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生命走了，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整座世界就像一座不断垒高的山峰，每一个生命都在向上攀爬进化着。但沉默的龙啊，你从一开始就立于顶峰，却又为何不驻足于顶峰呢？
——
噼里啪啦……
那壁炉里燃烧的柴火发出清脆的爆燃声，坐在这堆火光前的两位少年只是自顾自抽着看上去就十分劣质的香烟，盯向这屋子里有些杂乱无章的地面，只接受香烟和空气进入的嘴里也没有发出多余的声音。
突然间，也不知道是哪里发出了一声细响，有可能是一只老鼠穿过这堆积在房屋角落处的废料发出的声响。不管怎样，反正这一声动静是打破了屋子里的沉默，其中一位棕发少年抬起他的头颅，蓬头垢面的同时还能从他那深陷的眼窝里看出来无穷的疲倦，不知道年纪轻轻的他为何有着这般颓废的模样。
“喂，Apex他人呢？”他的声音有些尖锐，看那尚未彻底发育的喉结在那脖颈处上下蠕动也能看出这人的年龄非常的小。
“他在哪？哼，不是早就习以为常他的突然消失了吗？你关心这个干什么。他即便是再也不回来也不会影响到我们生意——他从来没有为此出过一丁点力，而Apex他甚至说还有点排斥我们做这样的事情。”
另外一位很是不上心的回答道，就好像他们口中的那位“Apex”只是一位匆匆路过的生命罢了，他们要做的就是抬起头来看他一眼然后再低下头继续干他们现在该干的事情。
那什么是他们该干的事情？
放在房屋角落的那些废料或许能给出答案：它们现在确实是一堆让人提不起兴趣的垃圾，但如果经过一系列清洗和重新组装的话，那么它们将成为这片区域里面炙手可热的“翻新装备”——既便宜而且还能正常使用，虽然非常不可靠但至少满足了销售渠道面向的那些家伙们。
说是“翻新武器”也都是美化了经过他们手而制造出来的玩意，对于所谓的质量标准在他们这里来讲，或许只要能射出子弹或是造成杀伤就算是质量合格——另外，杀伤力判断可不仅仅限于对敌方造成的杀伤。
“什么时候再翻新一批武器？我看上一批卖得挺好的，虽然我们现在赚的钱还够用但我觉得还是先准备好比较合适。”
把烟扔到地上踩灭，那些尚未被他们吸入肺里的气体在屋子里回旋，给人一种仿佛置身于公共澡堂那般浓郁的体验。坐在这屋子的两位小烟鬼可能感觉不到任何不适，可其他的小动物们可就按捺不住了——那些老鼠很是不安分的又撞到了废料堆里的一些金属部件。
“既然够用一阵子了，那就先避避风头吧。劳尔，我们太过于频繁的翻新这些垃圾玩意可是会引起一些大家伙的注意的。”
黑发少年看上去不是很同意劳尔的建议，他口中的“大家伙”也是让劳尔愣了好一会儿，等到黑发少年推开屋子的门准备去往外面的空间时，劳尔才开口叫住他：
“喂，安德森你的意思是……那些军火商们会想着对付我们？不会吧，我们这样微不足道的小生意怎么可能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不是可能，是一定，”安德森挠了挠头发，看着这屋子里摆满地面的零件废料，他脸色看上去有些不太对劲，“最近我们这些货为什么卖得这么好，劳尔你就没有想想为什么吗？”
劳尔顺着他脑子里的记忆回忆起来，为什么偏偏是最近这些日子他们的生意格外火爆呢？他想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你是想说，其他跟我们干这行的家伙最近都没有什么声音了对吧？也是奇怪，怎么突然就没有见到他们跟我们一起卖这种翻新货了……喂，该不会。”
劳尔突然醒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那些与他们竞争的同行突然销声匿迹肯定不会是他们觉得自己赚够了收手而发生的现象，极大概率是被清洗了才导致近些日子他们一家独大的二手翻新武器市场。
