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天的冰雪之刃伴随着阵阵刺骨的寒风而形成
面前倒下的机关木人已经再难起身。
林瑶使出浑身的力气劈砍过去。
那宛如地网天罗的冰雪,便尽数向那机关木人砸了过去。
当一切平息,留下的只有一个被从中间硬生生砍成两半的机关木人。
木人的体内数不清的大小齿轮、机关装置,散落异地,有些被冰雪掩埋,有些露出表面。
“嚯!雪被练的不错嘛。”看到这一幕,远处的神秘男子赞叹的说道,赞叹之余却也不忘泼一盆冷水“不过那也只是个训练木人罢了,没什么好骄傲的。”
尽管刻意压低了嗓子,可还是能听出他声音的略显稚嫩,似乎是个不谙世事的年轻人。
他并没有看出其中的端倪,但他前方的那个沉稳的男人却慧眼如炬,只是一眼便觉察到了。
“收力了……”三个字点出了重点
“啥?这还收力了?”听到男人的话,青年却有些不敢相信 “师兄你没看错吧?”
雪刀第三式的雪被,虽然不是全部招式里杀伤力最大的,但也绝对可以排上前几。
很多人都是拿这一招当大招用,刚刚看林瑶那一击,已经达到大多数人的大招级别。
可就是这样,却被师兄说是收了力之后的威力。
这就有些不可思议了。
“……”被他称为师兄的男人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侧首,用余光撇了他一眼。
那眼神,好像在说‘你在怀疑我?’
青年当即认怂,师兄的权威,他可不敢反抗。
而林瑶也正如那位“师兄”所说,确实是收了力的,因为她并不想把阵仗搞的太大,否则被镇上的人发现了,估计又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
例如……
‘近日风雪山突然引起小型雪崩。’
‘散落各处神秘齿轮究竟从何而来?’
‘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诸如此类的流言不是没有过,因为她以前就是曾因训练时没收住力,导致动静太大,被镇上的人看到了。
要不是她跑的快,可能真就被上山查看的镇民给发现了。
那件事到最后还惊动了官府,好在没人怀疑到她身上。
官府最终也没能查到什么,只能不了了之。
“如何,有信心吗?”看着远处刚刚解决了机关木人的林瑶,‘师兄’对青年问了一句。
“……可能会有点难度吧。”青年想了想,得出结论,这也是她对林瑶实力的肯定“但我会搞定的。”
“别自己载了跟头。”‘师兄’淡淡的笑了一声,他语气沉寂,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情绪。
“师兄这你就小看我了,怎么说我也是身具两门武功的。”青年很是轻挑,他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似是给自己打气,也似是在为自己的武功而骄傲。
那昂首挺胸的模样,仿佛能看到他的鼻子都拉长了。
话罢,眼看时机已至,青年也准备行动了“那我去了。”
“嗯,小心点。”‘师兄’只是轻轻的应了一声,并嘱咐了一句,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青年点了点头,下一刻,便化作一道黑色的风影,消失无踪,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
远处。
林瑶略喘着粗气,可见刚刚也是废了很大力气。
她习惯性的耍了个剑花,淡然的将鸦九刀收回鞘中,便转身准备离开。
谁知,刚刚转身,一个满含杀意的刀尖就已经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目标更是直指她的眉心。
一瞬间,林瑶抽刀格挡。
当!的一声。好险挡下,却也被击飞数米远。
刚刚稳住身形,斥问一句“什么人!?”
话音刚落,敌人的攻击就已经跟了上来。
只听对方应了一声“杀你的人……”,锋锐的刀尖再一次来到了林瑶的面前。
但林瑶也不是吃素的,这次她已然有了准备。
鸦九刀完全出鞘,刀刃在面前绕过一个半圆,击中敌人的武器,也使得敌人的攻击打偏。
敌人落脚,不偏不倚,正好稳住,后背却露给了林瑶。
她这才看清的来者的模样。
黑衣黑帽,黑纱遮面,一身的黑使得他人无法从他身上获取任何信息。
来者,正是之前的那个青年。
但此时的他,已然一改之前的轻挑,浑身都散发着浓浓的杀意。
那股杀意,仿佛在他身后凝聚出了一个鬼影,伴随着凛冽的寒气,就连周围气温也随之降了好几度,直叫人感到毛骨悚然。
林瑶也没有任何犹豫,她很清楚这将是一场生死之战,绝不能有半刻的迟疑。
她见势追击,使了一招“闰土刺猹!”,刀刃从斜上方刺向敌人的后背。
却不想那人不慌不忙,仿佛早已料到,一招“回首,掏!”,攻势自下而上。
敌人的刀刃偏过一个角度,与林瑶的刀微微交锋,目标却不是她的身子,而是持刀是手臂。
攻势短,动作快。
林瑶判断,再这样继续对方的攻击将会先一步伤到她。
情急之下,林瑶翻身跃起到空中,借势将刀口的攻击方向瞬间调转,打断了敌人的攻势。
而后跃过敌人来到他的身后,稳稳落地。
这一刻,二人不约而同的都没有进攻,而是等着对方转过身来,再次对峙。
青年丝毫没有因为几次攻击的落空而露出任何沮丧的情绪。
那一双眸子,犹如在天空中翱翔的雄鹰,万里高天之上,目光紧紧的盯着草原上那只奔跑的野兔。
刚刚事情发生的太快,这个时候,林瑶才终于看清楚对方的武器。
这人竟然也是使得唐刀做武器!?
与她的鸦九刀不同的是,她的刀刃是特殊的黑刃,而对方的则是普通的银刃。
再一看,这人是腰间,竟还别了一把刀没有用!?
林瑶更加疑惑,这人究竟是谁?
方才交战,转瞬之间她就感觉到了其中的凶险。
一但走错,便将付出生命的代价。
对方的攻势十分猛烈,招招都直逼要害,好像和她有仇似的!
可是回想起来,她这十四年,生在兰溪镇,长在兰溪镇,虽偶尔捉弄他人,但也远不到要雇杀手来杀她的地步,还一雇就是这么强的杀手?
若是上一辈的事,她更觉得不可能。
林父林母半辈子生活在这里,从来都是与人为善,她也想象不到十四年前她尚未出生之前的林父林母会做什么恶事。
那究竟是谁?谁知道她会武功?
结合仅有的信息,她想到了一个人,一个除了师傅之外,镇上唯一知道她习武的人。
刘柱……
没错,就是陈广的那位师傅,被林瑶称为老刘头的那个刘柱。
三年前陈广去世,他却并没有离开兰溪镇,而是做了陈家的客卿兼护卫。
奈何现在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刘柱雇佣的杀手杀她,她也想不明白自己和刘柱有多大的深仇大恨才会让他做出这种事。
为了陈广吗?可当初为什么不报复?
然而眼下的形势已容不得她继续想下去了。
青年再次拔刀攻了过来,二人又一次交锋。
没有了突如其来的偷袭,这次,林瑶应对的游刃有余。
刀光剑影,电光火石之间,火花四溅,刃与刃的碰撞仿佛在奏响一首铁与血的圆舞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