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撇一捺。看似简单,实则奥妙无穷。
玲斯认为,这两个笔画代表着人性的善恶;占据“撇”的那面是外表躯壳,占据“捺”的是真实欲望。
善有真诚的善,虚假的善。恶有真诚的恶,虚假的恶。
他只能从诺薇的躯壳上判断,目前是真诚的善。但他判断不出诺薇的内心是善是恶。
所以,在了解她的内心前,玲斯会把她视为虚假的善对待。
对周围的人过度警惕,说话小心翼翼的,生怕踩着雷。这是和他交流过的人共同观点。
诺薇也知道这一点,但她任选择坐在玲斯身边。
一节课下来,两人像是树枝上狭路相逢的蜗牛,断断续续磨磨唧唧的打完三百回合。
当下课铃回荡在校园内,众人如潮水般褪去,玲斯也扶着树站起身来。
突然涌上大脑里的眩晕感,让他失去了平衡,眼冒金星,看不到脚下的树根;一个踉跄栽向一旁。
不好!
玲斯心中一惊,想要稳住身体,但酥麻的双腿让他使不上一丝力气,仿佛有千万只虫虫在丛横交错的血管中爬过。
氦,完犊子了…
他如是想着,和同样头晕目眩的诺薇撞在一起。
咚!
“呀!”
“抱,抱歉…”
清醒过后,玲斯连忙把她拉起来,低下头很小声的道过歉,随后快步走出树荫,进入教学楼。
诺薇看着远去的他,缓缓合上欲言又止的樱唇,同样的歉语被玲斯抢先说了出来。她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土,抚平混乱的褶皱,揉着被捏疼的手腕跟了上去。
课间很短,官方标准时间是两位数,但在地理老师手中能折半压缩。
要问为什么的话…
那是对你好!才不是为了能评上优秀教师涨工资而压榨学生让他们考好点儿。
别人都紧张的迈着大步子,三两下上完厕所,边提裤子边往外走。
在水池旁也不过多停留,湿一下水就走;待屁股落座,撕同桌的一张纸擦干静,完美。
叮叮叮!!!
台上的地理老师放下课本,等铃声过去后继续讲课。
这时,后门突然走进来个消瘦的身影,没有喊报告,径直的走向后排靠窗的位子。
谁胆肥了敢在我的课上迟到?!
老师摸了摸不存在的头发,嘴角一歪,打算叫他计算一下现在的太阳折射角度,算错的话…哼哼。
看清来者后,老师轻叹一声,摘下老花镜拿起粉笔,手腕一转便画出一个圆。
玲斯踩点走进教室,落座后铃声散,老师那催眠般的声音晃悠悠的填满整个教室。
不一会儿,后排的同学全数阵亡,东倒西歪的趴在桌子上,再起不能。
玲斯也不例外。
眼睛一闭一睁,一上午过去了。
……
直到走到居民楼下,他才猛然响起来,家里还有只龙!
“氦…记性又差了。”年仅17岁的玲斯拍了拍浆糊般的脑袋,噔噔的上楼。
站在生满红锈的铁门前,玲斯掏出绑在裤子上的钥匙,扭开门锁。
“主主主人,欢迎回回回窝鸭!”
门的那边,白毛萝莉跪坐在地上,抱着尾巴满头大汗的说。宽大的裙摆遮住下半身,隐约勾勒出两根诱人的曲线。
“氦,原来还在啊。”
“主人大坏蛋!我只馋…只喜欢主人,才没海龙那么花心呢。”
她一紧张,似乎想要隐藏什么,下意识用力勒住尾巴,直接炸毛。
“嗷!”
她疼的几乎要跳起来,但尾巴好像有意识一样,死死的压着她。
“知道知道,家里的工具用的顺手吗?”
玲斯踢掉运动鞋。换上拖鞋,有一踢没一踏的绕过贝莎。
贝莎呆在原地,机械的转过头,懵懵的看着玲斯。似乎想说:蛤?什么工具?
“喂…不用工具怎么打扫,总不能舔吧?”他停在转角,嘴角抽搐的问。
“我看咱家还没我身上脏,于是就…”贝莎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堵在嗓子里,呜噜呜噜的呻吟着。
还没看到贝莎的劳动成果,玲斯的一句话就让她难以招架。
这个神好难伺候啊!
玲斯无奈的扶额,他不仅要教会贝莎用工具,还要教一点常识。
入乡随俗,在人类的世界就要遵守人类的生活习惯。
他可不想因收容了只萌萌哒的幼龙而破坏了正常生活。
社会很单纯,但人心更恐怖。
从个人立场来说,他在保护贝莎。
“来,先刷牙。”三天洗脸两天刷牙,剩下两天起床就走的玲斯说。
“主人先去吧,我帮你把鞋收拾一下…”
“别管鞋了,跟我去厕所。”玲斯厉声说,见她没有动静,于是又拐回来,拉起她的手往回拽。
像极了在外面疯玩却被家长抓回去写作业的你。
龙女仆嗷嗷叫着,任由玲斯拖着走。
但他只拖了几步就走不动了,倒不是贝莎的太重,而是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和他抢。
“尾巴不准扒门框。”玲斯头也不回的说。
话末,身后扑通一声响。
贝莎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嘴里嘟囔着:
“贝莎错了,再也不敢乱动东西了,主人一会儿轻点…”
我上辈子都对她说了什么啊!
很快,玲斯也发现问题了。这只萝莉拖起来没有那种丝滑的感觉,反倒是像口香糖一样黏糊糊的,很是费劲。
“你是不是粘上什么东西了?”
“没,没有的事。”
“说吧,我不会怪你的。”玲斯提起贝莎,柔声说。为她抚平女仆装上的褶皱,屈指弹了下她的角。
贝莎羞愧的把脸扭向一边,双手扯着裙角,大粗尾巴也软在地上一动不动。
她几次张口,却又闭上,阿巴阿巴了半天也吐不出一句整话。
“是…粘鼠板,在厨房不小心碰到,粘在尾巴根下面,我够不到…”
听完后,玲斯后退一步,咽了口口水。
自己在厨房内囤了不少薯片,为了达到让老鼠只能看不能吃的目的,他特意网购了粘鼠板,在厨房内部下天罗地网。
但没想到,馋嘴的她也中招了……
虽然她是只成百上千岁的幼龙,但看这身高不到1米5、连拖把扫帚都不会用的清纯小萝莉……
这十张嘴都说不清吧?!
“主人,尾巴又痒又难受,我已经…嗯…”
贝莎夹着双腿,微微的颤抖着,圆滚滚的脸蛋像血一样红,樱桃小嘴中呼出令人头大的呻吟。
玲斯知道这种感觉,小时候背上出汗犯痒痒,背过手去就是够不着,急的想把那块肉给剐了。
尾巴是龙最敏感的部位之一,牵一发动全身,她已经痒的走不动路了。
玲斯把她拦腰抱起,走进自己的房间,脸朝下放在床上。
躺着相对站着来说舒服些。玲斯探出头左右望了望,碰的一声关上窗,拉上窗帘;再把门锁上。
一个深呼吸后,玲斯说:
“要开始了,忍着点。”
“主人,请温柔…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