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心下了然，就差歪嘴一笑。
矫筱沁还是很厉害的。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血液操作大概是一种通过感知同源血液存在，自由操控以相关存在为中心，一定范围内血液的血脉能力，无论是对血族的血液掌控力还是智力都提出了不小的要求。
有关具体效果，大姑曾在饭点于孩子的我面前演示过一回——首先，大姑将一只肥猫装进水桶，然后咬破手指，一只手掐住肥猫喉咙撬开它的嘴让它咽下一滴鲜血。最后是最精彩也是最让我印象深刻的一幕——我从来不知道喵喵叫也能拥有刺穿人耳膜的潜力——当时被大姑用手臂抱住肩膀的我害怕极了，眼睁睁看着那团毛茸茸的身体被不断开出拇指宽的洞，找到出口的血液凝成血柱喷&射在桶壁，若血花绽放。随着洞口的增加，高压下的滋滋声不断重叠。
我不敢再看，下意识缩进身边长辈柔软的怀里，而当时站在一边为我提供怀抱的大姑则表情惬意且目不转睛，嘴上喘气的样子有点像我在学校刚跑完1200米。
想到这儿，我不禁后怕起来，还好当时的大姑没有对人类的我下手——或者说，与我族联姻的吸血鬼千金彼此存有默契，都认可非未婚妻或妻子不能贪食天使家族其他男性血液这条潜规则。
纯爱战士名副其实！
“为什么？”
少女还在惶恐，身体却已经开始前倾。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天使之血拥有某种绝缘性，能够将矫筱沁留存在我体内的血液感知信号屏蔽掉。
矫筱沁没有执着答案，行动迅猛，只轻轻一蹬地，便以极低的角度朝我俯身飞扑过来。
若是人类，这种姿势下是百分百不能控制身体平衡的吧？
惊讶之余，我飞转眼眸，留意到矫筱沁上半身竟然只穿了一件JK——因重力下落的布料和凝脂肌肤间只有两座不完全的山峰阻挡——罩罩是白边蓝色的健全型。
糟了，我怎么走神去看那种东西了？
眼看我和她之间马上就要相撞，我急忙拔掉塞子，抬手准备将试管向窗外扔去。
“龚咚！”
矫筱沁的小小身体实在是太能冲了，只是一次走神，一床距离之隔的我连扔出窗外这么一个动作都没来得及完成，背部被一股力量砸到地面，难以动弹。
我努力挣扎，然而她力气很大，束缚得很紧，表情看不出吃力。
“啦啦啦……”
甚至发出了侮辱性极强的轻松腔调。
矫筱沁骑在我的大腿处，手臂被她锁死在脑袋两侧，她吐了吐带点水泽的小舌，在唇边画圈后慢慢收回，发出了呲溜呲溜的声响。
“人家的第一次还在哦？可是小哥哥，你好粗暴啊？人家怕疼~”
“啪！”
飞起的试管终于落地。碎玻璃在相隔不到一米的地方绽开，液体沿着地板缝隙开始向四周流淌。
矫筱沁蔑视地瞟了眼试管方向，目光立即回到我身上。
语气上一秒像是勾引，下一秒又冷淡地得像是想杀人。
“呐，如果当初真的不想收留我，直说会死吗？”
矫筱沁说到死字时是咬牙切齿的。
我不敢说话，生怕激怒她。
“你怎么不说话了吖小哥哥？”
“再不说话，我就……”
矫筱沁突然不说话了。
白发垂落到了我的耳鬓。
暖暖的鼻息从额头转移——她正在将身子一点点放低，一对柔软气球放上了我的胸膛，唇部吐息扑打在侧脸，让人心跳不已。
“弄脏你哦~”
哪里都完美得几乎无可挑剔，唯独气味，她身上的香水味闻起来相当廉价且刺鼻。
我不免被呛得咋舌。
“啊呀，你表现得好像很讨厌的样子呢？明明脸都红成这个样子了，诶，我说，男孩子诚实一点不好吗？”
说完矫筱沁猝不及防扭头亲了我一口，然后温柔地咬住了我的耳廓。
我慢慢开始担忧害怕起来。
——为什么血液还没有发挥作用？难道是提纯浓度不够？
她松开嘴，贴着耳朵说话的娇媚声音像是毛虫在蠕动，让人身子骨不由酥软。
“小哥哥，我猜，你其实很想和我做的吧？”
胡说！不可能！我是洁身自好的好男人！
矫筱沁继续说。
“你的味道很特殊，还有那对婴儿般的獠牙……其实我早就怀疑你……不是纯种吸血鬼了呢？要不……我们做笔买卖吧？”
现在的矫筱沁说半句亲一口，简直就像风尘女子，清纯的外表极其不真实。
“你呢，先尊重体内的**慢慢地把我吃了，然后我再遵从嗜血本能吃你。放心，我会让你享受到这辈子都没体验过的快乐的。而且我吸食的时候很温柔的哦，一点都不疼！不仅会留你条命，而且，你一定会沉迷那种被吸血的感觉的，我保证。”
矫筱沁继续用舌头玩弄了一下我的耳朵，再次咬住，耳廓上的咬合力变得比原先更重了，似乎随时可能咬破出血。
理智上我必须拒绝，但是不知为何，明明对方已经没怎么再对我施力，我应该也还留存着不少力气维持吸血鬼化的状态，偏偏双目如同醉酒般迷离，蓝色的世界开始颠倒扭转。
