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手在国家中是一个很微妙的职业,他们可以叫做吟游诗人,但无非是比乞丐过的好点而已。他们被尊敬,被嫌弃。他们却渐渐消失了。只要有他们在,乐曲就不会停下,欢乐也不会消失。
当然,除了战争。
——
“哟菲尔忒,还想着那个吹号手啊?难不成看上他了?”
“瞎说什么,我只是奇怪为什么这么冷他不穿棉袄。”菲尔忒颇无语的看着在自己旁边打混混的朋友。这个不正经的一天天脑子里面不知道想着什么,反倒是指挥军队时却一点也不打哈哈。这就是艾珀尔。
“有什么奇怪的,你也知道,那个吹号手那么可疑,要不是看他能杀能吹,早就赶出去或者上拷问室了。你也知道,半路行军见到一个小孩子,而且是敌军侵袭的地方出来的,一下就找上咱们,说自己会吹号,要留军队。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好鸟好吧。”艾珀尔掏掏耳朵,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子躺在火堆边上,心中满是疑云。
“你看,要是说为了安全,傻子才来军队避难。你要说是为了蹭饭吧,可伙食这么难吃,吃个屁。”
“难道不怕是个敢死队出来的吗?”菲尔忒淡淡问道。他怕,怕这个所谓的[吹号手]是间谍。他要对军队负责,但他不愿意杀错人。
“敢死队要是能出个会吹号的才离谱哦。”
“行吧行吧。记住,绝对不要掉以轻心。这场战争你我都知道有多重要。”
“当然。”他嘟囔着。
“为了一切。”
他们聊着,似乎想起自己的家人。我们要活着回去。
“唔——~—~~———”沉绵的号声响起,贯彻着这片雪地,极光缓慢的移动。战士们,他们听着。艾珀尔警觉的掏枪。对着来源,数秒后才放下。
这不是信号。这是诺尔莫洛的战士们听后明白的东西。
吹号手早已站起来,他向着极光与月光缠绵的高山,吹着,吹着,风带走了音律,雪花带走了沉淀的音符,不知名的苍鹰默默的在山顶划过。
“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号手。喂,号手,来与我们一同聊聊天吧,这里有水果有菜还有肉,可比你的饼子好吃多了。”艾珀尔朝着号手喊叫,这音乐可别说,确实好听。
号手听到话,却没有理睬。“听到没有号手,这是命令!”
艾珀尔再一次叫起来。号手立刻站起身子,快速跑过去。到后小小的身体还微微颤抖。
反而感觉自己是坏人了。艾珀尔苦笑道。
“会说话吗?”菲尔忒问。
号手抬起头,湛蓝漂亮的眼睛看着自己的长官,不做回答。眼睫毛好长啊...眼睛和斯里兰卡宝石样...
“那你知道自己名字吗?小号手。”艾珀尔继续问。
号手还是沉默。
“算了算了。叫你过来主要是想问你。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号手把号举起来,好让自己的长官看到。
“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在地方干过事?”
沉默。
“就是对面圣地亚利啦。”问的他都有些不耐烦了急躁的搓搓脑袋。
沉默。
“行吧行吧。不过记住,如果我发现你干了什么威胁到我们的事情,这个。绝对会落到你的脑袋上。”和一个恐吓人员一样甩甩手里的格鲁。
号手点点头围着大到包住整个脑袋的围巾回到原先小小的火堆。可惜的是饼子凉了,火堆也只剩几个叹息的木炭。小号手怔怔的看着凉透的饼子,小口咬了下去。反正热不热都无所谓。
“我很好奇他到底有没有把你的话听进去,他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菲尔忒想说点什么,可是又想不出来要用的词。
“只要可以有逼问的感觉出来就行。随便吧。”
“墨洛斯尔...”
“谁在说话?是你吗珀尔?”
“不是我你个xx,我会这么没底气的说话吗?”
“墨洛斯尔 夏洛克。”号手在旁边站着。
“原来你会说话啊。”可号手再次回到小小的火堆跟前。沉默。
“行吧行吧。听着所有人!1班2班守好夜,剩下的把隐蔽工作做好休息,记住了!不能有半点闪失!”
“你也和1,2班守夜。大概三小时后换班。”转身对号手说。
号手站直身子,敬礼后抱着小号和握紧手中的枪。三个小时,绝对不能有差误。
雪变小了。
两个长官天色微亮起身。艾珀尔看到号手躺在雪窝里,惊慌着掏出枪迅速查看周遭环境。可能是敌袭。这么小的孩子也不放过,畜生啊!
