接口。
本体比不上怎么办？卖DLC啊傻孩子。
爱芙特按照不同的任务类型介绍了上百种各类模块，疯狂暗示模块化的便捷，以便模块换钱的计划。
什么“超空间加力推进器IV”什么“复合三层重型纳米装甲”等等。
中场休息。
白羽被三个评委叫进一间会议室。
这三个人不包括悲情男和宪兵队的人，艾索重工提供的资料上显示分别是太空军，陆战队，远征军的代表，而他们忽然开始检查这间房间，三分钟后，三个严肃的男人把白羽堵在了座位上，这让白羽有一种“你事发了”的预感。
没想到三个人齐声说：“中枢阁下好。”
“……”竞标？竞个锤子，一共五个评委三个是合成人一个是老熟人，感情要是那个悲情脸不在，这个会就是白羽来主持了。
你们三个再卧底下去都快成老大了吧！
“咳咳，懂？”白羽疯狂暗示。
三个人一齐露出了“完全明白”的表情。
白羽一喜，这波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