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膜异色症,听说那就是我的「病名」。
「咦……?」那是小学一年级时的事情吧?
当时正值「沙士」的高峰期,我亦因此而大病了一场。
「医生,这是怎么一回事?」康复后大概一星期左右吧。
起初是不太显眼的,但我的右眼却渐渐变成另一种颜色。
「恐怕是因为神经受损令色素减退吧?不过视力看来没有受损,应该是没问题的。」
虽然医生这么说了,但我回到学校,问题便出现了。
没错,由我来说的话,那就是大家的「视线」都不同了。
有人因为我的「右眼」而疏远我,亦有人因为我的「右眼」而围着我团团转,大家都因为我的眼睛而改变了。
我……真的很讨厌这样,因为我只是个很普通的人啊!
「琳琳!琳琳!」
嗯……
「醒醒!醒醒!」
琳琳睁开眼睛,只见妈妈的面孔就在眼前。
「又做恶梦了吗?」琳琳摸着自己的脸,发现脸颊湿湿的,看来是泪痕的样子。
「本来是没打算叫醒你的,但学校的老师快要来做家访。」妈妈接着说:
「原本是由我来跟老师见面的,但公司那边却突然有事,不过爸爸已经拼命地赶回来的了!所以我想你和老师说明,让他等一下。」
没等琳琳作出回应,妈妈便跑出去了。
「……」待房门关上后,又过了两三秒。
「呼啊……」打了呵欠后,穿着粉红色睡衣的琳琳便揉着眼睛,慢慢地从床上起来。(琳琳是早上较为呆滞的类型)
时值星期六早上九时(小时了了的话在吃早餐),刚起来的琳琳正在悠闲地梳洗。
「叮!」十五分钟后,琳琳把一分钟前放入微波炉加热的急冻食品拿出来,然后放在桌上慢慢地吃着。
「叮当!」就在这时,清脆的铃声从门外响起。
「谁在这种时间……」琳琳戴上眼带后便呆呆地走去开门。
「是谁……?」一打开门,只见李老师在铁闸外爽朗地说:「哟!可以……」
「砰!」琳琳用力关上门,令李老师的笑容僵硬起来。
「为什么会是他!?」琳琳靠着门想:
「一般而言,做家访的不应该都是班主任吗?」
她摸着自己的胸口,只感到心跳不停加速。
「叮当!」呜!电铃再次响起,让琳琳感到更加惊慌。
最后,她来一次深呼吸,然后慢慢地打开门。
「早安。」只见李老师轻声地问:「可以让我进来吗?」
「……」一会之后,琳琳便把铁闸打开了。
「打扰了。」说着,李老师便走了入来。
「嗯?你在吃早餐吗?」
「……」琳琳轻轻地点头。
「你先去吃早餐吧!不用管我。」
李老师在沙发上坐下,琳琳又去吃早餐了。
一会之后,琳琳吃完早餐,她收拾一下后便一言不发地坐在李老师的旁边。
「总觉得有点新鲜呢!」李老师开口说。
「咦!?」琳琳作出了反应,然后又立即按着自己的口。
「不,因为我只见过你寄校服的样子,所以感到有点新奇罢了。」
只见琳琳的脸上染上了一阵绯红色,眼神明显地动摇着。
「话说你的家长呢?怎么看不见他们?」
「啊……」琳琳想要开口说话,但最后都是合上嘴巴。
「唉~~」李老师拿出记事簿和笔,然后无奈地说:
「你始终都是不相信我吗?」
琳琳不断摇头,她在记事簿上写:
『妈妈临时有事外出,爸爸正在回来。』
「原来如此,那我等一下吧!」
『话说,为什么来做家访的是老师你?』
「啊,因为赵老师临时有事所以就不来了。」李老师解释说:
「本来好像是打算取消的,不过因为对象是你的关系,所以我就来做替工了。」
『这……应该是不行的吧?』琳琳露出苦笑的表情。
「哈哈,所以她亦有交代真的不行时就放弃的话呢~~」
『哈哈……』琳琳继续苦笑。
两人短暂地沉默下来。
「…吶,琳琳。」李老师再次开口。
「?」琳琳再次抬起头。
「虽然你说过要做『心理准备』,但果然我都是希望可以早一点知道。可以吗?」
「………」沉默一会,琳琳在记事本上写道。
(请在这里复述一次。)
「为什么?明明已经可以这样交谈了。」
『因为文字并不会说谎。』
「唉~~我明白了。」李老师接过记事本和笔,然后在纸上复述一次。
琳琳接过记事本,然后看了好一会。
我知道了。正当她想这样写之际,记事本却被抢走了。
「哇呀……!」老师你到底在搞什么呀!?琳琳明显地露出这种惊慌的可爱表情。
「我果然都是觉得这样是不行的。」李老师接着说:
「人虽然会说谎,但在一般情况下都不会这样做吧?所以有话就直接说出来,不要偷偷摸摸的。」
「呜……」琳琳露出被欺负的表情,一脸可怜地坐在沙发上。
「……」正当李老师认为不行之际,琳琳却开口说话了。
「害……怕……!」像蚊子般的声音响起。
「在……之前……的学校……这个眼睛……让大家的……视线……变得……好奇怪……」
假如不是遇见玲玲的话,即使转校以后,我亦肯定无法这样活下去吧?
「所以……才用眼带……盖着……」
听着琳琳的话,李老师只是说:「那个,只是好奇的视线吧?」
「咦!?但是……」琳琳明显提高了声量。
「虽然当中应该会有恶意和岐视的目光,但只要不去在意的话很快就不会有问题吧?」
「但是!这果然是会很难为情……啊!」
一时激动的琳琳变得满脸通红的。
「那么,先说我的情况吧!」李老师说:
「我的『担心』是建基于你对自己的情况接受与否,想要确定一下罢了。」
「……」
「那现在就来确定一下吧!你希望的是什么?」
「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