那些老奸巨猾的家伙们都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更何况对付他们这些年轻的孩子们呢？那定是轻轻松松的事情了。
劳尔不敢说话，只是闷着坐回了椅子上。门口处的安德森把头扭了过去，站在那里的他背对着屋外大厅的光线，这时候才能发现这里根本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小屋，而是一处位于教堂一侧的杂物间！
那些透过雕花玻璃射入礼厅的光，照射出散漫在空气里的灰尘，那早就被踩脏撕碎的红毯上摆满了不可名状的物品，除开这些令人作呕的垃圾，更多的则是各式各样的武器——小到一颗微型手雷，大到大口径榴弹炮，在这不大的空间里摆的满满当当的，看上去就跟一所小型军火库一般。
倘若不是抬头看到那悬挂在礼厅正前方雕花玻璃下的圣女像，谁又能想到这里是……不，曾经是一所教堂呢？
“我去准备一下午饭，劳尔你记得去把弟弟妹妹们从地下室里喊出来吃饭。对了，如果Apex那家伙回来的话，记得告诉他一句少去那边交易市场乱转悠，我怕他被人给盯上了。”
“去吧，这事我心里也有谱。再说了，”劳尔很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然后继续说道：“你该不会真的觉得Apex他会去那种地方吧？”
如果真的去了，劳尔反而会第一时间质疑Apex这家伙脑门是不是被那些军火商的装甲车门给夹了。他那独特且清奇的思路虽然让人捉摸不透，但至少让大家伙都知道的是，apex从不掺和任何争端和矛盾，只要与他无关那么他那双冷淡的金色眼眸都会安静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无论他是否能够阻止这一切。
“也是，他看上去好像对所有的一切都那么不上心，上次咱们出事了，也都是格姆大叔来帮的我们……Apex他是怎么做到对这个世界如此冷淡的？真是让我觉得好奇。”
安德森想起那家伙，就会产生一种无奈的情绪：apex准确来说也是他们几位的亲人，毕竟一起在这教堂里被抚养成人，多少还是有些兄弟情分在里面，可相比那些弟弟妹妹们来说，apex却又冷漠得不像是同他们一起长大的孩子。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虽然已经对此很是习惯了，但安德森和劳尔很多时候还是会在心里产生一些怨念。
“这谁知道呢？大概是因为他来到这里前成为孤儿的那段经历里一些事情吧——先不提这个了，安德森你今天做饭的时候还是多放点盐吧，我打赌你昨天那顿晚饭你肯定是偷工减料了！”
“放那么多盐干什么？劳尔你的口味是不是太重了一些，而且你要知道盐可不便宜如果要在附近的市场里去买的话。”
安德森白了他一眼，看样子他还是准备按照自己的比例来烹调食物，可劳尔不乐意了，他扯着嗓子喊道：
“你放多放少我倒无所谓，你不要以为是我在跟你抱怨什么，这可都是弟弟妹妹们亲口跟我说的，你做的菜淡得有些过分了，这你总该听他们的吧？”
安德森离开的步伐放慢了许多，显然是把劳尔最后的几句话听进了耳朵 如果不提及他们的弟妹，他才懒得里劳尔口中说出来的话。相比之下，弟妹们的话显然比劳尔的抱怨更有分量和话语权，他安德森大可给劳尔扣一碗满当当的烂泥也绝对要满足那些比他们年龄小很多的孩子们。
在失去了修女奶奶之后，他们这些孤儿也就依仗着他们两个最大的哥哥来撑起这个并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家庭了。
而另外一位大哥哥呢，整天都是游走于外面的世界，甚至于说最“放浪”的时候一周才回到教堂里一次。也不知道apex是靠什么生存到现在的，他从未向劳尔和安德森索取过什么，也从未在教堂里吃过一顿饱饭，而这些都不会是安德森和劳尔所要去关心的了，至少他还活着并且还会回到这里不是吗？那这就足够了，严峻的生活压力让他们根本没心思去深入了解更多关于这位冷漠少年的种种事迹。
