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怎么办…”
“军部的资金现在短缺…”
“话说回来还不是…”
“这个和当初说的不一样…”
“问题不是以前的那些旧问题…”
“那些政治家又会说什么有的没的…”
“这是重大的渎职…”
在帝国的作战室里,一大群人正在讨论,屋内弥漫着香烟的味道和嘈杂喧嚣的话语。
“哼哼…真吵啊。”
“造成这个局面的还是不是因为你的计划。”
“真是的,我的计划应该是完美的才对…在哪里出错了呢?”
其中有三个人默默地看着此时的场面。
在桌子最边举着烟斗的是帝国的参谋长,名字是西蒙·斯利安,接着坐在椅子上十指交叉托着头的则是军部最高指挥长狄驭林·修斯,站在身旁的是秘书长缠叶森。
“难道不是因为魔法圣骑士团达不到预想的结果吗?”缠叶森应答了西蒙·斯利安的疑问。
“虽然这也是一个原因…早知道就应该把猎兽魔装团也弄过来,不…没有这么简单吗?”西蒙·斯利安仔细思考着嘴里嘟囔道。
“所以呢?你的结论是什么?”狄驭林·修斯面对这嘈杂的场面似乎有些不愉快了,便有些不耐放地问道。
“哼哼…没!现在局面完全是腹背受敌,战线后退的原因,敌军的攻势越来越汹涌,虽然可以节省的兵力,但是就算发配到南方也没有多大成效,没有决定战局的手段的话,一定会输。”西蒙·斯利安肯定的回答道。
“你的意思是现在还没有扭转的办法,那么这场会议也就没意义了,那么散会吧。”狄驭林·修斯站起身转身往出口走去。
“是!”缠叶森微微的鞠躬之后抢先一步,快步走到门口拉开门站在门边恭送。
“嘎吱”的开门声扰动了还在讨论的人群,嘈杂声一瞬间便消失得一干二净,他们纷纷看向狄驭林·修斯的方向,所有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唯有香烟燃烧的时间在流动。见狄驭林·修斯要离开,西蒙·斯利安也跟在后面一同离开。
墙上的时钟“咔嗒”一声跳动,打开的大门也一同关闭,房间内的时间也开始流逝,人们纷纷开始整理自己桌上的资料无声的离去。
西蒙·斯利安在走廊走着,一边走一边思考着先前的计划:“到底是哪里不够呢?又或者哪里错了呢?”
西蒙·斯利安思考着推开了自己的房门坐在椅子上:“火力吗?还是规模…机动性…消耗品…决定性的人选…果然一个魔法圣骑士团是不行的,难道真的是我的计划有问题?没办法…只好去催催那个东西。”
“咚咚咚”
西蒙·斯利安思考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
一名年轻的士兵打开门敬畏地站在原地向西蒙·斯利安敬军礼后向前迈开一步走进房间,关上门走到西蒙面前立正。
“报告!尼西战线已经撤退完毕!”士兵说道。
“这种事不用一一向我报告。”西蒙·斯利安显得有些不耐烦了,计划的失败、战线的推后和以及他们的应对措施搞得他最近有些神经质。
“不…其实还有一件事,夏尚止水少校有一封信要交给你。”士兵将一直在他手里攥着的信封递上去。
西蒙·斯利安接过信封后士兵鞠了一躬便离开了,西蒙·斯利安看了看信封,火漆上盖着的是夏尚家族的印章,意思是这不是以军务的身份,而是以贵族的身份向他写信的。
“真是麻烦…”
帝国的军队虽然完全交给司令部,但是实质上无法反抗王族或者贵族。
还有一点,军事部队方面虽然采用的是军衔制,实质上在帝国内是不被认可的,对于王族贵族来说,自己可能和保护城墙的士兵一样。虽然地位很低,不过反过来看,比自己高级的也就只有王族和贵族,其他方面也没有太大的不自由,军队的待遇也不差,没有特别的理由抱怨。
西蒙·斯利安打开抽屉拿出开信刀裁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信纸:
给尊敬的西蒙·斯利安。
请原谅我许久未能去问候阁下。
感谢阁下下令的撤退命令,多亏您才能顺利完成撤退任务。客套话就不说了,今日写信于此只是为了一件事,天勇上校的儿子天伦参加了这次殿后部队,结果论来说只有他一人幸存,无论是过程还是结果都超乎我的意料,所以我向您推荐天伦,他有可能会成为你最大的王牌。
详细情况事后会整理出一份报告递交给您。
武运昌隆
“天勇的儿子吗…感觉可以利用…”
……
“嗯唔唔唔…”柳若天伸了个懒腰趴在窗边看着逐渐下落的太阳。
退出前线已经四天,自己也在兵营中无聊的度日,虽然也有一些基本的体能训练,不过简单的训练不能填补柳若天渴望战争的内心。
战况、司令部的动向、未来的计划、帝国等等,这些情报在兵营中的获得率基本为零,情报太少,柳若天讨厌自己此时被动的处境,最坏的打算就是停战,如果是这样的话也没有待在这里的必要了。
无论如何都要确定帝国的想法,视情况…发动叛乱也行。
“啊啊…找你好久了。”
夏尚止水穿着一身和尼西战线截然不同的衣服,根本看不出曾经是在前线的样子,正不愧是贵族吗?
