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卡镇
在又经历了两天平安无险的赶路后,艾琳娜和凯西终于到达了这里。此时已经是傍晚,在一间旅馆安置下来后,艾琳娜拿上了一把左轮手枪对凯西说:“凯西,你在这里等着,我自己去一趟矿场,不会有危险的。”
“小姐,不行!”凯西急忙喊道。不过艾琳娜挥了挥手中的枪,接着直接离开了。
......
我叫凯西,是一个女仆,同时也是一位血脉很纯的别卜普。我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我是被捡到的,但自打我有意识起,就有一个古老而神秘的声音在我的耳边不断说着让我成为一位侍者之类的话。
捡到我的人也是这么干的,他找了一个年纪很大的很严厉的女仆教我各种东西。但他们太过于暴躁与残忍虽然不敢动手打我怕给我留下伤疤,但也经常不给我饭吃。然后在我四岁的时候把我卖了,卖给了米卡尔州最强盛的贵族迪伦拉克公爵,几个月后作为他们掌上明珠伊蕾莎的陪嫁,来到了艾克西斯家族。
在迪伦拉克家我了解到了自己的种族别卜普,也知道自己似乎是被判断为绝迹的纯血别卜普。
在我六岁的时候伊迪娜小姐出生了,小姐很乖巧,不哭也不闹,似乎是因为我别卜普的身份,艾克西斯家的佣人们都不让我接近小姐。每次小姐出现我也只能远远的看。
在小姐九岁的时候,某次特殊的机会我近距离接触到了小姐,可让我惊异的是我打算触碰小姐的手直接从小姐身体里穿了过去,好像小姐只是一个虚影。我很害怕,没有敢把这件事说出来。
第二年,意外发生,小姐不见了。夫人跟发疯了一样四处寻找,可惜到最后还是一无所获。过了好久夫人才重新振作起来,不过依然全力寻找小姐。
过了整整五年,夫人的精神状态依旧不是很好,三个月前忽然从爱尔华德州州长那里传来了消息说是找到小姐了,还托人带着相片急速赶到。
夫人看到相片后就夺门而出直接上了前往爱尔华德州的火车。小姐的确找到了,而且我发现我能触碰到小姐了,小姐的脸软软的滑滑的。
可时间一久我总觉得小姐不太对劲,小姐的话比起以前更少了,对于小姐自己对于艾克西斯家的事也是一问三不知。我在怀疑这个小姐是不是真正的小姐。
伊蕾莎夫人也清楚这一点,但她说这就是小姐。我不明白夫人的用心,但我只是一个女仆。夫人下令让我以后听命于小姐,那么我也会把我的忠诚献上。
别卜普是一个知恩图报的种族,艾克西斯与迪伦拉克给了我远超普通人的生活,让我不再一边挨饿一边还要接受极为苛刻的训练。哪怕别的女仆们因为“别卜普”而害怕我,她们也不会使坏,当然也不敢,因为这艾克西斯与迪伦拉克是严令禁止的。
现在,小姐带着我从家中离开了,离开家后的小姐立刻展现出了许许多多与平时不同的表现。
奇怪的枪,极为精准的射击能力,敏锐的洞察力,强大的体力等等,这都集中在一具看似弱不禁风的身体上。我是越来越觉得小姐是深不可测的了。小姐说要去寻找什么高塔,希望我们一路顺风吧。对了事情还没有做完,得在小姐回来之前准备好晚餐。
......
艾琳娜沿着石子路来到了矿场,远远望过去,有两名持枪的人一左一右守在矿场入口。
看来是被接管了,应该是在这里发现了银矿脉的事情,她思索着。
感知了一下检测了一下她留下的暗能量信标,发现并不在矿场内。
“那个位置是教堂??看来被发现了呢。”
卢卡镇的教堂在小镇离矿场最近的那个角落,因为以前矿场经常出事,为了方便安葬死去的人,就把教堂挪到了那里。
来到教堂后边的那一块墓地里,艾琳娜顺着信标来到了一块墓碑前。
“这位小姐是来见已逝去之人吗?”一个颇为年迈的声音从艾琳娜背后传来。
“也许吧。”艾琳娜回答,不过她并没有转头。将手放在墓碑上轻轻抚摸着。
“这位是从矿洞里面发现的,已经去世很久了,看样子你似乎是认识她。”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认识与否已经不再重要了,她在这里就行了,她成就了我,让我在这个世界站稳了脚步,我该感谢她的。”
“是吗,看来有一段不可说的秘密啊。”
艾琳娜转过了身看到了一个穿着牧师服眯着一双眼睛的年迈老人。“伊迪娜,我的名字。”
“我叫安德罗夫,这间破教堂的牧师。欢迎来到神的栖息地,远方的来客。”老牧师眼睛微微张开道。
随着安德罗夫走进这间教堂,艾琳娜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位于教堂中间高大的神像。
“你不信神吧。”安德罗夫开口道,“我看的出来,你的心中没有敬畏。”
“......”艾琳娜并没有回答。
“没有对于事物的敬畏自然也不会相信神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那么神到底是什么东西呢?神在哪里呢?”