而显然，apex也从未想去了解过与他一同长大的各位兄弟姊妹们，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永远都是眨着那双黄金瞳冷漠地看着他们。
哐当——
那些老鼠们愈发狂妄了，竟是将一块金属从废料堆上给挤了下来，砸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劳尔很是不爽的从木凳上起身走向那黑暗的角落，嘴里还不停念叨着：
“妈的，你们这些小混蛋是不是大爷我不治治你们就忘了这是被人类主导的地盘了？”
说完，他操起一旁的木棍就往声源处一棍子打下去，除开废料被砸动的声音，劳尔隐约能听见那些老鼠们的惨叫，他的嘴角不自觉地翘起了一丝弧度。他都不过那些强势的人类，难不成还斗不过你们这些小小老鼠？
越打心情越是愉快，他似乎都快忘记了刚刚还在为被那些军火商给盯上而产生的烦恼苦闷。
人类是种情绪复杂的生物，他们都需要一种渠道去倾泻自己的负面情绪，或是轻松愉悦的交谈，又或是残暴随性的倾泻暴力——就像现在劳尔这样，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劳尔觉得拿枪射击或许发泄的效果会更好。
这场由人类主导的屠杀行动一直持续了十几分钟，大概是在这角落废料里躲藏的老鼠太多了，导致劳尔得不停地追捕猎杀，再加上一根木棍很是考验他的技术，这也变向延长了这场行动结束的时间。
就在劳尔喘着气休息时，他背后小屋的门被人给推开了，来自礼厅的灿烂阳光汇聚在那一条缝隙中射入，在劳尔望过去的目光里显得格外耀眼夺目，等到他拿手遮蔽些许光线之后才勉强看清来者的模样——不需要仔细辨认，当劳尔看见那双独特的金色眼眸时他便知道推门的是谁了：
“呼呼.......Apex你，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
来者轻声应道，然后很是随意地坐到了那壁炉旁的一根木凳上。
Apex有着令人赞叹不已的面孔，再加上那一头微微抵在肩头上的黑色中长发，他的外貌在人类审美中也算得上是顶级的了，再配上他那根本不可能出现在人类形状中的奇异眼瞳，Apex的存在可是让周遭很多女性都为之倾倒的水平，这一点劳尔和安德森都十分了解，毕竟这座教堂里除开那些来买翻新武器的人之外，就是慕名而来寻找Apex的少女少妇了。
可惜这家伙大部分时间都不会呆在这里面，不然劳尔觉得他还能靠Apex好好大赚一笔，对于这种受欢迎的存在，他那敏锐的商业嗅觉总能找到赚大钱的机会——要知道，做翻新武器这一行也是劳尔提出的建议，也是很好的弥补了修女奶奶死去之后他们极其缺乏的经济来源。
劳尔把木棒扔到一旁，休息片刻的他现在说话也不喘气了，只不过那些豆大的汗珠还是不止的沿着他脸颊向下滑落，看上去他刚刚发泄得有些用力过猛了，硬是让自己感受到了几分疲惫，“对了，今天要不要一起吃顿饭？难得你撞上我们吃饭的时间回来，跟弟弟妹妹一起聊聊天？”
“没什么好聊的，不过是些客套的嘘寒问暖罢了，我等会就要再出发了，这顿饭你们就不用等我了。”
Apex看上去似乎毫不在意劳尔的建议，他的眼睛一直朝着那边隔绝了教堂和外面世界的墙壁，他的心仿佛已经再度离开了这座建筑物前往了那近乎边无际的广袤世界。
劳尔没有继续说什么，他这样搞也无非是想尝试一下，早在自己开口之前他就知道Apex不会答应他的请求了，不过劳尔还是像个赌徒一样掷了自己的全部筹码——很不幸的是，Apex直接给他把赌桌给掀了，这天就这样给聊死了。
“你这几天去哪了？要不......你也可以跟我说说你等会要去哪里呢？”
劳尔尝试性的开口问道，每次跟Apex交谈他都会有种莫名的恐惧，也不知道是不是对上Apex那双威严的金瞳而产生的感受，还是被他那淡漠的情绪给影响到了，反正劳尔都会把头给低下来看着地板，不敢正眼与Apex交谈。
Apex他真是太奇怪了，无论是来历还是他本身的存在。
“我去了那边的花田里，我在那里呆了三天。至于我要去哪.......”