“少校阁下好!”
柳若天日常在兵营周边闲逛,刚路过门关的时候就遇到了和门卫交流的夏尚止水,一看见柳若天,夏尚止水就像见到老朋友一样张开双臂走了过来抱着柳若天。而柳若天则条件反射的原地站军姿,问候着夏尚止水。
“不用不用,今天我是以战友的身份过来的,你也不用太过约束。”夏尚止水拍了拍柳若天的肩膀让他放轻松。
“哈…”柳若天发出一声略带疑惑的声音。前几天夏尚止水要求自己做一份战斗报告之后就一直没与自己联系,当然战斗报告不会写自己会复活这件事,一些事实也被隐瞒下来了。只是一开始见面的态度和现在的态度简直判若两人。
“有兴趣去我家里做客吗?作为你升职的庆功宴,我也想和你好好聊聊。”夏尚止水邀请着柳若天。
柳若天毫不犹豫的同意了,刚好可以利用他接触帝国的中枢,在这里已经没有留下来的价值了。
柳若天跟着夏尚止水坐上了马车。
“哇哇…真不愧是贵族,明明有汽车可以坐,非要坐马车这种落后的产物,果然有钱人无论在哪个世界都这么捉摸不透。”柳若天看着窗外的路过的景色不禁想到。
马蹄声“踢踏踢踏”的响着,连同车轮的声音和车轮的撵过地面的震动感一同侵扰着柳若天,这个时候夏尚止水开口了:“天伦哟,你有没有想过你会死在那个战场上。”
柳若天很疑惑夏尚止水为什么会这么问自己,柳若天一直以为在前线的长官会对这种问题出于军心的考虑闭口不问,还是说对自己的顾虑吗?
“考虑是考虑过的,不过自己并不想死,我只是在我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做好准备而已。”
“是吗?”夏尚止水说完车内就陷入了一段沉寂。
“你…知道你的父亲是怎么死的吗?”过了许久夏尚止水开口打破这段沉默。
对于这方面柳若天还真的没有了解,只知道自己父亲曾经是帝国的上校,在战绩上无可挑剔,英勇骁战,在帝国内拥有一定的人气,对于父亲的牺牲属于帝国的遗憾。除此之外别的信息就再无收获,父亲如何死的问的所有人,只有光荣殉职这个词。
光荣殉职,一种为了他人送命的一种修辞手段,一种将死亡正当化、合理化,将死亡推向更高层次的一个词,对于柳若天来说,这也是一种伪善者的说法,不过并不讨厌,虽然脱离了真正的人类,但是也有不少人为了所谓的荣誉而去送命,对于这些人来说,参与“战争”这一进化之路需要一定的理由。
胆小是人类的天性,不,是所有动物的天性才对,有些动物因为胆小进化了更加适合生存的姿态,但是对于人类来说,胆小是致命的,对于这部分人来说想要将他们拖入战争的行列也是极其困难,所以人们才有歌颂国家、友情和爱等等,一系列虚伪的谎言。
为了什么而战?这一问题是最经常听见的一句话,大多都是配上爱或者正义,甚至于人类这一大义,让胆小的主人公瞬间变得勇猛起来,实质上这是一个洗脑的一句话,这是将你拖入战争、纷争的一句话语罢了,比起强硬拉去战场,很明显洗脑会更加适合,强扭的瓜不甜,自愿的人更能发挥用处。
一开始也说过谎言是由70%的语言组成的,洗脑也基本以语言的为主体,人类生活在谎言中,而谎言也是人类活下去的来源之一。柳若天本身并不讨厌谎言,俗话说兵不厌诈,说谎的人永远的最聪明的,而被骗的人也是必然的结果。
但是无论自己的父亲是否死于谎言中,自己也没有兴趣,柳若天对于“父亲”这个称呼并没有什么概念,倒不如说,自己并不需要,事实证明人类没有家人甚至是身体一部分也可以活下去,对于柳若天而言,只要能活下去就足够了,哪怕走上弑亲的道路,也无可厚非。
“父亲是光荣殉职的,他是我的骄傲。”柳若天如此回答道,柳若天的本意并不是这个,只是世人来说对一个人的印象尤为重要,有些时候扮演角色也是一种必然,隐藏不只是动物的专长。
“是吗…不过据我所知天勇上校的死可不是这么简单的殉职。”夏尚止水如此说道挑拨着柳若天的内心。
从话语中柳若天不难听出夏尚止水想要自己说什么话,刻意说出这种话就是他想让自己对自己父亲的死感兴趣,从而达成他的某种愿望。
给出别人想要的答案也是世上的生存之道,说到底人类还是一种随波逐流的生物,逆流而上的人往往死于夭折,但是逆流而上成功的人则会成为新的洋流,结果自己只是从随波逐流的客体变成主体,本质上还是随波逐流无误。
“我个人而言还是希望能详细了解父亲的死因,如果少校阁下有知道的事可以请告知于我。”
“啊哈哈哈…具体的事情我虽然不知道,但是我听说个奇怪的谣言。”夏尚止水在后面声音慢慢越小,好像怕隔墙有耳一样。
“谣言?”
