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柳若天洗完澡想去找夏尚止水谈谈。
“请进。”
打开门看见夏尚止水坐在壁炉边看着报纸,柳若天走进房间。
“很感谢能借用你们的浴室。”
夏尚止水放下报纸:“没事,还有你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
“啊啊…谢谢,但是现在还早,能聊聊吗?”
“说的也是,刚好我也有事要问你。”夏尚止水将报纸叠好放在一边。
“问我?”
“按照你的报告来说,你应该是提前预测到司令部会撤退是吧。”
“是…这样…没错。”
“为什么会知道?”
柳若天摸着下巴思考道:“直觉吧,双方战力很明显相差大,一般人会考虑增派士兵追赶战力,可是增派支援队伍只有魔法武装团,正面看帝国是支援了强大的后援,不过反过来看是帝国没有充足的战力派过来的,那么如果魔法武装团还是没有达到预期的目标的话,后撤和别的地方合流抵御会更合适。”
“不是将别的地方军往前线调而是前线往后撤吗?”
“这也是一个解决方法,但是没有实施一定是有其他理由,不过无论是地方军的问题还是司令部的问题,至少我知道战线后退可以更好防御,但是唯一的缺点是尼尔斯公国和伊尼联合国会从撤退的地方合流,总而言之如果还是没有找到突破口的话,亡国只是时间问题。”
“如果你是司令官的话你会怎么做?”
此时一名女仆敲了敲门后端了两杯红茶过来,天伦接过红茶轻轻吹过表面,然后抿了一口。
“说的也是…如果我是司令官的话,可能会放弃一部分土地给乌托斯国慢慢吃,火力转移到伊尼联合国,看是乌托斯国吃得快还是伊尼联合国先灭亡,至于尼尔斯公国会派出部队进行干扰…这种计谋吧。”
夏尚止水将杯中的红茶一饮而尽:“这可真是豪赌的战略。”
柳若天也将杯中的红茶饮尽:“这个没办法的吧,除非有新的动荡,不然现在的局势就是防守着慢慢被吞噬,足以扭转局面的力量或者是和国家一同毁灭,再者就是投降吧。”
“意思是战败吗,这又是帝国不愿意听到的词汇。”
“恕我直言,这也只是我的片面之词,实际上会怎么样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以尼西战线作为参照大致猜想走向罢了。”
“不…”夏尚止水打断了柳若天的话,“你刚刚所说的在贵族之间也在讨论,贵族现在在质疑司令部的能力。”
“质疑了又有什么用?司令部不是帝国的军队吗?”
夏尚止水四处瞄了一眼,站起身来坐到柳若天的隔壁,悄悄地说:“准确来说司令部的士兵是帝国的军队,虽然王可以随时摧毁司令部,但是并不是控制,只是在身体向大脑挥拳的时候将双手斩断罢了,事实上自由自在操控身体的并不完全是大脑。”
“其中还有贵族吗?”
“对,帝国里面不只有王和国民,还有贵族。”
“帝国内部还有力量,那就是贵族的力量,那为什么不用来用于这次战争。”
夏尚止水站了起来走到壁炉边,在一旁拿出火钳摆弄着还在燃烧的柴火。
“他们只是害怕而已,害怕司令部的做法会侵犯他们的利益,害怕自己的领地就是下一个战场。”
在燃烧的柴火两边摆放了备好的木柴,一块木柴因为离得太近开始发黑,隐隐约约看到一丝火星,夏尚止水将他钳出投入火中。
“结果而论尼西战线的后退让对司令部不满的人越来越多。”
“所以呢?这就是你邀请我来的目的?”
“不完全,我邀请你来的目的是想让你帮助司令部。”
“我?帮助?司令部?为什么?我只是一介士兵罢了。”
“直觉,你的才能、胆识、运气,所有都超乎常人,如果是你的话可以带领这场战争走向胜利。”
“我没有这么大本事,只是偶然的。”
“偶然?”夏尚止水掸了掸火钳上的灰然后放回原位,“你的偶然是魔法圣骑士团支援?预测撤退并做准备?撤退部队全员牺牲只剩下你一个?你的身上不存在偶然,存在的只有必然。”
“道理说不通,贵族对司令部不满,那么为什么还要我帮助司令部?不应该希望下一次失利然后取缔吗?”