Apex顿了几下，看样子他并没有想好自己的去处，就好似每次出行都是一次随心所欲的旅游一般，他走到哪就在哪里停歇脚步，然后就在那里呆着思考着什么，等到他想起来自己该回教堂的时候才又会迈着缓慢的步子走回这里。
“我并没有想好我接下来要去哪，但我能知道那边的花田里的花真很好看也很好闻。”Apex说着，像是已经闻到了那一股清香一般，眼睛迷离地看向门外的礼厅。
“你很喜欢那些花那你为什么不摘几朵插在花瓶里带回来呢？”
劳尔说着便掏了掏自己的荷包，看着里面的香烟盒只剩下零星几根，鉴于最近不会再出风头去贩卖翻新武器，他决定先省着这几根香烟不抽了，免得等下烟瘾犯了可没钱再去买新的带在身上——要知道像这种满足人类生理需求的东西可是比他们贩卖的翻新武器昂贵得多。
关于劳尔这个问题，Apex看上去很是认真，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那尚未长出胡须的下巴显得格外稚嫩。之前被劳尔捶打过的废料堆此刻再次响起老鼠们的躁动声，吱吱喳喳的听上去让人很是烦躁。
Apex：“因为它们长在那花田里才能叫做花，如果我把它们摘下来带走，那它们就不再是花了。”
劳尔：“那你说说，花被摘下放进花瓶里不叫花那叫做什么呢？”
“叫尸体。”
龙眸少年的嗓音很轻，但说出来的话语却是十分沉重。他提及了生命的凋亡，以及劳尔最不喜欢听到的那个字眼——尸。
劳尔把头抬起，他从未这样直视过Apex的脸，但对方的回答显然勾起了他的兴趣，他嘴巴微张继续说道：
“嗯.......我觉得你说得很对。”
真的觉得Apex说得对吗？劳尔没有继续开口了，对“尸”一字本能的厌恶感让他起身走到门外，沐浴在冬日暖阳下的劳尔显得格外懒散，圣像两侧通向后庭的门也迎着光敞开着，大概是安德森去厨房的时候特意留着没有关上，此时那边已经幽幽传来一股油烟的气息。
劳尔回头看着那坐在凳子上没有动作的Apex，嘴巴再重复了一遍之前自己所说的话：
“你真的，不留下来吃一顿饭嘛？”
Apex摇头，他就要离开，而且这一次离开.......
他想到了很多，大多都是关于这个世界的以后的模样，还有那片花海是否能在很久之后照常盛开。春夏秋冬都会随着时间不断轮转变化，但对于人类这种易碎的生命来讲，那些时光就显得格外珍惜可贵了，但对于Apex来说他似乎并不在乎这些短暂的时光流逝，所以他一天到晚都好像无所事事一般游荡，丝毫不担心时光会给他带来怎样的影响。
“那好吧，你这又是准备要出去了吗？”
Apex点头表示肯定，劳尔也不再多话，但在彻底离开前他还是掏出了自己很是珍惜的香烟从里面掏出一根放在了Apex手里：
“这东西你可以试着抽一抽，很解压的，如果你孤独了或是有些郁闷了，你就拿出来放在嘴里把它点燃吧！还有，你一定，一定要记得回家啊！”
劳尔最后几个词的语气很是沉重，他郑重地拍了拍Apex的肩膀，这也算是他第一次跟这位少年如此亲密的接触，每一次他碰见Apex回到这里都会跟他说这些话语，不厌其烦的重复这样的话语只是因为他很在乎这个教堂大家庭里的每一位成员。
Apex笑着，接过了这跟皱巴巴的劣质香烟。这就是人类口中的香烟吗？他的鼻尖还能闻到屋子里残留的香烟气息，这些烟气的成分就跟人类的情绪那样复杂，他能感觉到对方那想要远离自己却又因为种种情感纠结而不自觉流露出来的关心。
或许我会再回来吧，只不过这一次我.......
