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美女同学(只是单纯处于客观意味这样描述,完全不代表我自己的审美哦)外出,却在郊区遭遇不良青年打劫——不仅青年如同教科书一般不良,情节本身也真够教科书的。
教科书一般的王道。
不过很遗憾的是,我并没有“英雄救美”的能力。
作为一个普通男子高中生同时面对三个敌人,让我逃跑的话,或许还可以凭借经常上下神社的越野优势逃出一条活路,正面对抗的胜算却是微乎其微。
更何况还需要保护一旁的羽原。
而且,还有另外一个更加消极的因素——
——天色,越来越暗了。
“风、风见同学?”
羽原怯怯地说道。
“我们两个,对上三个……如果是正当防卫的话……”
羽原的右手伸向她的书包,显然是想拿出她的园艺剪。
“不行,你直接回家,等会我把东西带你家去。”我摇了摇头。
“这是为什么?这对风见同学来说太……”
“距离落日还有最多四十分钟。”
我说道。
“只要在这里耽误超过十分钟,你就很可能在回家前就会诅咒发作,回都回不去。事实上以二敌三,已经是‘打群架’的规模了,能在十分钟以内结束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啊……”
“诅咒发作”一词让羽原露出了害怕的表情,看来是说服成功了。
“而且,”我补充道,“你觉得以他们和我们的距离,会给你时间拿出那个吗?”
视线移向三名虎视眈眈的不良青年,似乎已经开始对我们的窃语感到不耐烦,准备直接行动了。
可以预见,不管我或羽原,展现出除了屈服外的任何倾向,对方都足以在一秒以内冲到我们面前。
“那……”
羽原露出了迟疑的表情,不过现在她别无选择。
“……我会在家里等风见同学的,请你保重!”
转身。
鞋底与地面碰撞,身后传来风声。
三名青年之中,长发项链的那个,也几乎完全同时地动了。
方向是羽原逃离的方向。
我当然同时移动,
——对方的反应太快了,如果稍微再慢半秒的话,我就只要稍微使点绊子就能阻止他们追上羽原,然后自己逃跑,但现在恐怕做不到了——
向侧面,挡住了长发项链的去路。
“去死吧!”
长发项链冲我挥出勾拳,
“……”
太莽了。
这种攻击太莽撞了,根本从未顾忌过下盘的稳定,遭到反击时重心的去向更是绝对没考虑过。
但是,与之相应的,因为把用于维持稳定的力量也拿来攻击的缘故,力道也特别大。
仿佛以一敌三的侵略性。
虽然从专业性不足的角度来讲可能会伤到自己,不过倘若真的命中了,击碎四厘厚的木板都毫无问题吧。
无法同时对抗三人的我,当然也无法招架这足以敌三的一拳。
我滑动左脚,身体向侧面摆动。
瞄准面部的勾拳挥空了。
“呼……”
一步,两步,三步。
我向后撤退三小碎步,离开了长发项链的攻击范围。
虽然脱离了攻击范围,但是,仍然处于突进两步便能碰到的距离。
……被拖住了吗。
既是成功地拖住了三个不良,也过分成功地被他们拖住了。
“糟糕糟糕……”我不由得自语。
该怎么办——更确切地说,该怎么逃呢?
我小心地,以尽量不让人察觉的幅度,向离开站牌死角的方向滑步,但没过两秒,三人中的莫西干头就已经移动到这个方向,挡住了我的去路。
真的,很难办啊。
“小子,看来你很清楚那妞的住址嘛。有福同享,识相一点的话,到时候不是不可以考虑分你一张嘴用啊。”莫西干头说道。
“不识相的话,你以后可就有福都享不了了!”
“……”
三人中的最后一人,光头带耳钉的高个子,手中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变出了一把蝴蝶刀。
与此同时,甩棍,拳刺,也分别出现在了莫西干头和长发项链的手上。
“…………”
太糟了。
我在给出回答,以及三人有所动作之前,自己双脚先动。
“喝——”
这是我在很小的时候,通过打架总结出的,虽然有局限性,但也是现在唯一可供参考的一个经验:
以一敌多时,如果对方是有组织性的死敌,那绝对必败,唯一的出路只有下跪求饶;而如果是比较散漫的混混,那虽然有一线生机,但也只有唯一一种方法。
那就是瞄准其中一人,将其打懵。
“哈!”
我以毫不顾忌下盘或后续的势头冲向长发项链,躲过他的拳刺,一击打在他的小腹上。
长发项链的表情因剧痛而扭曲。
但是,因为是完全没有顾及后续的攻击,刚才那一记猛击,也是最后一击。
“踏……踏踏踏……”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
我的步伐失控,没能在那的基础上补充更加致命的攻击,而是向完全错误的方向踉跄冲出。
完蛋。
唯一可供我这种普通男子高中生抓住的,可以打懵单个敌人的机会,已经错过了。
我回过头,长发项链正在捂着肚子喊疼,光头耳钉和莫西干头却已经拿着各自的武器从两边冲了上来。
毫不专业的冲锋。
充满破绽的包夹。
但是,纵然如此——
——纵然莫西干头握持甩棍的手势脆弱到我只需一记毫不专业的扼腕便能将其缴械,问题也丝毫没有好转。
就在莫西干头扭头去捡他因为惯性飞出去的甩棍时,长发项链已经恢复过来了。
车轮战。
这对于普通高中生的我而言,已经是最糟的情形了,并且没有之一。