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在意过这样一个地方,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些事情,或者说,这样一个世界。
被遗弃后,再被遗忘,总有些人会在成长的过程中被摧毁,或者自我毁灭,在这如同一台巨大的机器的社会面前,这些被遗弃的不合格零件看起来是那么地独特,或者说,孤独......
“这孩子......真的可以么?”
一个男人皱着眉,望着那个被束缚着的身影,稍许有些消瘦,可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狼狈,不,何止不太狼狈,那时刻勾起的嘴角,分明是在笑。
“不要看他这么小,为了抓住他,可是死了不少人啊。”
眼前这个人应该算是医生吧,如果仅仅是看着他的穿着的话,可以这么认为。
“啊~真是无聊啊,一群无聊的人,再这么无聊下去,我会死掉的啊。”
那被束缚住的身影有些振奋地颤动着,口中大肆抱怨着什么不得了的话。
“......”
男人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望向医生的目光里带着深深的疑惑。
“啊~没关系的,您多虑了,这个家伙时不时就这样,其实如果让他出手的话,还是非常有可能做到的。”
医生有些紧张,似乎生怕眼前这中年人有什么不满一般,而事实上,眼前这人,也绝对是自己惹不起的高层。
“有可能?”
男人的目光有些不善。
“不,是一定,这个疯子在这里这么多年来已经弄伤弄死不少看护他的人了,若说杀人的话,再没有谁比他更合适的了。”
医生吓得一个哆嗦,一下打开了话闸。
“就这样吧。”
男人盯着这医生看了很久,最后冷冰冰抛下这么一句话,便只留下一个背影,慢慢隐没在昏暗的回廊深处。
莫名离开有几天了,临夏的日子过得有些失神,不过总归只是监护人暂时离开而已,虽说这么多年来一直生活在一起,却也难得和一个人独自生活没什么两样,当然,除了衣食无忧外。
“总觉得这家伙好像有什么秘密一样。”
仔细看着这张稍显老旧的银行卡,除了保存度高得有些令人意外以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若仔细想想看自己那天在ATM上看到的那令人有些触目惊心的金额,就觉得这家伙一定大有问题。
“喂喂喂,前面那个家伙......”
身后好像传来了什么不得了的声音,不过,只顾着自己想问题的临夏并没有意识到跟自己有关。
“喂喂喂,说得就是你啊,站住,前面那个家伙。”
如果按照方位来说的,自己确实附和那个来自身后的声音所提出的条件。但稍微作左顾右盼,看起来应该就在这些中的随便某一个吧,不管不顾,继续向前。
“喂喂喂!那个不男不女的家伙,站住啊。”
临夏是打算继续往前的,可任谁被这么多人看着,也难再保持淡定。
“啊,你哪位啊?”
虽说不太喜欢这个称呼,可客观问题总是不可避免地困扰着在座的每一位,就算是临夏,也总是有不得不面对这个让自己尴尬的问题的时候。
“真是没礼貌,让本大人追了那么久。”
看来眼前这位扮相像个超级大土豪的山炮并没有意识到所谓的【礼貌】究竟是怎么写得。
“咳咳,那个,找我有什么事么?”
临夏并不想在礼貌这个问题上和对方太过纠缠,还是很直接了当地问道。
“呃......”
反倒是这位穿金戴银的土豪兄突然有些语滞了。
这让临夏有些狐疑。
“咳咳,找你确实是有重要的事情,不过这里毕竟人多眼杂,找个地方吧。”
看着四周一大片路人略显怪异的目光,临夏也只能安谭一声流年不利,便跟着眼前这个陌生人一路走去。
两人靠脚的地方是一家法式餐厅,看规格和装修质量的确不是一般人享受得起的地方,不过毕竟拿到了莫名留下的巨额存款,对于这样的地方,倒也没有太大的意见,跟何况这位土豪兄确实很豪气地拍拍胸脯,自己请。
对于一顿免费的午餐,又有谁会拒绝呢?
“两位有预定么?”
柜台上的服务员看起来是位久经职场的老人,那张笑脸简直比电视上的模范都职业标准。
“呃......”
确实,虽说钱在这里似乎不是什么问题了,可有些问题确实是钱搞定不了的,临夏有点语塞,无奈地回头望向了这位尚不知名字的土豪君。
土豪君的样子看起来不大对劲,竟然稍微有些紧张地抓住了衣角。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
低声的嘶吼犹如来自地狱,让人有种抑制不住的恶寒顺着脊梁直通脑门。
“喂,你没事吧......”