“不…这个不需要,他们只是想要一个可以介入的机会,你去帮他们创造这个机会就行,只有这样司令部和贵族的战力才能融合在一起。没事…你就当做使者就行。”
“容我考虑一下。”
“那么…时间也不早了,房间已经准备好了,晚安,祝你好梦。”夏尚止水离开房间留下柳若天一人。
“哈~”柳若天叹了口气后站起来,门口的女仆在门口等候多时,带着柳若天去寝室。
深夜,在柳若天的房间内,月光透过窗帘射入房间内,而柳若天则在床上休息,突然柳若天听见自己房间内的门被不知道某人打开,这个时候柳若天闭着眼睛装作自己熟睡,一片乌云遮住了月亮,整个房间陷入了暗蓝色的黑暗中。
只听见那人轻手轻脚地移动到柳若天的床边,掀开被子自己钻入柳若天的被窝中,在身后两团柔软的肉块贴在自己背后,她伸出手游离在柳若天的腹部,柳若天认识到自己床上现在有一个女人。
她的手从腹部游离到胸口,然后又从胸口回到腹部,然后慢慢地往下移,手指从裤子的缝隙间遛入,在即将到达终点站的时候柳若天抓住了她的手。
“女孩子还是洁身自爱为好。”
女人一见自己被发现了就想要逃开,却被柳若天抓住手将她拉回来按在身下。
“你能请问你受谁的命令吗?虽然我大概猜得到。”
这个时候乌云散去月光重新照亮房间,她是之前来到的时候在屋内迎接带自己去寝室的女仆,她将头撇在一边拒绝回答柳若天的问题。
“啊啊…”柳若天打了个哈欠,“困了…暂时请你不要动。”
柳若天将她反过来让她趴在床上,自己拿床单将她的双手和双脚捆上,然后将其丢在一边,自己继续睡觉。
第二天,柳若天醒来看见那个女仆已经睡着了,柳若天就解开束缚帮她盖上被子自己走出房门。
“早上好,昨晚睡得还好吗?”柳若天走出房间就撞见夏尚止水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报纸向柳若天打招呼。
“怎么说呢,还不错,除了没有多余被子有点冷之外。”柳若天扭转着脖子发出“咯咯”的声音。
柳若天坐在夏尚止水的对面:“言归正传,你找我过来应该不只是招待这么简单的吧,昨晚闯入我房间的那个女仆也是,我身上有什么是你看中的,昨晚说我可以带领战争走向胜利什么的不会只是你的一面之词吧。”
“原来如此,抱歉了,这应该是止若指示的。”夏尚止水放下手中的报纸说道。
“这个先放在一边,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柳若天十指轻扣低下身子说道。
“我们以前曾经有个儿子,但是很多年前就死在战场上,止若只是很喜欢你,在你身上看到了泉的背影,可以的话想要收养你作为干儿子。”
“嚯嚯…干儿子吗?夫人想要玩弄女人的儿子吗?”
夏尚止水端起桌边的咖啡尝了一口:“她只是不知道如何挽留你。”
原本紧闭的大门突然被打开,夏尚止若站在门边,脸颊带点羞涩,面露担忧慢慢走过来:“那…那个…”
柳若天转过头看了一眼夏尚止若,不管看几次还是觉得很养眼,但是…
“很抱歉我暂时还没这种打算,但是你想和我打好关系这个想法我已经知道了,对于我来说也有好处,我会时不时过来看望一下的,到那个时候还请多关照。”
“那…那差不多该吃早餐了。”说完夏尚止若有点高兴的离开。
将夏尚止若离开后柳若天一本正经地说道:“好了…现在可以和我说实话吗?”
“没…一切都和你所知道的一样,主要的是想收养你,你的才能不应该就这么被埋没,而我能给你足以让你发挥实力的舞台。”
“关于这点我还要好好考虑一下,我还不能背叛我母亲,当别人的干儿子什么的,我还没考虑过,很多事情心里还没做好准备。”
“是吗。”夏尚止水起身,“那么这件事就日后再谈吧,现在就先吃早餐吧,我一会有事会去兵营一趟,正好顺便送你回去,借用你的时间也快到了。”
“啊啊…怪不得我出兵营没有询问我。”柳若天跟着夏尚止水一起去吃了早餐。
平淡无奇地享用完美味的早餐,平淡无奇地坐着过来的马车,平淡无奇地回到营地后在兵营入口站着和周围格格不入的黑衣人。
黑衣人看见柳若天后朝他走来:“请问是天伦中士吗?”
