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少女背着包走在马路上,看着小河里的流水不知在想着什么。
走到一个偏僻的街道时,几个小混混拦住了她的去路。
三个黄毛小混混,一个手上拿着一把小刀,舌头打了一个舌钉,满手臂的纹身,笑着走到她的面前。
“嘿嘿,今天有点慢啊,待会可得好好惩罚惩罚你了。”
少女抬起了头,看着三个小混混,没有说着什么,一只手给拿小刀的混混牵着,走到了昏暗的小巷子里。
小巷子外时不时会听到一声若隐若现的呻吟的声音,可已经临近黄昏,根本没人路过。
半小时候,三个混混满意的提了提裤子,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走出了小巷子。
边走边吹牛,什么多坚持了十五秒,什么比他多抽了几下,等等之类的。
而少女正用纸巾擦拭这恶心的粘稠液体,她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整理好衣物后走出了小巷子,看着小河里的水发着呆。
这种事情仿佛不是第一次了,她早已见怪不怪。
她父母在她12岁时撒手人寰,她被一个老婆婆领养着,虽然老婆婆家境不是很富裕。
在她15岁时,遇到一个男孩,男孩年纪和她差不多,男孩当时在一棵老槐树下坐着看着天空发呆,她刚好在树的另一端坐着,两个人有一句每一句的交流着,讨论着世间的美好。
黄昏很快降临,男孩要回家了,临走时告诉女孩他以后会经常来这里陪她聊天,女孩没有拒绝,并且把发丝上别着的发夹给了他,男孩开心的回去了。
往后的一年里,男孩每天都会来这棵老槐树下陪着女孩,两人每次离别时都面带笑容。
这种美好的状况并没有持续太久,在某一天,男孩坐在老槐树下等待着,可女孩再也没来过了,接连两三天,男孩都会在树下等待着,过了一个月,半年,一年,男孩终于没来了,或许他早已死心了,他看着手中的发夹,将它放进包里,头也不回的走了。
其实就在那个下午,她被三个混混要挟住,就在那个黄昏,那个街道,那个小巷子里。
她被玷污了,没有一个人来帮助她,路过的几个路人还对着她拍了几张照片,眼里是藏不住的笑意,和猥琐。
所以她麻木了,将好不容易对世界的美好幻想破灭,并且对这个世界不再抱有任何美好的幻想。
每天都要经过这条必经之路,她的心早已停止跳动,眼里不再有任何色彩,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
时间飞逝,转眼间就已经过了六年,一个男人提着包走下车站,看着城市的另一边感慨着。
自从六年前被骗了一颗肾后,他狠心辍学打工,忙碌了六年终于走出了那个令他伤心和愤怒的城市,来到了城市的另一边,他想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以往的种种都将只是过去。
从车站下来的还有一个女孩,和一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两人之间只有一道墙隔着,一个低着头看地上忙碌的蚂蚁,一个抬着头看天上飞翔的小鸟。
同时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车站。
看了眼手表,发现时间已经是六点,肚子微微有点饿,虚言提着手提包走到一家饭馆,对着服务员喊到:“老板,你们这里的特色菜是啥,给我整两份,多加点辣椒哈。”说完掏出一包烟,弹出一根吸了起来。
服务员随后通知后厨做菜,菜很快就做好了,虚言大口的吃着,很快就将两盘饭菜吃完,结账出去了。
在他走出门口时,和那个女孩擦肩而过,女孩要进去,而他要出来,两人都没在意。
嘉情安安静静的坐下后,服务员一看是个美女赶忙跑过来问要吃啥菜,鼻子却在不停的吸着女孩身上散发的清香。
“清炒白菜,水煮黄瓜,就行。”嘉情说出短短的十个字后就在也没出过声,服务员懒散的像后厨通报了几声就偷懒去了。
菜也很快上齐了,嘉情小口的吃着,门外好几个客人不经意间看到后忍不住顿足,想多看一会。
“你瞧瞧,美女吃饭就是不一样,哪像咱家的黄脸婆啊,那架势,啧啧。”
“谁说不是呢,唉,多看几眼吧,这么漂亮的可少见哦。”
