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柒尘是神。
从种族上而言,的确是神。
深居高山大殿之中的华丽房间的小卧室里。
偌大宫殿足够容纳所有的信徒,却无人敢来次亵渎,只有他一个人,接受他们的供奉。
在一个卧室里睡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神。
直到染柒尘感应到了什么。
从床上起来,半躺着,灿金色的长发散乱的垂在床上,与长发同色的眼睛睁开,有些不耐,但更多的是颓废。
推开门,赤着脚穿着一身单薄的衣服,一步步慢慢的走出房间,走出宫殿,来到宫殿入口,来到山崖,只有一条路联通着山上山下,山体陡峭无比。
山崖边,桃树花瓣不断的飘落,再长出,如此不断。
桃树上系着一根根绸带,连着一封封信,树体没有树叶,五彩而整洁的书信成了树叶。
像这样的树很多。
但在崖边的这株旁有着一个五棱柱形的茶罐,通体翠绿色,很温和,上面绑着一根独特的白丝。
那是染柒尘的妹妹的信物,只要接受,就能立马相见。
“……”
过长而不经打理的长发隐约挡住双眼,染柒尘手握住这根白丝。
……
……
染柒尘的妹妹,是父亲大人捡回来的。
“染,以后她就是你的妹妹了,记住了,她就是你亲妹妹,不懂亲妹妹怎么照顾就跟别人好好学学好好看看,要是哪天她出事的你的屁股一定开花,十二瓣!”
染柒尘方通人事的时候,父亲给他带了一个小女孩。
破破烂烂的,身上还有些奇怪的味道,常年的营养不良让她本就不大的脸颊有了些凹陷。
尽管被父亲大人的宽厚大手轻轻裹住小手,却仍旧没有获得安全感,低着头,看着无尘明洁的地板,抿着干裂的嘴唇,两只小脚内八的放着,小小的脚趾一颗颗蜷缩着,努力的缩的更小一些。
她在不安,在害怕,在心里忐忑着。
父亲大人松开了她的手,她就像是在海中失去了支柱的可悲人儿,双手也如同小脚一样缩在胸口,无处安放的握在一起,下意识的想去看父亲大人,却又不敢抬头,在父亲大人那双温暖的大手的推动下,踉跄着向前走两下,险些摔倒。
好在她专注于看着地面,才避免了更尴尬的事情发生。
为什么“哥哥”不说话呢?是不是被嫌弃了?一定的吧……我这样的小孩儿……我不配做他的妹妹的。
失去了支柱,恐慌极了,手无足措。
直到被一双比她的手要略大些的小手握住,这双手不像我手,这是双如温玉一样的手。
不能,不可以的,会被弄脏的!
想要把自己的小手抽出来,但又不敢违抗染柒尘的意愿,甚至不敢张口诉说什么请求。
染柒尘第一次牵住了妹妹的小手。
“你好!”
他笑的如同灿阳,灿金的长发,灿金的眼瞳胜过灿阳。因为在仰望的时候,这灿金色不会将她灼伤。
她慌张的抬头看,面对着这张意料之外,在兴奋的笑着的笑脸,不知道该怎么做。
“你……”细若蚊声。
“唔……你,你……”结结巴巴。
最后自暴自弃的闭上眼,低头等着被嫌弃,被辱骂。
眼泪已经被吓得流了出来,一颗颗的往下流。
但很快被温柔的拭去。
“诶……?怎么哭起来了,别哭啦别哭啦……”小女孩牵动了染柒尘的心,像是拿着一束蒲公英一样,声音大了怕种子通通飞走。
在她还没意识到状况的时候,染柒尘将她搂住。
染柒尘高她一个头,不大的身躯将更小的身躯包裹了起来,淡淡馨香入鼻,突然觉得自己好安全,因为自己在被拥抱,被人守在怀里。
——新的避风港。
“以后,我就是你的哥哥了呢。”
染柒尘轻轻的,有节奏的拍打她的背部,像老人给孩子催睡一样。
“我就是你的哥哥……以后我会保护你,和你一起,无论哪里。”
“无论……哪里?”
“无论哪里。”
女孩渐渐的,试探性的伸出手,用平生最大的力气,也去抱住自己的哥哥。
习惯了在下界流浪觅食的女孩开始试着依赖一个比她还要狭隘的人。
习惯了纷乱人心见惯肮脏的女孩开始试着相信这个远比她要纯净的大男孩。
……百千年,染柒玉也长大了。
染柒尘眨眼间回忆流过,秒间历千年。
看着手上握着的白丝,用力一捏,白丝开始燃烧,向上延伸着燃烧。
染柒尘看了白丝,转身离去,独留茶罐在空中静静地飘着。
高天之中,人眼不可视之处,浮着一个城堡。
染柒玉穿着一身黑礼裙,站在王座旁。
只同样只有她一个人。
礼裙精致华丽,将染柒玉的身段美和洁白美最大程度的衬托了出来,光洁的脊背由于礼裙设计问题大面积裸露。
穿着罗马高跟凉鞋。
如玉的素手挑起三千青丝中的一缕,青丝在缓缓的燃烧着,直到接触到染柒玉的手方才熄灭,她无动于衷。
只是将目光放向了远方。
“等您什么时候解开了心结,我自会找您……或是您来qu我。我们终将成双。您为王,我侍立于您的身旁,日夜相伴,目光投向同一方向。”
“我的王,我的哥哥,我的……”
茶罐飘了进去,跟着染柒尘一路进了屋子。
染柒尘已经再次躺下,不知道几年能醒。
茶罐自觉安静的落在床头柜上,散发淡淡的馨香。
床头柜已经快要放不下茶罐了。
足足有十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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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想写点刺激的的。但没通过,理由是兄妹乱l。
首先,我是妹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