“我不知道......也没有必要知道。”艾琳娜对这一切仿佛提不起兴趣,看着墙壁上五颜六色的玻璃发愣。
“神在人的心里,你很迷茫,去吧,去找到属于你自己的神,这样你才能走得更远。”
......
艾琳娜默默地向老牧师告别。神是什么东西她不知道,她知道越靠近世界的本源一切也就越简单与纯粹,那么神会是世界的本源吗,若这样自己也不是接近神了吗?
可笑......她一点也不存粹,她的内心挤压了这么多年来杀戮的负面情绪,面对未知恐惧,离别的悲伤,那令人窒息的灼热火焰,对于死亡的渴望。
远古暗能核心在绑定意识后是不可能被摧毁的存在,永远与其绑定艾琳娜已经是某种意义上的绝对永生了,不过这不是她想要的,她宁可作为一个普通人在那场大火中死去。离别或许比死亡更加难以忍受。
艾琳娜迷茫的在卢卡镇上游荡,有欢乐的孩子在自己周围跑过,有抱着衣物行走的妇女,
路边也有在那里骂骂咧咧的赌徒,有翻到在地上的醉汉,眼神凶恶的赏金猎人与佣兵。
这不属于艾琳娜,不属于她,属于她的或许已经全部在那一场大火中消失了,或许她也不是她了,跨越世界来到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是活下去还是要寻找那究极的答案。
我究竟是谁,艾琳娜?还是伊迪娜?她不明白。记忆中的EVE又到底是什么,也没有一个答案,能够解答自己的问题的人似乎都已经不在了,最后也只能自己回答自己吗?
曾经失去情感失去对一切思考,现如今又重新出现,她觉得她已经乱了。
“我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我的神究竟是什么呢......”
砰!艾琳娜撞到了人。“抱歉。”她依旧低着头轻声道歉后继续前进。
“你......”被撞的人似乎想要发怒但是看到了艾琳娜腰间那闪亮的枪身,也只能自认倒霉忿忿离开了。
艾琳娜就这样荡回了居住的旅馆。
默默无声地吃完了饭,艾琳娜开始对她们所拥有的三把枪进行保养,虽然联盟的黑科技武器所用的材料没有什么维护的必要,有损伤了直接构造更换就行了,但她依然坚持做这一件事。
凯西看出来艾琳娜心情不是很好,便打算安慰一下。
“小姐,是遇到不开心的事情了吗?”“嗯。”艾琳娜放下手里的枪,把身子靠在凯西怀里。
“凯西,你觉得我是什么呢......”
“小姐就是小姐。”凯西摸着艾琳娜的脑袋,平时艾琳娜绝对不会让凯西这么干,她也不会做出躺到凯西怀里这样的事情。
“那么你觉得神明又是什么?”
“小姐希望什么是神明那么神明就是什么,神明存在在任何地方也什么地方都不存在。”
“这样吗?”艾琳娜有些脱力地说。
“小姐是累了吧,累了的话就好好休息吧,这几天的行程都是小姐在安排的,小姐是该歇息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叫我艾琳娜......”“那么晚安艾琳娜。”“唔......”
这次艾琳娜没有关闭任何东西,就在凯西的怀里失去了意识,她睡着了。
将艾琳娜轻轻的抱到床上,在她要离开去整理东西的时候,一只有力的小手拽住了她的衣袖。
“别走......”艾琳娜嘴里嘟囔着。
“好,我不走。”凯西呵呵一笑,她触摸着艾琳娜的手,将其握住。凯西看着她那精致漂亮的脸庞入了神,想到了之前猜测的种种。
“她就是一个孩子呀,我之前到底在顾虑什么啊!”吐槽了自己几句凯西为艾琳娜理了理头发。
“小姐我会陪在你的身边的,无论你让我看到多么离谱的东西无论发生了什么,因为这是我的誓言我们的羁绊。”
一个疲劳的灵魂入睡了,劳累了这么多年,终于得到了一丝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