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守在这里的,我去和海利说说,她肯定会同意的。”
若茗熙知道海利的决定,她打算把爱丽丝留在这块,不管海利的目的是什么,这对爱丽丝都“不太好”。
“你要帮我劝劝,可以吗?”
“当然可以!”若茗熙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十分自豪的说到:“我和海利好歹也是干过不少事情的朋……上下级了,她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我相信她会同意的。”
若茗熙本来想说朋友,但是最后想了想,为了不让爱丽丝有什么奇怪的想法,就选择作罢。
……
近几天来,由于人马进出频繁,弗雷德里克下令将血雾城的内外城墙闸门全都升起,两者之间的吊桥也放下,即使入夜也不例外。
爱丽丝和若茗熙从瞭望塔出来时,一列长长的重装枪骑兵纵队正穿越护城河,他们是尼尔森家的部队,跟随主子进入城堡。这群人头戴黑色的半罩铁盔,身披有着黄绿色图案的黑熊皮披风。
爱丽丝快步走在旁边,自顾自地笑笑,靴子峰咚咚踩着木头吊桥。
骑兵神情怪异地看着爱丽丝和若茗熙经过,爱丽丝听见有人在粗声谈论着什么,但她忍耐住不让心绪被扰乱。
“别人会看着你,因为你是坎贝尔家族的孩子。”海利警告过她,“他们不但会看,还会议论纷纷,有些人还会想如何把你搞到手,让你成为她的妻子,以保证自己家族和坎贝尔家族的友好关系,甚至以保证未来能觊觎坎贝尔家族的头衔,所以,你要习惯被他们议论。”
让他们谈论去罢,爱丽丝心想。如果她待在坎贝尔家族,没有人能嘲笑她,但她不愿一辈子都在那里度过。
从闸门下经过时,爱丽丝自己的双手抱胸,吹了一个声音不算大的口哨。
顿时间,所有的战马纷纷开始躁动不安,有些甚至惊恐地嘶声鸣川,尼尔森家的骑兵不得不努力维持平衡。
其中有匹战马尖叫着双腿站立,骑在上面的骑士高声咒骂,好容易才没摔下去。
若非经天长日久的习惯,马匹通常无法习惯强大的魔法波动,而刚刚爱丽丝的动作就使用了“音波魔法”,那些马儿因此害怕得发狂,直等爱丽丝走远它们才没事。
“若茗熙,陪我去一下祈祷室吧。”爱丽丝十分紧张的说了一句话,而若茗熙十分同意的点了点头。
爱丽丝想不到血雾城也有人满为患的时候。城里里到处是刀斧碰地、马车铺路和猎狗叫嚷声。
现在泽西家族的兵器库正在全力运作,爱丽丝瞥见很多工匠站在自己的岗位上,不停敲打铁锤,他们**的胸膛上汗水淋满。
爱丽丝这辈子从没见过这么多陌血族长老会的士兵,即便是曾经一些贵族来拜访她父亲时也比不上。
爱丽丝和若茗熙低身穿过一道高耸的石门,爱丽丝努力克制住自己不要退缩,毕竟她可是要去神明的住所啊。
“若茗熙,你知道吗?每次我来血族的祈祷室都会有点害怕。”
爱丽丝无奈的说着,她一直不喜欢血族长老会的祈祷室和教堂。
“哦!为什么?”