“不,珀尔,他好像只剩是是睡着了而已。”菲尔忒简单的检查状态后,看着微微起伏的身体做出判断。
打断了艾珀尔的混乱思考,他好奇的凑上去,想看看这个奇怪的号手。
“嗯,很长的眼睫毛,皮肤很白很漂亮,头发的颜色也很好看,嘴小小的...哦shit,菲尔,你确定这是男孩?”
“我xx的xx你x怎么知道?还有你离我远一点吧,你看他的样子感觉和变态大叔一样。”
“我怎么就变态了我,我只是好奇而已,军人的事怎么能叫变态呢?还有我才22好吧。”
“得了,你个xxxx我xxxxxxxx妈妈xxxxx。”
“你好,国家级电报员。”
“所以说,你要证实他是不是男的是想扒他裤子吗?”菲尔忒死鱼眼的看着这个朋友。
“真是恶心呢。”
“我怎么可能那样!我可是...”
“心虚了。”
“...shit。”
“算了算了,反正无论是男是女只要没有威胁,随便吧。”菲尔忒双手抱枕,看着朝阳即将升起。该出发了。
——
最后一战。“第四年了。那时我站在船上故意迎着风让泪流,好掩盖想她的时候。她那样的挽留我,可我还是去了。也未曾后悔过。我从未后悔过。”炸伤和刀痕与黑烟掩盖了俊朗的脸庞。艾珀尔看着帽子里的那张照片。即使只是黑白的,却能感受到那股温暖的笑。那是他即将娶走的女孩,和他的父母。
“关
管他什么东西的!哪怕十里冰封!万里长沙!走!1,2,3,4,5班跟我走!炸他娘个西皮!炸一个炮打几个人,回去都加鸡腿!”艾珀尔站起身,看着自己的朋友,吼出这句话。
“他奶奶的!跟我上!”
号手的小号早已不知踪迹。他冲上去,他带着炸药,带着刀枪冲上高山上的堡垒。
他杀着,砍着,打着。
艾珀尔看着,脸上满是悲哀。
他被烧着,他被砍着,他被打着。
他没有说一句话,他只是在杀着,没有太多面部表情和喊叫,因为那样也会耗体力的。
为什么这么小的孩子...圣地亚利军已经开始少了。已经要崩溃了,但他们却不放弃,艾珀尔有自己的家人,他们同样有等待着自己回去的人。
“tmd谁要跑就跑吧!我们绝对听从上级,这就是我们的傲骨!”圣地亚利的士兵吼叫着,抱着拉开的七八个手雷冲上从炸开的洞口的战士前,响声后,剩下的只有几块碎骨。与被踩踏到暗黑的雪格格不入。
雪开始下了,火花却似乎没有要减灭的感觉。它们笑着,跳着,到各种的地方。
“给我点火!把周围封上!”圣地亚利长官挂着鲜血指挥,就算守不了这里,也不能让他们带回去!“听到没!都让火焰包围我们!”
“长官!。。。看那...”
“哦天啊...”
他们从地狱回来了...
“tm不要怕这火!走,冲!”艾珀尔率先冲进火海。1,2,3...
身上燃烧着火焰,抱着枪械,他们宛如燃烧的地狱中归来的魔鬼,他们的枪口吐着火。他们...
“我们身后便是圣地亚利!我们无处可退!我们有等待着的家人!”
...
圣地亚利完败。他们的侵袭结束了。
...
“呼。”
眼前的小孩子抱着号,脸上的红色更多不是自己的伤口,而是别的血。腿部只有空荡荡的裤腿。军装早已破烂,寒冷下伤重下,也不知昏过去了多久。
“呼。”
再次注视。
“呼。”
“对不起,对不起...”
风拂开窗子,奶白的窗帘时不时跳起,她吹着号,号上挂着一块蓝宝石。
“虽然我们胜了,但我们也败了。我们真的动不了了。”
“我真的走不动了,你,带着这个走出去吧。我希望你可以把它带出去。”银边的蓝宝石映照着雪花和她湛蓝的双眼。
“听着号手!三秒内给我跑出去!你的号没有丢,到之前的土堆就可以找到了!它保护的好好的!走!”
号手不为所动,她看到一颗流弹飞来,想要抓住他。楼的石块滚落。慢慢的,她的眼睛黑了下去。
“号手,活下去。记住,墨洛斯尔,音乐,带给人们的不只是欢乐,还有幸福。请记住,号手。”
因为站不起身,墨洛斯尔躺在床上,她反反复复思考着,什么是幸福。可笑,明明是个号手,却连最基本的情感基调也不认识。
“你好,吹号手,墨洛斯尔 夏洛克。你好,吹号手。”
——
写的真离谱。
很混乱
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