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清风伴明月,酒入愁肠正是杀人夜。李想拎着一把破剑也是蹲在这唐家庄园徘徊了那么几个来回,想着是不是先挑个倒霉蛋下手,这眼睛自然是飘到了这庄园外全神戒备的几个安保身上。
【妈妈,这里有个怪叔叔.....】
有过路的小萝莉似乎是在议论自己,不过李想可不会做丝毫理会,若说杀手这一活计,那是绝对不好做的,刀口上舔血,自然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太阳当头,又奈我何?李想是个有理想的人,曾几何时,自己也曾站在那一杆社会主义的红旗下大声宣告着明日的誓言,不过,这又如何呢?
李想的理想,是做个好人,他杀人的剑,也是自然从来没有磨砺过,出道至今,也不知多少人头滚滚落地,也就这一把破剑,是越用越钝,要想不费些力气砍人,那是难以做到的,可李想不在乎,他李想,可是个有理想的人。
李想要做个好人,也想着哪天要收手不干了,也许自己也就真的能成了个好人,可李想也不能就这么老老实实停下来,是人总是要吃饭的,不管吃的是哪口饭,也总是要认认真真吃。
这不,机会来了,李想收收心思,多多少少把那破剑搁在了身后,不要露出什么马脚,也算装了个样子出来。
不过天公不作美,这机会真是转瞬即逝,庄园里好像发生了什么意外,守在门外的保安们,也是急急忙忙往里冲了进去,倒是让身为杀手的李想一时间没了用武之地。
李想没有拿到人头,但也谈不上不高兴,好人是不杀人的,在李想看来,能不杀人,也是好的。毕竟,自家金主从他手里买的脑袋,可不是这些个杵在门口的杂鱼。
门口没了保安,李想也便浑水摸鱼一股脑钻了进去,那把破剑稍微有些没头脑地贴在了侧身,如若不仔细看,也是看不出个所以然的。
这庄园里可真是热闹,李想穿梭于人群中,却丝毫不见有多少目光放在自己身上,要知道,李想可是个有理想的人,李想总觉得,有理想的人是会与普通人稍显有那么些不同的,于是不论走在哪里,也必然会招致些多余的目光。可这里没有,李想有些不大服气,朝着众人的目光望去,却发现,远远地,是一个少年,正面露难色地被一众安保和保镖围在中间。更让李想感到有趣的是,这孩子竟然穿着一身女装。
李想是个杀手,而且是个有理想的杀手,因此,也是个技艺高超的杀手。在李想看来,少年被那些保镖抓到甚至用不了太多余的时间,也许就是差距吧?高手总有着目光所及之处必然高下立判的特长。
没有继续关注下去,李想稍微扫了一眼人群,很快发现了自己的目标,那也是一个少年,不过此刻正眼神戏谑,也是一副津津有味地样子看着场中那人气极高的年度撕逼大戏,这可乐坏了李想,心道这人头怕是又要躺着收下了。
江湖上有不少人问过,究竟什么样的杀手,才足以配得上高手的名号。
且不说这样的高手这世上究竟还有几人,李想本人,必然是排在其中之一的。高手的定义,对李想而言,再简单不过了,不管处于什么样的境地下,能杀到想杀的人,这,变算作是高手了。
李想并没有朝着目标移动过去,人群很密集,但也总是是三三两两有那么几个空隙,一个不算太过体积庞大的人穿梭其中,想当然也是极快的,众人的心思都放在了看台上,还有几个人在乎身边发生着什么?于是,血,蔓延开来,在人们所不知道的地方。
孙少爷死了,这结果大概是散宴之后才会传开吧?很多人没有看到身边的人是如何消失的,也许只是内急,去上个厕所吧,毕竟不会想到在如此众目睽睽之还会有什么人这么胆大当众宰人。
高手没有处理现场的习惯,因为对于他们来说,不论出现什么样的现场,那都是已经提前拿捏妥当的结果,没有人会因此算计到自己头上,不然,也枉称高手二字......
再回到晚宴中心的时候,李想分明看到,那个少年已经被逼迫到了绝境,在劫难逃了,也是松弛下来找了个位子这么大马金刀地一坐,转手便将破剑贴着身后的墙边安置下来,也没管周围几个稍许奇异的目光,一心扑在了眼前这场数量悬殊的争端上。
那少年真的很笨,这是李想客观的评价,但面对的对手也不是怎么聪明的样子,所以直到现在,一阵东躲西藏,虽说闹了个鸡飞狗跳,但也没有完全被制住。而更令人惊奇的是,每当有人快要抓到那少年时,身体总会不自觉地受到某种轻微的影响,失去平衡,摔个狗啃泥算是轻的,更有甚者平地拍在地板上,可想而知那挺着的鼻梁要遭罪到什么份儿上。
李想看得想笑,却也纳闷儿这少年怎么做到的,如若换做那场中心的人是他,自然不会被那么轻易地拿到手,不过想来运气也不能好到这么个份儿上吧?
然而还没等自己潇洒多久,这人们也是陆陆续续开始离场,想来是不打算继续看下去了,想到自己刚刚把目标给宰了,尸体也没怎么仔细处理,这么松弛地坐着看戏,也的确是有些不敬业了,便也拍拍屁股打算走人。不过令人没想到的是,也就是在自己快要走出门的一刹那,几个惊叫声响起,正是方才自己处理尸体的地方,居然也是这么快就被发现了,这倒是让李想有些不满地皱起眉来。
“运气有这么差吗?”
看着看台上正险而又险地挥霍着自己幸运力的少年,李想突然有些心理不平衡起来。
“先生,有兴趣喝一杯吗?”
骚乱进一步扩大,倒是没想到此刻竟然也有人注意到了自己,李想扭头一看,却是个体型稍小的少年,看起来年岁小得可怜。
“和陌生的叔叔说话可不是个孩子该做的事情哦~”
李想眯着双眼,调笑道。
“哪里哪里,想请叔叔帮个忙罢了~”
这少年也是有趣,面色不变,倒是开玩笑般借坡下驴顺着杆子就叫了自己一声叔叔。
李想左右思量了一下,也倒没多说什么,只是转身,打算晾这少年一下,只当没听见般,打算向前走去,只是这脚抬在了半空中,却是皱起了眉头,说什么,也不肯再落下分毫了。
“有点意思......”
李想回过头,望向这少年,却见这少年也正望着自己,表情上说不出地平静,只是双眸好像没有什么神采。
“放心,就算是我,在这里要拿下叔叔你也不是有多少信心的,倒不妨稍微听我说些事情。”
手里举着酒杯,倾着半边红酒,灯光下,两个沉默的面容倒映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