临夏皱眉,有些开始担心起来。
“啊啊,拜托了,这之中有非常重要的问题。”
土豪君一改之前的盛意凌人,反倒是一副拜托了,一定要答应的样子。
临夏回身,只好耸耸肩,表示没有预约,并且顺便回身,打算另找一家。
“啊,请先等等。”
接待笑眯眯地叫住临夏。
“唔?”
临夏有些不解地回头。
“其实,您不必担心,最近本店在搞情人节活动,您其实是可以带着您的男朋友得到我们的5折专座消费的。”
“诶?”
这巧舌如簧的演讲让临夏当下一沉。
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并没有光临这个年轻漂亮的少女,多年来的经验告诉这位接待,要遭。
“那个,麻烦你说清楚点,我刚刚没有听太清楚哈。”
临夏是微微笑着的,但他从未感到如此地愤怒,自己生存多年来,就连自己一个作为男人的尊严都不能被人承认的话,他确实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啊,抱歉,您实在是太.....抱歉,其实,其实.......”
总算,在开口后,对方还是第一时间意识到了自己其实是一个男生的事实,这让临夏的情绪稍微有所缓和,尽管这反而让对方变得有点手足无措起来了。
“啊,实在抱歉,这位......先生,其实是这样的,刚刚我们这边突然有个客人退订,您可以去,可以免单。”
这时,一个看起来似乎是高级管理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做出了自认最好的补偿,而事实上,这也的确让临夏气消了不少。
身后的土豪君也适时拍了拍的肩膀。
“不能怪你,都怪现在平胸妹子太多了。”
虽说总觉得这句话有点怪怪的,不过只要听起来责任不在自己身上,多多少少也让临夏平静了一些。
“说起来,既然有地方坐的话,我们就先去谈正事吧,顺便,点点东西。”
土豪君似乎忍耐什么东西到了极限,赶紧把临夏拉到了一边去。
......
与此同时,大多数人没有注意到的角落里,一股股暗潮开始涌动。
“啊,该死的,如果还是只有这点的话,完全不够啊。”
不知名的暗巷里,几个看起来像是不良的尸体就如同破布娃娃一般被人随意地丢在一旁,看起来意外地疲惫。
“完全没法满足啊,这样下去,会被那些同类吞食掉的。”
黑色的气息涌动,渐渐分化,化作一个幼小的身影,粉嫩的脸庞给人的感觉是可爱,但那沉如深渊的冰冷目光,却让人敬谢不敏。
“幼狼?”
一个略显惊讶的声音兀然响起。
“该死!这么快就跟来了。”
那女孩警惕地将目光扫向四周,似乎在寻找声源。
“咯嚓-”
虚空中暴起一团剑芒,骤然袭向那女孩。
“怎么样?”
满地狼藉,那随意被抛尸在地上的不良们几乎被震成碎末,已经完全辨别不出曾经作为活着的生物活过的痕迹了。
“不怎么样,可惜.....”
“跑掉了么?”
“重伤垂危吧。”
“追么?”
“还有要紧事要办。”
对话之间没有什么感情,平淡如水,却透发着一股机械般的冰冷。
一个年迈的老人缓缓从巷尾走出,手中,正扶着一柄寒意四射的剑。
巷口处,也走来一人,被兜帽捂着脸,看不清真容。
“不是那件事太要紧的话......”
老人面色可惜地轻抚着那柄利剑。
“我不太明白,只是一头幼狼而已。”
兜帽下,稍显冷峻的声音问着。
“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是重伤了,可能并没有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如果是大妖怪还童的话,那就太危险了,必须除掉。”
“返老还童?”
“野物修妖,若是躯壳成妖,少则数十上百年,但也只能算是刚刚成妖,像刚才那只,命理那么小,却成了妖,极有可能是难以想象的大妖怪,若是等它缓过来,必然生灵涂炭。”
老人眉目紧蹙,认真道。
“刚刚那几个倒霉鬼的尸体也算是清理了,这幼狼行事百无禁忌,怕是连那些本地的妖类也不会容忍,既然已经垂死,我们就先去办正事吧。”
兜帽里的人转身,似乎对此并没有太大兴趣。
“诶,毕竟是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
老人叹息着,也扶着剑后脚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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