“因为我不信血族长老会的神。”爱丽丝颤颤巍巍的说出自己的感受,“我在妈妈的影响下,信了四神,而血族长老会原本的神明我已经不信了,所以……我总是害怕得不到血族神明的眷顾。”
坎贝尔家族虽然没有明确信仰的问题,但是爱丽丝确实实打实的接受了四神信仰,这在很多血族长老会贵族眼中是“叛逆”行为,不过还好,坎贝尔家族是六大家族之一,没有人敢非议,而且大部分血族贵族对信仰还是很宽容的。
“没事的爱丽丝,主不在乎,只要你诚心诚意的祈祷了,他们肯定会祝福你的。”
若茗熙虽然本人不信神,但是她知道,很多人都对神明和未知事物有一种敬畏感,于是为了让爱丽丝安心,只能使用地球套话——“主不在乎”了。
二人沿着一条漫长而阴暗的走廊前进,爱丽丝脚步沉重地走在若茗熙旁边,不时抬眼看她,眼睛好似两团熊熊燃烧的血水。爱丽丝真想现在回去,可是,她已经走到这里了,进入祈祷室的时候就有人看见,回去让人瞧见,没准会被一些血族贵族说“祈祷时间这么短,看来一点也不尊重血神啊!”。
于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嚼舌,爱丽丝还是进入了血族的祈祷室。
这段日子以来,若说血雾城已经成了一片混乱的“垃圾堆”,至少爱丽丝是这么认为的,毕竟有太多的部队来到血雾城了,治安问题和粮食问题都要解决。
所以在这个特殊时期,只有这个地区是血雾城少有的宁静之地。
阿多穿过繁密的橡树群,来到血神像下静止无波的水池边。她停在盘根错节的祈祷位旁边,口中哼着圣曲。
“我还是有点害怕这个神像啊。”
爱丽丝之所以不信血神教的原因就包括这个,小时候自己的父亲带着她去祈祷室时,她就被这个张牙舞爪的“血神”给吓着了,哭闹了好久都没有停止,最后奥德里奇只能带她离开了祈祷室……
这个血神之所以吓到爱丽丝是因为它实在是长得有点……有点“奇怪”,明明是血神,他的肌肉却十分发达,犹如一个力大无穷的力士,肌肉甚至发达到了不是人形的境界,而且他没有头,身体就是他的全部,有四只手,四双脚,看起来畸形极了。
而在远处母参加祈祷的若茗熙也不喜欢这位血神的造型,它的肌肉让若茗熙感觉像是刃牙的超级进化版,而他的样子又如同“哪吒”和“刑天”的集合体。怎么看怎么怪。
……
“至少我还会血族的圣曲,要不然,我可能就要吟诵赞美四神的祈祷诗了。”
爱丽丝长舒了一口,她让若茗熙留在祈祷位后面等她,而她本人则在祈祷垫上直接跪下。
布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紧接着拿出一个小刀,把自己的手划破,鲜血从他的手掌中滑落,紧接着,的双手已经捧足了鲜血。
“鲜血的招呼,您已皈依异神的仆人向您忏悔。”
爱丽丝在那儿祷告一会儿,晃了几下身子,任暗红的血液递到自己的脸庞。
“爱丽丝?”
若茗熙看见爱丽丝晃了一下,还以为她以为失血感到了不舒服,直接跑了过来。
“没事,没事,若茗熙,你回避一下,这时正常的祷告,我必须把血撒在脸上。”
爱丽丝摆了摆手,让若茗熙赶快离开祈祷区。
“我想独处一下, ”她说,“刚刚我的血溅到你身上了吧?你去洗洗,再去换一下衣服,今晚上咱们要给尼尔森家族接风洗尘呢。”
“这……”若茗熙看着爱丽丝,她说过自己不喜欢来祈祷室,不知道自己现在走了会不会让她感到害怕和不适应。
“没事的,没事的,你走吧!我要独自一个人祷告了。”
爱丽丝推了若茗熙一把,这是再明显不过的“逐客令”了。
“好吧,我一会儿来找你。”
若茗熙说罢便消失在中橡树从中,不再耽搁一分一秒。
在爱丽丝看着自己旁边都水池,水的温度是热的,池水日夜热气蒸腾,可是池边高墙爬满青苔。
爱丽丝不喜欢热水,可能是因为死灵法师天性阴暗的原因吧,如果让她现在触摸这些热水,她一定会像只被踩到尾巴的小猫般拼死抵抗,但要换成冷水,即便最寒冷的冰水他也不在乎,甚至有一种她直接在冰水里泡动辄几个小时。
接下来的短短时间,爱丽丝觉得宁静而安详。爱丽丝感觉现在这个样子不错,虽然是在异神的祈祷室内,但这里幽静僻蔽,爱丽丝向来很喜欢这种场所。
爱丽丝突然发现,在安静的场合下,即便是血神雕像,也不再像以前那么令她害怕。刻在漆黑雕像上的那对深邃红眼依旧凝视着她,然而她却能从中寻得慰藉。
“血神啊……”
这一定是血神在看顾着她,爱丽丝这么告诉自己,这是古老的血神,属于血族长老会所以的家族,是自己父亲和姐姐所信仰的神。虽然自己已经不在信奉血神了,可是她的体内依旧流着坎贝尔家族的血液,所以爱丽丝知道,她的灵魂依旧在血神的注视下。
不知道怎么回事,爱丽丝突然感到了一种安全感,而祈祷室内深沉的寂静更有助于他理清思绪。
自离家出走以来,爱丽丝经常陷入沉思,思索,做梦,以及寻求解脱。
“血神啊!请你聆听我这个卑微异教徒的祷告吧!”爱丽丝轻声祷告,一边伸手拨弄温热的池水,池面激起涟漪。
“请让我们血族长老会旗开得胜吧!我们已经在世界的边缘地带生活了几千年了,早已扎根在了这里,不能再度颠沛流离了。”
爱丽丝停顿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血神,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暗示的原因,爱丽丝感觉他此时眼神已经变得不那么恐怖,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