而且完全提不起力气。
经过她一番挑（逗，我只是明显感觉浑身血液都在向着难以启齿的部位流去。
矫筱沁彻底松开压住我手臂的双手。我却什么都没做，像是接受了她的提议。
她恶意地挪了挪臀部，像是换了个舒服点的坐姿，弄得我某处很难受。
坐定后扶了扶我的腰，坐直身子后，面朝我，鬼魅一笑，纤细娇白的手慢慢伸到自己肚脐上的JK下衣摆。
这是？
“小哥哥，我先脱，之后你也要脱哦~”
不要！
我不要！
我的理智在拼命呐喊，然而大脑意识似乎在飘远，我几乎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是感觉脸烧得厉害，身体也烫得厉害，简直要被某种不理智的欲望塞满。
我继续躺在那里，视线里只有矫筱沁的娇躯，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开始模糊。
她的手指开始将衣服慢慢向上翻。
明明是这么健全的罩罩，样子也看起来只是个初高中生，内心为什么如此放浪形骸？
布料像是故意在营造氛围地被一点一点地向上提。
我几乎都能看到蓝白色的下边缘。
然后，衣服突然下落了。
矫筱沁的双目好像变得有点不太对劲，只见她几次转头又像是凭借意志强扭回头看我，最终还是慢慢起身，一步步走向我身边。
最后，她卑微地跪下身子，四肢撑地，在我的耳边，像一只饥*渴的丧家之犬，脑袋一上一下，头发随着运动在地板上不顾脏地拂动，粉嫩的舌尖来回划过地板，舔食那里流了一地的血液。
血液发挥作用了吗？
我利用这大好机会，躺在地上闭眼休息的同时强制冷静头脑内的浴&火。
重新睁开双眼时，视觉营造的深海世界已然消失。
虽心有余悸，但我之前莫名错乱的五感在急速恢复。
我扶住床角慢慢站起，站稳后扶了扶散发余痛的脑袋。
瞥了眼身边不知廉耻，努力将舌头探进地板缝隙渴望吸食液体的“**”。
抬脚。
用尽人类的力量对准她暴露的侧腹一踢。
虽然只是人类的力量，但矫筱沁娇小的身体完全放松防御，硬是被人类的我一脚踢翻到半米远的地方。
她面露痛苦地闷哼两声，顾不上揉揉肚子，爬回原先的地方继续舔&舐，像是根本不在乎痛觉，满脑子只有喝下地面肮脏液体的欲望。
我再次抬脚，这回则是对准了她的脑袋。
犹豫片刻后正准备向下狠力踩去。
最终还是在半空停住了。
“算了，怎么说也是救命恩人。”
截至目前为止，矫筱沁只是对我动过歹念，而且是我先引的战，她没有对我做出任何实际上不可挽回的错误，我们间严格说来没有私仇，只有恩情，而且我不能和她一样残忍，一切交给法律制裁就够了。
我不放心地检查了一下。
还好，试管内本来装不了多少血液，洒在地板反倒能让她舔上很久。
我打了个电话，让特警过来处理一下。
接下来只要等待和看住她就行了，我从容地蹲下身子，一脸满足地欣赏着花季少女的丑态。
形象全无地喘着吭哧吭哧的声音，嘴巴一直张开让娇嫩的舌头在地板滚来滚去，晶莹的口水挂成串珠滴到地面，有点恶心，又莫名有些恶趣味。
“好可怜，就这么贪恋我的血液吗？”
“明明我还没有报答你呢？”
我把身子向前探探，廉价的香水味依旧让我呛得难受。
这股气味却让我的头脑冷却了一些。
破旧的登山包，怎么看都不像是贵族家的大小姐。
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她只是个普通吸血家庭的孩子，或者是命运悲惨的吸血鬼流浪者，或者干脆是个缺爱的孤儿呢？
“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我看着跪地的JK吸血鬼，每当对于吸血鬼种族的天生戒备心升起，又总是不由自主被同情心和反省心覆盖，像是被某种亲和力吸引。
我顶着混合口水、血液、香水的奇怪味道，慢慢贴近了她的脸庞。
最后，凑上去亲了她的侧脸一下。
“我在做什么？”
我有些蒙了。这是？
我很快给自己找到了借口，这只是一种表达感谢的方式而已，谢谢她喜欢我。
突然，我注意到了一滴在白天看来却还是异常晶莹的光泽。
于是我不由自主伸出手指接下。
那是——
我惊讶地发现——矫筱沁狂热、卑贱如同失魂的眼神里，流出了炽热的泪水……
我的脑子里突然回想起了母亲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纯种吸血鬼不轻易流泪。若是眼泪温度越高，藏在内里的情感往往越为难言，复杂且真挚。
骗人的吧……
这种充满感性的结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