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桜在树冠上来来回回地穿梭着,他一边寻找着可疑的地方,一边想着通风口应该会设在哪个地方。终于,在快要把头都要转昏的时候,北桜在一根巨大的树杈下找到了通风口——一个漆黑的刚好可以过人的金属通道。
“我找到了!”怕多维听不见,北桜特地用魔法给扩了音,说完,多维的声音就传来,“来了来了。”
不一会,多维满头大汗地来到北桜这儿,一落地就生气地把挂在树杈上。
“你……”北桜刚想说什么,眼神突然落到挂在树杈上的剑,剑的前端被翘弯了这才能挂上,他惊讶道:“你干嘛了,怎么剑都弯了。”
“汗,你别说了。”多维一脸的不服气,“我把外面那层树皮弄下来后看到了门缝,我怕木头粘在门上面,又把坑给扩大了,扩到暴露出一扇门后,想着用剑给撬开,结果门没开,剑倒是弯了。”
北桜忍不住笑,“我以为你不给剑配个剑鞘就已经舍得的,结果你还干把它当撬棍使,心疼吗?”
“不心疼,反正也是捡来的。”多维越想越气,“这什么门啊这,至于吗,本来藏在树里面就已经够隐蔽了,还、还要整个这么厚、这么重的门,他是得罪了多少人才做的这么硬的。”
“不过能防止别人撬门,挺好的。”北桜看着多维,头一次听到小偷抱怨房主人的门太硬。
多维还是不服,“但是也太过分了吧,我这把剑虽然不是什么好剑,但也是经历过战场的,不至于连个普通居民的门都撬不开吧,我可是撬过老师保险柜的。”
“别想啦,我找了通风口了,进去吧。”北桜指了指那通道,他倒是不在意多维说的话,在和多维接触的一周内便知道这家伙不是个省油的灯,很能干,很诚信,单凭这两点就能搞很多事,还不算报复心强、记仇以及思维很怪。
多维叹了口气,跟着北桜来到通道前,左腿刚抬起来准备进入就停了下来,他转过头,说:“要是有什么魔法陷阱怎么办,我可看不出来。”多维没有害怕的意思,他很认真的考虑着。
北桜沉默了会儿,觉得多维说的没错,于是自己来打头阵。
幸好树倒了,能让北桜和多维能像在平地上爬行,要是没倒的话还要想个办法不自由落体。
多维跟在北桜半米远的地方,通道里黑漆漆的一片,只有两人爬行时发出的声音,他脑子突然一抽,发出了怪叫声。
“啊。”“咚”尖叫声和撞壁声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里传过来的,然后通道里就只剩多维憋出声的笑。
北桜想回头恨多维一眼,奈何通道不允许他这样做,给自己头上的包放了治疗术后,北桜恶狠狠地说:“你有病啊?”
多维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想提醒你别放屁。”
北桜借着地理优势轻轻踢了多维的头一下,然后继续往前爬,心说要发个屁熏死这家伙,这时传来多维幽幽的声音,“要是前面堵死了那怎么倒回去。”
“我会用大火球把你炸回去。”多维并不担心氧气耗尽或是个死路,因为在这里他感受到了一阵微弱的凉风。他默念咒语,将火球术控制在空中充当照明。
因为树本身就很高,这个通风口也足足让两人爬了好一会儿。快要到尽头时,通道渐渐变大,但仅是爬着能舒服点的程度。
“看来这就到头了。”北桜把手按在前方的金属网上,感受到从里面吹出的微弱气流。火球术悬浮在空中,借着火光可以看到里面窄而长高的空间。“这里应该是天花板上的隔层,我小时候在家里上来玩过。”
多维伸长了脖子想看看前面有什么东西,但北桜的身子挡住了视线,他只好无聊的抠北桜的鞋底,“想不到你这文文静静的家伙以前也不老实。”
“那不是好奇嘛,还有,你别动我鞋子。”北桜抓住网两侧的把手,然后手上附上魔法用劲将它取了下来。“看来没记错,是这么拆的。”
北桜把金属网小心地竖在一旁,控制火球往下飞起,探头看去,发现下面的天花板被木质桌砸了个窟窿,而木桌恰好卡了一半在洞上,地上全是零散的书页。北桜点点头,看来成功了,不过比起这个更重要的是它们不是红色。
在北桜还在感到奇怪的时候,多维的催促声传来,“快点快点,我现在难受死了。”多维扭了扭腰,但无奈通道不大,达不到活动筋骨的要求。
“知道了,我这就下去。”北桜看来眼隔层,他犹豫了下,然后身体渐渐探出、弯曲,整个身体呈九十度,最终背靠在天花板上滑了下来,在落地的一瞬间,他用风魔法将身体强行矫正。
北桜还没站稳就听到上面传来“咚咚”两声,还没来得及抬头看,一个硕大的黑影从旁边袭过,落在地方发出重重的声音。
黑影捂着头站了起来,他骂骂咧咧道:“什么玩意儿,这么窄侧翻都侧歪。”
北桜连忙上前检查伤势,没有发现大碍,“你就这么着急吗?多维。”
多维咳嗽了一声然后从地上捡起一本破破烂烂已经严重泛黄的书翻了起来,“诶,你看看这是不是你们家族的书,我看字挺像的。”
“哪里?”北桜凑过脸来,仔细的看起来,他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干脆把书抢了过来,然后快速的往后翻动。
多维四周看了眼,发现还有很多这样的书,它们的损坏比这本书还要严重,有的被横腰截断,有的被无情撕裂,但更多是零散的没有页码的纸张。多维随便抽了几页出来看,依旧是看不懂,索性甩到一边去翻那个大木桌。
木桌斜挎着立在那里,幸好有天花板卡着桌子,不然轻轻一晃就会倒下来。整体是棕黑色的,没有上漆,摸起来平滑细腻,是上等的材料,抽屉是敞开的,里面的东西全部掉在地上,桌面的棱角在它主人的使用下变得圆滑。最触目惊心的就是桌面上一道抓痕,它延伸了半个桌面,最深的地方足有一厘米深,仔细看去还会发现抓痕里有血迹。多维伸手比在抓痕上,猜测这是女子留下的,他把指甲按在桌面上,用力一滑,没有任何痕迹。
这得用多大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