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了下来,不过他们还要继续向前进发。卢卡斯的手机响起,他们停下车,正当卢卡斯接起电话时,另一边边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声:“卢卡斯,卫星监测到一大群感染者集结在距离你们20km处的公路,极度危险,建议绕路行走。”
“你还有私人卫星?”
“不是管这个的时候!”
“我们得绕道走了。”卢卡斯在地图上指点着,“从这边,避开这条公路,差不多这样走。”他的手指划过一条弧线,安妮没多问,这是一种宝贵的沉默。
距离公路200米的地方。
三人在草地上疾驰,如果不是在这样的环境下,也许是令人激动的兜风。突然传来几声枪响,他本想坐视不管,然后又是越来越密集的枪声,他猛然想起,那边是感染者的方向!也许正有一个幸存者独自对抗感染者群,想到这里,他停下车,想起自己曾经执行任务时,有一次在一个村庄中短暂驻扎,第二天他受了伤行动不便,留下一个人照顾他,其余人都赶往集结点去了,就在这时一伙敌人也来到了这里战友让卢卡斯躲在水缸里,自己走出去独自面对敌人。然后一阵枪响,那个战士再也没能回来。他不能放着不管了,拿出枪对安妮和机器人说,你们等一会我,我马上回来。一个人跨上摩托车,独自开往公路的方向。这是最高速度,他还想更快,对于那个未曾相识的人都有这样的态度去营救,无疑是令人敬佩的黄金精神。
枪声时断时续,那边的人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这两百米是卢卡斯走过最长的两百米。约摸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的十秒钟,卢卡斯终于来到了他的眼前,此刻卢卡斯站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看见一个高个子男人正在跟一群感染者搏斗,男人很精瘦,左脸上有一条长长的刀疤。而男人似乎占了上风。管不了那么多了,启动摩托车,卢卡斯直奔男人而去并伸出手想让他上车,但是男人拒绝了,他的表情毫无变化,左手提刀挥砍右手拿着老式霰弹枪,单手甩过一圈上弹,然后开枪,一切都那么自然,就好像他天生就是为了应对感染者而生。卢卡斯见状,停下车掏出步枪加入战斗,他的枪法很准,几乎每一枪都能精确命中感染者的腿部延缓脚步或者是上胸弱点部位,小口径的步枪弹造成的空腔效应作用在这些肌肉僵硬的躯体身上效果绝佳,每次开枪,他总能放倒一大片感染者。而另一边,锋利的刀刃轻易地斩断感染者的身体,一刀一个,威力巨大的霰弹枪虽然难以贯穿敌人,不过也能轻易地将它们打成肉块。
漆黑的天空下回荡着感染者的哀嚎声,枪声,虽然说不算伸手不见五指吧,但是火光也可以算是唯一的光源。战场经验丰富的卢卡斯很快发现了异常,这群感染者根本就打不完!不过看着旁边的男人根本不慌的样子,不禁暗自感叹他的勇气,同时发问:“还有多少?这数量也太庞大了吧!”男人冷笑,然后拿出一颗烟雾弹对地上一丢,抓住卢卡斯的胳膊带着他迅速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正当他一头雾水,只见男人掏出一个小方块,按下了上面的按钮,卢卡斯赶紧卧倒在地,随后一声巨响,这时男人才不禁不慢地趴下,然后又按了一下按钮,这次的响声比上次大的多,真可谓如雷贯耳,然后几片碎片从他们的上方飞过。
男人起身走回去,卢卡斯就在后面跟着。到了地方只看见一片倒下的感染者,偶尔还有两个失去了半个身子还试图站起来,都被男人一刀斩杀,血顺着刀刃滴下,落在脚边,他已经不知道多少次这样做了,毫不在意。就在刚才那群感染者的背后有一个山洞,卢卡斯跟着男人走了进去。里面黑压压,男人举着手电筒摸索着照亮墙壁和前方,直到看到一个球体,他抓起这个蓝色的鼓囊囊还凸显着几根血管的恶心东西,就像一个硕大的肿瘤。然后扔到空中一刀两断。“这是他们守护的东西,应该是某种信息素的载体吧。”“所以你端了他们的总部?”“只能算一个分部而已。”他们走出去,进入到越来越黑的黑暗之中。
“我看你也是个兵吧?如果不是执行什么秘密任务,那么请带上我吧,反正我也没地方去。”
“可以的,我现在只能说是在完成使命罢了,你叫什么?”