Apex放好这根香烟抬头想说些什么，可劳尔的身影已经在他视野可及范围内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
“你知道吗Apex，花被风轻轻吹落那叫做情愿，而风卷走花朵则叫做屠杀。”
女孩对着少年说道，她背着一个小包，上面还印着电视上曾经播放过的动画片人物，卡通人物脸上带着最最灿烂的笑容，但沾染到这书包上的污泥却像是对这种笑容的不屑。
“所以你要跟着风走吗？”
少年的瞳孔很是异常的缩成一条细缝，那像是猫的瞳孔，但对于女孩来说她更喜欢称之为“龙的眼睛”。
“奶奶已经死了.......我不知道我们还能在这地方呆上多久，Apex你难道不觉得我们应该离开帝国，前往奶奶最最憧憬的圣地吗？”
女孩歪着头，她扎着小辫子，样貌说不上好看但相比较于她所处的这片区域的环境，她真的十分干净，就像是从淤泥里慢慢绽开的莲花一般。
现在是帝国历三百八十六年。Apex目送着这位小女孩的离开，她的走没有引起教堂里其他孩子们的过多讨论，或许她离开才是最最符合他们猜想的那样——修女奶奶死前只叫来她一个人说了一些事情，但大家都明白，或许奶奶她把其他的孩子都当做真正的孩子来抚养，而那位女孩她似乎是想让她成为一名真正的信徒。
她需要有人继承这一信仰，即便是在这对教徒不太友好的帝国里。
Apex没有跟着她一同离开，他觉得自己还有很多地方没有探索完，他喜欢把一个区域的地方全部逛遍之后再前往下一个地方，而这教堂所处的区域很是复杂有趣，所以他花了很多年都没有离开。说来冷漠，这样的理由去拒绝一位女孩的邀请确实不好，但Apex就是这样想的，所以他就这样说了。没有人类那些复杂的情感，Apex活得很干脆利落，但也同样很孤独。
“好吧，那我就走了哦？如果Apex你有一天想着要去下一个地方玩的时候，记得要来圣地找我呢！”
就好像已经到达了圣地一样，可小女孩这里离着这帝国的边境墙可是有着近乎半个大陆那么远的距离，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真的走到那里去——即便是离开了帝国，那所谓圣地究极真的存在吗？
这恐怕Apex都不能给她一个准确的回复，因为他相较于这个世界还算年轻，很多地方他也从未去过......
小女孩朝着少年挥了挥手，看样子她对自己这次远行很是有自信和把握，不过一位十四岁的小女孩也不知道哪来的这种信心，或许是她背后那小书包上卡通人物给予的所谓能量吧......但Apex更多的认为是那人类最最关键的信仰在支撑着她——看来那位老人真的把她的意愿传达到了女孩的身上。
帝国历三百八十九年，三年后的Apex结束了这一片区域的旅行。无论是那片花海还是那些军火商们聚集的街道，闻过了花的清香也嗅过了火药都刺鼻，在这块区域所有乐趣都将要失去之前，Apex已经做好了决定——他要去找那位小女孩。
总归是答应了她要去旅行的，那Apex定不会把这事情如此简单的放下。
而他也到了时候，在所有人发现自己的不对劲前离开这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