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尔罗斯是一个相当庞大的国家。
因为地理位置过于偏北的原因,莎尔罗斯人最缺不得的一种东西就是酒。
所以,喝酒在这个国家永远是头等大事,酒馆的数量也超乎外国人的想象。
可以说,莎尔罗斯人经常醉醺醺地泡在酒馆里。
吃饭,睡觉,娱乐,甚至有的人连工作都离不开酒精。
就是在这样一间再平常不过的豪华酒馆里,一个薄纱遮面的性感女人正在一张桌子上布置着自己的游戏。
她身后站着的另一个女人同样美丽不可方物,但她头上怪异的双角以及腰间的双刀却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说是布置,其实也没什么,就只是把钱币都平铺在桌面上的简单操作。足够闪亮,也足够诱人。
阿柯特丝点了一整瓶的金酒,给自己和一旁的晏无伤都倒了一杯。
烈酒、美女、金钱,这个极致诱人的组合反而在热闹的酒馆里创造出了一小块空白。
虽然仅仅只是中下层贵族的栖息地,但能来这里的就绝对不可能是平民百姓。虽然没有什么特殊的门禁,但是莎尔罗斯人都懂得自己在自己的阶层娱乐。
这样的群体,没有谁是真正的傻子。
莎尔罗斯谚语——蛋糕就是陷阱。
越美丽,越诱人,越是危险,越是致命。
过了许久,在阿柯特丝的酒瓶只剩一半的时候,终于有一个浪荡子走了过来。
“这位美丽的小姐,您这是?”浪荡子自顾自地坐下,无伤则在阿柯特丝地授意下给对方倒了一口酒。
“简单的游戏而已,少爷您,愿意陪我这低贱的吟游诗人玩一玩吗?”
一边说着,阿柯特丝用自己没穿鞋子的裸足稍有些用力地踩住了浪荡子的脚。
“好好!小姐您说!”
“很简单的。这里的钱币,我们两个呀,轮流拿走若干。每次都要拿,最少拿一个,最多拿三个哦。”
“嗯嗯!”
“然后呢,谁拿到最后一枚钱币,就算输掉。每次对方拿过之后,自己都要在数到二之前出手,不然也算输掉。”
阿柯特丝微笑着轻微俯身,有意无意地将两团软肉在桌面上蹭来蹭去。
“那...输掉之后呢?”
“我现在口袋里面,还有不少钱呢。每次输掉呢,就给您一枚铁币,再输掉呢,就给您两枚,之后四枚,八枚,逐渐递增。如果全输掉的话...”
阿柯特丝故意留着后半句,等着看对方的反应。
“怎么样!?”
“那就任凭您处置吧。”
“好!”
“不过,您要是输了,也要给一样数量的铁币哦!”
“没问题!不就是几个铜币吗!别说四个八个!就算是四千八千我也给得起!来!”
第一局,阿柯特丝在剩下五个的时候选择拿走两个,浪荡子也拿走两个,阿柯特丝输。
第二局,阿柯特丝在只剩七个的时候拿走三个,浪荡子拿走两个,阿柯特丝又拿走一个,取得胜利。
第三局,输。
第四局,赢。
第五局,赢。
就这样,阿柯特丝十分微妙地保持着输赢和钱币的进出数量,故意出现了两三次“输掉就会彻底没钱”的情况。
在浪荡子毫不在意的十几局后,赌局的金额已经达到了恐怖的十三万一千零七十二枚。
‘明明只要刚才那局赢了就能拿回所有的钱和这个女人的...十三万铁币,那就是十三枚金币!已经基本是我一半的私人财产了呀!可是前面已经...不行!我已经在这个女人身上搭了够多了!不能什么都不剩下!大不了我弄点人再把钱抢回来!’
如此想着,浪荡子下定了决心。
“再...再来一局!”
“可是...您,有那么多钱吗?之前的还没给哦。”
“有!等着!”
片刻之后,浪荡子气喘吁吁地回到了座位上,身旁还带着两个随从。
“来!”
浪荡子将钱袋子摔在桌上,里面露出的金币闪闪发光。
自从赌局的金额突破六千时就已经开始出现围观者了,现在大半个酒吧的注意力都在这场天价赌局上。这群整天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每天都泡在一起,互相早就熟的不能再熟了。无论是因为外面的面子、腰里的钱袋子还是裤子的里面,浪荡子都必须赢下这一局。
慎重,再慎重。
他现在十分憎恨自己怎么没有好好学习数学,以至于现在连简单的几十个数字都算不过来。
而对面的那个女人竟然毫不慌张,就好像对这场十几万的赌局一点也不在乎。
阿柯特丝笑得越开心,浪荡子就觉得越生气。
胜负很快就见了分晓,阿柯特丝又一次将最后一枚钱币留给了对方。
浪荡子拍案而起:“你!你出千!”
还没等阿柯特丝有什么反应,一旁的贵族公子们就开始嘲笑起浪荡子来了。
“我说,何必欺负一位这么漂亮的小姐呢?这桌子上有多少个钱币都心里有数,大家全都看着呢。”
“就是说啊,你堂堂子爵家嫡系大少爷,要耍无赖欠人家姑娘的钱吗?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羞耻与愤怒同时充斥在浪荡子的心中,如果自己现在不把手里的钱袋子双手奉上,就连身为堂堂子爵的老爹都会在贵族酒会上抬不起头来的。
最终,他还是不舍地扔下十三枚金币,带着两名随从离开了酒馆。
待人群散去,阿柯特丝才拉着一直沉默不语的无伤一起换了家店吃了晚饭。
黄昏时分,这两个女人出现在了酒馆附近的一条小巷里。
“我们在这里干嘛?”一整天都没有练习剑术,现在的晏无伤手痒得很。
“不错,你的西语学得很快,大概一个月后你就不用再装哑巴了。”
“承蒙夸奖。那我们现在是要...”
“嘘——来了。”
浪荡子和四五个随从晃晃悠悠地四处打听着什么,看神情好像十分急切。
阿柯特丝整理了一下表情,出去主动来到了浪荡子面前。
她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晃了晃钱袋子,任凭里面的金币对撞出声音。
“你!”
还没等浪荡子说过半句,阿柯特丝一转身进入了小巷。
浪荡子和随从紧随其后,他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还敢自己送上门来。
“抓住她!”
情绪激动的男人,显然是忘了那个一直坐在一旁喝闷酒的双刀剑客。
无伤以最快速度解决了随从们,基本都是干净利落地一人一刀。
“你...你想干什么?啊对!钱!给你钱!”
“的确,你还欠我钱。除了袋子里的十三万,你还有一千多的零头没给呢~”
“给!我给!我给你一万!”
“不,过期了。我现在只想要你的命。”
无伤利落地一刀砍掉浪荡子的头,随后有些嫌恶地用一块手绢擦了擦刀身。
“你还记得这个月你杀了多少人吗?”阿柯特丝对于这一地的尸体好像根本就不在意。
“算上这个东西,四十七个。”
“好,应该足够给你的那位大人献祭了吧。晚上找个地方做控制黑雾的训练,要是再失控了我就...”
“是,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