“是…”
听到柳若天的回答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徽章给柳若天看:“我们是司令部的人,参谋长有事接见你,请跟我们上车。”
柳若天就这么莫名其妙的上了车,然后…
“欢迎来到司令部,天伦中士。”
柳若天站在门口看着坐着的西蒙·斯利安还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见到你很荣幸参谋长阁下。”
“请坐吧,天伦中士。”西蒙·斯利安右手指向自己面前的椅子说道。
柳若天紧张端正地坐在西蒙·斯利安的面前。
“我是司令部的参谋长西蒙·斯利安,那么,还是按顺序说吧。”
西蒙·斯利安从抽屉中拿出一个小盒子摆在桌上面对着柳若天打开,一枚银白的勋章静静地躺在盒中。
“天伦中士,为了表彰你在尼西战线撤退战中英勇的表现,授予你‘秘银骑士’勋章,很抱歉用这种方式交给你,你的军衔举办授予仪式会引起部队中的动荡。”
“我的军衔吗?”
“你是一个月左右参军的,因为夏尚止水少校独断的原因,你在担任撤退部队的时候从一等兵连跳几级成为中士,这个其实有很大的成分是夏尚止水认为你会死于战场上,但是你还活着。”
西蒙·斯利安十指合拢放在桌面继续说道:“你的军衔在军队之中会受到别人的怀疑,这还不是最主要的,主要的是你是天勇上校的儿子。”
“军队里的人会怀疑我用后门晋升吗?”柳若天顺理成章的推算出西蒙·斯利安的话语。
“说的没错,怀疑你靠着关系晋升到中士,这点在军队里的贵族看来就是在挑衅自己,司令部虽然在帝国的处境很微妙,但是也是保卫帝国的第一战线,当然也成为了贵族之间互相攀爬的地方,立下更多战功就能往上爬。我和你父亲一样出身贵族,或多或少受到这种眼光,但是也是稳步往上爬,所以很抱歉我要收回夏尚止水少校的决定。”
“没关系,只要能保卫帝国,军衔什么的都无所谓。”柳若天轻描淡写地说道,表现的对于地位什么的毫不在乎的样子。
“作为补偿我给你两个选项:第一,你的父亲是少校级别,不过因为殉职家属的处境会比较微妙,但是由我推荐的话你可以去上魔法军官学校,学习三年后按照毕业的军衔加上这次的功劳可以在毕业后拿到上尉。第二,重新回到军队,依靠这枚‘秘银骑士’的勋章你被派去前线的机会也会加大,三年左右应该也可以达到上尉的级别。”
“原来如此,再给我一次机遇吗。”
“对于我来说我推荐你选第一个,作为友人,并不想友人的儿子并不想战死沙场。”
“友人吗?您和我父亲的关系是?”
“哼哼…关系吗?朋友吧…”
“那么我就接受您的意见选择第一个吧。”
“天伦,我很高兴,期待你的表现。”西蒙·斯利安站起来抱着柳若天表达他的心情。
柳若天告辞了西蒙·斯利安的办公室,走出司令部后回头看了看。
“西蒙·斯利安吗?有和我一样的味道,这是我的错觉吗?”
柳若天走在大街上,看着逐渐落下的夕阳。
战争中最纯粹的关系是国家与国家关系,最信任的关系是人与武器的关系,最不可信的是人民与国家的关系。
人类为了自己国家的利益选择了战争,战争所带来的诱惑宛如一瓶红酒,牺牲了数以万计士兵的尸体打造出来名为“欲望”的酒杯来装这甘美的红酒,而装不完的则会流入撑起酒杯的人民。
当欲望之杯不断壮大,渴求的红酒也就越多,然后支离破碎,不是被红酒所击倒,而是被自己所灭亡。
何等恐怖,何等诱惑,何等狂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