无视掉流言蜚语,安静吃完饭的嘉情结了帐走出了饭点,看着天空缓慢下降的烈日,漫无目的的走着。
又是那个黄昏,不知道,这个城市会不会再发生另一边发生的事情呢。
虚言背着包,走在小路上,抽着四块五的烟,刚吃饱的他感觉现在格外放松,情不自禁的哼着小曲。
夜色缓慢降临了,旁边的旅馆也开始拉客了,找了一家最便宜的店,住了下去,因为是小旅馆,免不了吵杂,各式各样的声音都有。
“你们他妈能不能小声点,别人不用睡觉吗。”虚言愤怒的敲着墙,没想到隔壁的声音反而越来越大。
“淦,可去他妈的。”无奈只能掏出耳塞,堵住耳朵,杂乱的声音稍微得到了缓解。
习惯性的打坐冥想,这是虚言每天晚上必做的一件事,打坐能让他短暂的获得一种感觉,那种感觉妙不可言。
“气游经络,神游识海,天精地灵,皆为吾用。”将这几句话默念十二便后,虚言一动不动的盘坐在床中间,四周仿佛有看不见的东西在往他身上汇聚,而他头发上的那个发夹也在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这六年来虚言每天都会打坐冥想,这套口诀是当年在老槐树下遇到的一位算命先生交给他的,算命先生说他时日无多,膝下又无儿无女,见与他有缘,便传授他毕生所学。
算命先生弥留之际还给了他四样东西,一把铜钱,一副罗盘,一只狼毫笔,还在他额头处印了一个“勅”字,最后驾鹤西去,对于虚言来说,他已经把算命先生当作父母一般。
花了一周时间才走出悲伤,开始练习算命先生交给他的东西。
为了隐藏额头的那个字,虚言开始留起了长发,并把当年那个女孩给他的发夹别在了头上,算是一种纪念。
另一边,嘉情看着河流里的自己,水里的那个她面目狰狞,头上长着一对犄角,似乎在嘲笑着她。
嘉情慢慢的起身,看向不远处若隐若现的灯芒,慢慢的走去,那边站着一个醉汉,正抱着一根柱子摩擦,今晚的目标是这个醉汉,喝醉的人最容易吸取阳气,她不得不这样做,不然她将时日无多,这几年都是这样走过来的,对于她来说已经无所谓了。
醉汉看着走向自己的美女,在酒精的作用下昏昏沉沉的跑向她,将她拉到了没有灯光照射地方。
第二天鸡鸣,嘉情面无表情的起身,在河里洗干净身上的污垢,整理好衣物,走向了其他街区,昨晚的一夜让她暂时获得了一周的生机,而那个醉汉早已躺在地上,浑身上下被吸干,犹如一具干尸,已经停止了生机。
另一边,虚言睁开眼睛,眼底闪过一丝光芒,紧接着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睛走到厕所,解开裤子就是飞流直下三千尺,足足拉了半小时,才走出厕所。
走到窗户旁,看着旅馆上的天空乌云密布,隐约有东西在游走。
“看来这地方有邪祟啊,我就说咋感觉空气没其他地方好。”虚言揉着眉头,思考了一会索性不管了。
“反正也是邪祟聚合之地,因遵循律果,与我无关。”自言自语的说完,戴上地摊上买的墨镜,抽着烟走了。
嘉情走在街上,看着四周人来人往,每个人的上方都飘着一道光芒,有红色的,绿色的,蓝色的,黑色的,对她来说,黄色的光芒才对她有着较大的诱惑,头上有黄光的人皆为**邪恶,对于她的魅魔之躯有着极大的作用,可惜现在人多,不方便动手。
眼角随意略过,嘉情停了下来,有一位男子站在地摊前和摊主争论着什么,戴着墨镜,看不清全貌,而他的头上什么都没有,这引起了她的注意。
“只要是人,都会有欲望 ,这个人怎么可能什么都不想得到,世间居然还有这种人。”紫色的瞳孔微微缩小,化作一对竖瞳,全神贯注的观察着,突然,从男子身上爆发出一道黑色光芒,将男子包住,嘉情怎么看都看不出个所以然。
去掉观察力,画面又恢复正常,嘉情略微点着头,小声地嘀咕着:“有趣。”随后消失在街道上。
虚言站在地摊前,拿着一把香,因为价格他不是很满意,正和摊主砍价:“我是看和你有缘分才来你这买东西,你咋卖这么贵呢,便宜点,六块我拿走。”
摊主叼着烟,把弄着手上的佛珠:“六块?我进货价都不止六块,十块,要就拿走,不然别打扰我做生意。”
“八块!不能再多了,不然我去下一家买!”虚言掏出烟,给了摊主一根,自己嘴上也塞了一根。
摊主看了看他,最后不情愿的点头,随后拿出红色塑料袋装了起来,递给虚言。
拿好东西,头也不回的跑开了。
摊主看着手里的八块钱,渐渐的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