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没关系吗？”
“什么没关系？”
这么说着的时候，公交车正好进站了。曹越背着两个书包，直接走上了公交车。车上的乘客比起早上变少了不少。
在后排找到两个空位后，曹越坐了下来，林子衿紧跟着坐到了他的身旁。两人就这样互相直视着对方，各自心里带着莫名的思绪。
其实两人多少都大概猜得到对方心里在想着什么，但又不好意思开口，只好这样相持不下。
最先坚持不住的是林子衿。
“真的没关系吗？”
“和刚才完全一样的问题啊。简直就像卡带了一样。”
“这个梗太老了。现在还有人用磁带吗？”
“有的吧，这种的发烧友也有不少的。”
这倒是真的。曹越听说有的磁带发烧友家里磁带能堆满一面墙。
“不要转移话题！”
在曹越就快要成功转移注意力的时候，林子衿把话题拉了回来。
“我没关系的啊，再怎么说我也是男生，拿点东西还是无所谓的。”
“我说的不是你帮我拿包的事。当然，这件事我还是很感谢你的。”
“那是说教室的事？”
“更准确点是张啸的事。”
虽然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但是被问到这个话题的曹越不太想回答。
“那也只是小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是说是小混混吗，要是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怎么办？”
能感受到林子衿纯粹的担心。
虽然相处还不到一天，但是能看得出来林子衿是一个非常温柔且善良的人。与这样的人相处让曹越感觉十分舒服。
没接触过暴力的林子衿对这样的事抱有比实际更夸张的恐惧也是很正常的。要说曹越一点不害怕也是假的，但是他不想让林子衿这样担心自己，因此打算先安抚她。
“那也不是什么大事，而且对我来说也不是第一次了。”
“那是怎么回事……”
“那就是一个比较复杂的故事了。”
林子衿本想问清楚，但是察觉到曹越不想谈论这件事，也只好放弃了追问。
对曹越来说，他也不想随便向别人提及这件事。
“以后有机会的话，能告诉我吗？”
没想到林子衿仍然不放弃。看着她认真的眼神，曹越感觉要是自己拒绝的话恐怕她会一直耿耿于怀，于是无奈便答应了。
“行吧。以后有机会会告诉你的。”
不想再在这里纠缠，说罢曹越马上转移了话题。
“反过来问你吧，你没关系吗？”
“你是说和你聊天这件事？”
“别开这种玩笑，我也会受伤的。”
“不好意思啦~那么，你说的是什么事呢？”
“为什么要故意与人保持距离？在教室的时候。”
林子衿在教室的时间很多时候都是一个人在座位上看书，从没主动与人交流，有人来找她聊天也是简短的回答，很快就结束交谈。
“因为不想引起麻烦，过去也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事。”
看来林子衿的外貌带给她的也不全是好事，曹越从她的话里能听出来过去可能因为这个发生过不好的事情。
“那也不是你的问题，是别人不好吧？”
“我不否认。但是，就算是这样事情也是不会变的。”
看着毫无感情，只是平淡的罗列着语言的林子衿，曹越觉得自己需要做点什么。
“那对你来说，你不想要交朋友吗？”
“我当然想。不如说有人会不想吗？”
“这种也有的。有人还说过‘朋友会降低身为人类的强度’。”
虽然是纸片人说的就是了。
但是林子衿好像没听懂这个梗。她瞪圆了双眼，仿佛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人。
“请把那个人除外。不如说能说出那种话的人，作为人的强度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很高……”
“我会的。”
曹越好不容易才憋住没笑出声来。
“你还真固执啊。”
“是吗？”
“对别人那么温柔，对自己却这么严格。”
“……我的学校生活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所以不辛苦。”
“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逃避啊……”
虽然林子衿是这么说的，但是就连认识不到一天的曹越也能看得出来她在逞强。
“那就顺着你的话来逃避好了。中午吃什么好呢？”
“……不知道，我是什么都行。话说你这说法，难道是要给我做饭吗？”
“只是答谢帮忙拿包而已。还是说阿姨会做饭？”
这么短的时间，林子衿好像已经习惯了和陌生人同居的事，真是不可思议。
曹越可以肯定林子衿的担心多半是杞人忧天。因为他的妈妈中午很少回家，通常都是在外面吃的，除非有特别的事才会留下来。
曹越把这件事告诉林子衿后。
“是嘛。”
得到了平淡的回答，仿佛没什么感情波动。
林子衿对接下来两人独处的时间没什么戒备，让曹越多少有些意外。还是说她没注意到呢？
对曹越来说背着两人份的书多少有点累了。本来打算在公交车上放下，可是听说林子衿给自己做午饭之后仿佛全身都来了干劲，决定不说泄气话了。
“先谢谢你的午饭了。”
“我才是要谢谢你帮我拿包。”
互相道谢的两人搭着公交车一路前行。
回到家，妈妈果然出去了，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正如你所说的那样呢……”
“也不知道这算好事还是坏事。”
妈妈什么时候回来，曹越也不知道，那个人行事一向飘忽不定。因此，即使有想问关于林子衿的事情也问不出口。
为什么一个人来这里，以及为什么不告诉曹越。
虽然很想知道理由，但是这都要等到妈妈回来才知道答案。
“总之先回房间吧？从今天开始这里算是你家了。”
“打扰了。”
林子衿一边说着去别人家做客的话，一边在门后换鞋。
曹越看着换完鞋的林子衿扭扭捏捏的好像还很紧张。
“如果想去洗手间的话从这边走，在左边。”
“我先走了。”
曹越目送着林子衿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决定先把书拿回房间，转身上楼。
“好累……”
从学校回来的路不短，但是搭车的时候能把包放在座位上，因此也不是很辛苦，但是背着两个包上楼对曹越来说就是大运动了。
“是不是该锻炼一下了……”
碎碎念的曹越拿上林子衿的包，走到隔壁的房间，推开了门。
“哦……”
原本杂乱无章的储物间，已经收拾成了住房的样子。
考虑到这间房间就在曹越的隔壁，虽然里面布局不一样，但是能看出来房间是对称的。能看出来房间里不少物品都是新购置的，大概是妈妈在两人上学期间买的。
即使如此，着房间里还是缺了点东西。比如曹越一眼就注意到没有窗帘。考虑到是女生的房间，这种东西应该优先度更高的才对。
找个时间去买了吧。
这么想着的曹越把林子衿的书包放在角落里，回到自己的房间。
脱下校服，简单的换上短袖和运动裤。
走下楼的曹越打算洗个手，顺手推开了洗手间的门，映入眼帘的是暴露在空气中的雪白肌肤。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