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根岩刺,被覆盖了染柒尘独特的魔素,土精灵无法调解,四根穿透手腕脚腕,鲜血从伤口处流出,岩刺穿过肉体和骨与骨的缝隙,钉在地面,再次施加魔素,让与地面接触的部分融为一体。
最后一根……插在了腰上。
期间任由土精灵如何尖叫哀嚎,染柒尘都未曾有半分的迟疑。
土精灵到最后只能忍耐着疼痛,看着染柒尘他们远去的样子。
……
等找到莉萨他们的时候,莉萨正蹲在一簇篝火旁,手上拿着不知名的肉块,用枯木枝串起来烧烤。
莉萨老远的就看到了染柒尘他们,僵硬无情的脸上有了生气,站起来颇为兴奋的朝染柒尘摇手,叫人担心手上的枯木枝能不能经受这种动作,会不会半路啪的一下断开。
莉萨脸上的笑有些奇怪。或者说她一直这样,如果只看她那双眼睛的话,是没有任何笑意的。
施尔奈特将染柒尘放在地上,莉萨已经走了过去,看了眼染柒尘后面刚刚落地的可可。
一双翅膀也在没有遮掩的意思。
费些力翅膀总能在短时间内恢复的七七八八的。
“哟,不装人啦?可可小姐。”
可可也没什么怨气,只是低着头。
“对不起,瞒了这么久。”
“没事儿。要来尝尝吗?”
“诶?”
莉萨也不是很在意,只是随意的调侃一句而已,随即将自己的肉块摆在可可面前。
“诶???”
可可看着这块肉。
显然是刚烤没多久,还是生的。
不想吃……但既然是莉萨要我吃的……
莉萨在可可摸到之前把肉拿开了。
“这可是生的诶?我记得就算是魔族也没有吃生肉的习惯吧?”
“诶?……”
可可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
她不知道莉萨到底想干嘛。
但现在看着可可矛盾的样子,莉萨的恶趣味其实已经满足了。
染柒尘绕着莉萨绕了一圈,没有明显的伤,随后向前走,星启独自倚在一颗树旁。亏得就算是地下,生态也依旧完整。
星启没有站起来,只是摆了摆手。
“老师~”
星启腹部的衣服已经被撕开,绑在腰上,勒住伤口。
染柒尘皱眉,没多想的就割开自己的手腕。
“老师不用这样的”
说不说出,说晚了。
染柒尘的手腕强堵住星启的嘴。
“吸。”
星启开始轻轻的吸吮,如同羊犊吸乳,美眸下低,奶气温柔。
身体的状态在加速好转。
如果族长知道了,这种事是要判极刑的吧?也不一定,族长绝不敢违背老师的意愿。
手腕的细口脱离星启的唇之后就快速愈合了。
“领主在哪里。”
星启指了个方向。
领主遥遥的站在那边,默然不语。
“我们还要继续我们的进程吗。”
染柒尘走过去。
“……您看着很开心。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吗。”
“……受了点伤。”
受了点伤就值得高兴?
领主不太明白,但没有时间去细想。这里的一切时刻在轰击他的脑袋。
如此多的资源。
自己付出生命换来一个悬念,胜得过继续下潜开采吗?自己的妻子的牺牲,又是不是失去了意义呢。
“这片矿,是完全可以开采的吧?”
“……对。”染柒尘的语气里多了些玩味。平时对任何人的感情都无比敏锐的领主此刻竟没有注意到,可见这里的财富对他的轰击之大。
“如果这片矿区能顺利开采,至少百年,我的领民大部分都会再无生活之忧,我甚至不用去进行献祭,只要我进行上报这里的价值,毁掉去祭坛的密道,上边自会有办法解决……”
“是这样的。你还能和你的女仆长陪着你的儿子。”
“……”
领主沉默了。
“阁下是在诱惑我。”
“那你有办法拒绝吗。”
“……”
“……”
“……”
“有。”
“你迟疑了不少时间。”
“但最终结果是,有。我决定坚持我的原计划。”
领主已经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能问一下,为什么吗。”
“不能再压迫魔物的生存空间了。无论如何。我们必须要给他们留些生存的地方,上边下不来多少强者,流血和死亡在所难免,甚至会出现纷争,其他领的掠夺。这就是一个让人发狂的诱饵……就好像我交给第一批接任务的倒霉蛋们的诱饵一样……”
“可是总是要流血的。你就算是推行改革也照样会有人死。”
“那样相比于这样要好多了,不是吗?阁下不用再多说了,我们快些想办法……上去吧。”
“即便你会死?”
领主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染柒尘。
染柒尘转身。领主看不到染柒尘那完全愉悦起来的微笑。
……
……
特里什么都做不了,除了对梦骑士说,“停下来,我不想再看了。”
特里早年间,很小的时候好奇心的是很重的,很天真,他会努力的去知道一切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不管背后的真相如何。
但随着自己母亲的逝去,和女仆长的关系逐渐变好,和父亲之间只剩下对视和教育,他开始不再追究这些问题,只是希望每个人都能多陪他一会儿。
但现在,他正以相反的方式,悄悄地见证真相,见证女仆长的心。
他不想这样,可在梦骑士的梦里,他连闭眼都做不到,他只能看着。
“顺便一提,这就是女仆长脑袋里映射的东西哦~”
梦骑士在他耳边呢喃,好似恶魔的轻语。或者梦骑士本来就是一个恶魔。
看看她愉悦的表情,即便是在梦里也精心打扮的妆容,舌尖恶意的舔砥着特里的耳朵,眼里放着光,早不是平时要死要活的慵懒模样。
这可爱的孩子知道真相之后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会有什么想说的呢?真期待……!
女仆长和自己的妹妹一起来到了领主府上,以奴隶的身份,照顾小他们两岁的领主,衣食住行都在一起,从小培养信赖。
直到领主他们都长大了,姐妹将领主当做是主人……同时也是爱人。
姐妹之间几乎是什么都藏不住的,但也正因为是姐妹,二人谁也不没敢明说。
直到一天晚上,妹妹确认女仆长睡着,自己起了床,找到了赏月的领主……女仆长就在门缝外看着。
早上姐妹二人同时醒来,无事发生。
妹妹和领主结婚了。
自己的妹妹胜过了门当户对的大小姐,女仆长为她高兴,替她们祝福。
……
很高兴。心里酸涩发堵,可是还是在高兴着。
或许这也算是一种残忍,自己最好的亲人和自己最爱的人走在一起。
除了守护无事可做,除了祝福无话可说。
谁不知道另两人的情感。
终究是揣着明白装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