“西蒙。”
这个名字让卢卡斯心头一颤,这不正是自己要找的人吗?就这么让自己撞见了,还好自己大发善心想要过来救他,否则自己不就活活错过一个大好机会吗?他暗自窃喜,很快便把这份喜悦埋在心底,他明天就联系珍妮特,好好了解一下西蒙的秘密。然后卢卡斯带着西蒙去找安妮,他们原地扎营休息,不敢生火,生怕引来感染者。
第二天早上,天色逐渐亮堂,卢卡斯最早醒来,他拨通了珍妮特的号码。
“我找到西蒙了。”
“好,我可以定位到01的位置,很快就去找你们。”随后珍妮特也收拾行装,跟随她多年的无人机,还有一把精致的手枪。
关于西蒙有很多的故事,为什么官方认定西蒙死亡,且听慢慢分解。西蒙曾经是军方最为强大的间谍及战士,他自幼研习刀法,到现在使得一手双刀,又酷爱研究有历史的枪械,于是自己手制了一把杠杆式霰弹枪,在近战范围内几乎无人可挡,曾经一人闯入恐怖分子的窝点进行斩首行动,几千人的武装军硬是被他撕开了一条裂缝,在他潜入的那一刻,没有一个活人知道他是怎么进去的。
但是即使是这样的战士后来也被人背叛,在一次小队行动中西蒙被一个人扔在了敌军大后方,其余队员早已撤离。这样的困难还不足以放倒他,他袭击了军火库,杀了几个守卫和高级将领之后乘坐敌人的直升机回到了总部,但是等待他的居然不是热情迎接,而是冰冷的枪杆。他们扣押了西蒙,然后把他送上军事法庭,罪名是通敌。那一刻西蒙傻了眼,他万念俱灰,看着自己昔日朝夕相处的兄弟就这样背叛了自己,独自心碎的感觉真的很难受。但是他没有被推向刑场,取而代之的事一个实验。他们给西蒙注入了病毒抗体又让他和感染了病毒的“超级士兵”对战,他没有武器,似乎这是变了相的死刑。
不过活下来的还是他,他不怕死,但是他想活下去,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报仇,只有这样才能披露军方的丑恶计划。听到这里可能要问“超级士兵”是什么东西,说白了就是初代感染病毒的感染者,军方发现生化武器研制失败后并没有着急交给科学家处理,他们看上了死尸复活的能力,于是留下一部分病毒,给一部分战士注入进去,改造成超级士兵然后秘密保管。另一部分交给科学家再做深挖填埋处理。这一切,西蒙都看在眼里,只有他与初代感染者对抗过,还是赤手空拳的对抗,那一战他受了伤,不过因为有抗体使他没有变异,随后还有更令人悲愤的。他被扔到荒郊野外的感染者巢穴,这次批准了他带上他的双刀和霰弹枪。
军方的人把他扔到那里之后再没有管他,就是要杀人灭口,他们认为西蒙绝对死了,还煞有介事给他开了死亡证明。不过没有一个人见到他的尸体,西蒙又活了下来,他杀光了感染者,就凭借自己训练了二十年的刀法,他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了。他不知道去哪,眼神也变得涣散,不过这都不影响他的意志,要活下去,要把这个丑恶的计划揭露出去,要让真相大白。在那之后第一个见到他的人是珍妮特,以军官的身份,她乘坐私人直升机去找他了,在荒野中两人第一次谋面。
她向西蒙伸出手要恢复他的声誉,但是他拒绝了,他恨那群人,不愿意再落入他们手中,恨自己软弱无能,恨自己不能当即就把所有的一切公之于众。他得等着,等到有一天所有的民众都为了活着拼尽力气,那个时候他要告诉所有人是谁一手策划了这一切,是谁让这个世界变成这样,是谁一心为了“超级士兵”不考虑后果地做实验。他要挑起民众的怒火,即使这会让千百个无辜的人丢掉性命,如果不能这样他也要复仇,他要那个人被感染者分食。只有流浪于荒野和公路之间他才有活下去的希望,否则就会被军方的人搜捕,他愤怒,但是他得冷静行事。从此,他成为了游猎感染者的公路刀客。这是西蒙的秘密,他背负了太多,这个世界亏欠了他太多,一个英勇无畏的战士被如此对待,是一个时代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