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完全没有必要警戒我到这种程度,埋伏在街道中伺机袭击,对我们也没有任何好处。”离开了酒馆,其他的冒险者很快就消失在了街道的各个角落,只留下使用战锤的那个男人,像是为了打消我的猜忌如此说道。
“蛇,一介拿钱办事的佣兵。”男人自顾自地报上了自己的称号,丝毫没有征询我们名字的意思,就这样自顾自的,以一种我能充分警戒周围的速度控制着步伐走在前面,又很巧妙地与我们留有一定的距离。
“那队冒险小队确实是我们袭击的,原因嘛……可能是为了自己?”在蛇的引领下,我们已经远离了繁华的闹市区,站在一个河道早已干涸的枯桥处。
耳后的,是宛若天际、若有若无的喧嚣;眼前的,尽是一片萧瑟,破败感铺面而来。
“那女孩和妮妮可很像呢。”男人转过身来,看着我身旁抓住我手臂的露娜,“也属于魔女吧。”
“桥的对面和城区都能属于两个地方了,在高塔立起之前,这下面是滋润土地的河流,按城里的说法,这一片就是暗巷。”
放眼望去桥的对面尽是荒芜的土地,残破的、倒塌的房屋随处可见,可能听见我们路过的声响,穿着粗布单衣的居民们从他们的家——那些依照断垣残壁临时搭起的简易棚屋,陆续探头出来,居民们全是戒备的神色。
蛇并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接着领路的同时,以一种漠然地口吻讲述着这里曾经的故事。
猫之魔女的破坏,是从这里开始的。而破坏一切的猫之魔女,已经处决了,高塔是这样宣称的。
只是这里的居民知道死去的“猫之魔女”,是反对高塔,收留因高塔流亡的民众的,一个普通得再普通不过的魔法使罢了,这是这里的居民所守护的秘密。
真正的猫之魔女或许还活在某处。
灾难的始作俑者,其实是那位白裙双剑的圣女,守护住家园的反倒是那只硕大无比的黑猫,坊间曾有过这样危险的流言。
流言者都无一例外地陷入了长眠不醒的梦境,最终也都在梦中停止了呼吸。这是圣女对信仰黑猫异端的神罚,高塔是这样宣称的。
灾难之后,高塔曾以清缴源头为由,对这里进行了高压占领。干涸的溪流,荒废的田野,倒塌的房屋,也都归因到了“猫之魔女”头上。
严刑逼供,屠杀享乐,全被招呼在了同胞身上,如果没人承担罪行,恐怕就打算这样一直进行到底。
最终,那位创造这片庇所的魔法使站了出来,最后一次守护住了这里。
哪怕现在,都城都有意无意地对这里进行着苛税,这里的孩子去到都城,也只有苦工劳力可选。
愿辛劳能洗净你们骨血里的肮脏,要怪就怪魔女吧,高塔这样宣称着。
“穿过这里,就是暗巷。”蛇指着一个能过一人的巷口,“里面就是妮妮可的道具店。”
“交易到这里就结束了。”随后,蛇离开了。
巷道并不像传闻里描述的那样,混乱、肮脏,鼠虫遍地,反倒干净整洁,巷道弥散着令人舒适的,淡淡香息。构成巷道的两侧是整整齐齐的青石砖,通过一人尚有空余,并不会感觉过分拥挤,喘不过气。
穿出巷道,是被巷墙两侧相同砖块圈出的开阔空间,巷道是进出此地的唯一通道,圈地正中是一座小巧精致的木屋,屋子周围,长满了薰衣草。
木门徐徐打开,挂在门楣上的风铃被带得叮当作响,先前遇到的那位紫发少女妮妮可,正提着水壶出来。
西斜的阳光撒在妮妮可的身上,像是童话里隔绝尘世的精灵一样,她也注意到了站在巷口的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