“对,谣言说天勇上校是被帝国军所杀,据说是一小队人在和敌人混战的时候趁乱暗杀天勇上校。”
“这个是真实的吗?”
“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这件事应该让你知道而已,这件事很有可能和某些贵族有关,这方面我不方便出面,说实话我只能完全交给你去判断,不过如果需要帮助我可以暗中帮助你。”
“很感谢你告诉我这个事情,你的大恩大德我定会报答。”
表面上战无不胜的帝国实际上却是充满矛盾的集结体,仿佛回到了中世纪时代,前线的硝烟和战车的轰鸣声让柳若天忘却了自己身在中世纪文化世界这件事。
没过多久马车停了下来,柳若天下车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一个只有漫画才见到的豪华豪宅,拥有一个私人园林等等,在原来的世界绝对是一个大型游乐园的范围。
豪宅的大门缓缓打开,两排侍女并列站着,一位十分有韵味的少妇站在中间。
“你就是天伦吧。”少妇轻声说道。
“嗯…”柳若天愣了一下,柳若天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等绝美的女人,交谈更是前所未有,一时入了迷。
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也是身为男人的证据,就算自己对女人并没有什么兴趣,也不由得看呆了,这方面有一定程度是因为在前线没有发泄机会的原因,前世也是因为自己知道自己不适合和他人交流,对爱情这种性***欲有关的方面不感兴趣,自己也不可能有这个机会,所以自己索性放弃,毕竟女人并不是一个男人的全部。
“初次见面,我是夏尚止水的妻子夏尚止若,快请进,晚宴已经准备好了。”夏尚止若往边边让路,摆了个手势请柳若天进入。
柳若天跟着夏尚止水进入了宅内,真不愧是贵族的豪宅,极其奢侈的装修,大得离谱的走廊、大理石的柱子、周围摆放着看上去很贵重的花瓶,就这一个地方的价值加起来够自己在原来的世界活一辈子了吧大概…
走廊侧边的门,引入眼帘的则是比先前看到的更加震撼,这就是有钱人住的地方吗,连餐厅都这么奢侈,果然是贫穷限制了自己的想象。柳若天看到的是一个长方形的餐桌,虽然没有以前看到的那种很离谱的长桌子,不过也算蛮长的,这个长度是8人桌吗?
柳若天走了进去,一旁的随从抢先一步来到自己面前拉开前面的椅子摆出一个“请坐”的手势,柳若天坐了上去随从在一旁帮柳若天将椅子轻轻往前推,一套下来行云流水,没想到自己能体验像小说一样的事情。
随着柳若天的就座,菜品一个接着一个的上桌,看起来很丰盛,可是问题也出现了,柳若天瞄了一眼夏尚止水正在摇晃着杯中的红酒,再瞄一眼夏尚止若似乎还没有就餐的想法。
“麻烦了啊,我记得这个情况是要主人先吃来着。”柳若天心里暗暗说道。
“怎么了?食物不和你口味吗?”夏尚止水见柳若天迟迟未动。
“啊…不…我家里的一些习惯,吃饭前要先默念一遍祝福。”柳若天临急临忙想到这个借口搪塞过去了。
“当做自己的家就行了,毕竟这房子好久没来过客人了。”夏尚止水放下手中的红酒。
“那么我开动了。”柳若天拿起刀叉装模作样的切起盘子里的牛排,餐刀比想象中还难用,切了半天才切出一小块,难道是右手拿刀左手拿叉吗?
这时夏尚止若向一边的女仆招了招手,女仆将耳朵凑了过去,夏尚止若似乎在说些什么。
“我明白了。”女仆向夏尚止若鞠了一躬之后端起她的盘子往自己走来,“客人,请用这份。”
女仆将自己手中切好的牛排和自己手上的牛排交换后端回给夏尚止若,柳若天感觉自己无地自容,偷偷瞄了一眼夏尚止若,她正在切着手中的牛排,察觉到柳若天的视线后微笑着看着他,柳若天匆匆低着头吃完了自己盘中的食物…
用餐结束,除了在餐桌上的出糗,味道还不错,这个世界貌似调味料种类很少,极大程度保留了食材的味道,可是柳若天生前有挑食的习惯,对于肉类的腥味极其敏感,但是现在的时代这也应该是奢侈的一餐,总的来说是最近吃到的最好吃的一餐,这就是传说中的饥饿效应吗?
……
“啊…啊啊…”柳若天泡进大澡堂内,感觉身体整个都松懈了。
“泡澡吗?说起来泡澡的记忆也只有小时候的了,几年没试过泡澡了…”柳若天仰面沉入水底然后又浮了上来,看着上方的天花板,“我到底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